「人呢?」
一抹恐懼之色泛上了赫敏的眼底,她最終還是放棄了跟蹤,準備跟蘇爾明牌了,可就在她小步追上那朵火焰後,蘇爾卻不見了。
活生生的一個人,突然就消失了!
四面八方襲來的黑暗差點讓小姑娘哭出來,赫敏手足無措地在原地四下轉頭。
「蘇爾?」她小聲呼喚道,「你去哪了?」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哭音。
其實,蘇爾全程就在旁邊,得益於夜色的遮掩,他完全把自己隱藏在了黑暗裡。
從剛剛走出城堡開始,他就注意到了。
蘇爾的眼神並不瞎,甚至可以說非常好,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注意到,潔白的廊柱一邊忽然長出一坨褐色頭髮是很不對勁的事情。
更不要說,在前往海格小屋的安靜小路上,忽然多出一串腳步聲了。
跟蹤也要講究技巧啊,傻姑娘。
看著急地快哭出來的赫敏,蘇爾嘆了口氣,「我在這。」
你是個巫師啊,赫敏,但凡你拿出魔杖用一個發光魔咒都不至於這樣。
突然從身邊冒出的聲音嚇得赫敏從原地蹦了起來,她控制不住就要放出高分貝的聲波。
「別叫,真的是我。」蘇爾向前一步單手托著盒子捂住了赫敏的嘴巴,「不要驚醒了沉睡的德拉科!」
被捂住嘴的赫敏只能從手掌的縫隙里發出嗚嗚的聲響,圓溜溜地眼珠子殘留著恐懼之色,她猛地眨了眨眼睛,看著在眼前清晰出現的蘇爾的臉。
一抹惱怒之色泛了上來。
「啊.」蘇爾小聲驚叫一聲,迅速縮回了手,「你屬狗的嗎?」
就著藍色火焰提供的照明,蘇爾照了照自己的手,一個標準的牙印出現在了肉掌上。
很清晰的中間寬兩邊細的牙印。
「你屬狗的嗎?」蘇爾倒抽了一口氣,甩了甩手。
赫敏惱怒地瞪了他一眼,跺了跺腳,「誰,誰叫你突然嚇我的。」
「明明是你偷偷跟蹤我,還怪我嚇你,女人真.」蘇爾嘀咕到一半,一道涼颼颼的視線就電射了過來。
小獅子炸著毛,並朝你露出了小虎牙。
他明智地收聲,肉疼地在巫師袍上搓了搓。
疼痛只是一會會的事情,蘇爾偏頭看了看還在生氣的赫敏。
「這個,我要去海格的小屋,祝賀他當上助教的事情,你去不去?」
赫敏很想賭氣說不去,但讓她一個人回城堡她又不敢,又不想回答蘇爾的問題,那怎麼辦呢?
於是,傲嬌的小獅子就逕自向前走了一段,但她沒聽見身後蘇爾的腳步聲,於是她又頓在了原地,回頭對上了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
在赫敏更加憤怒之前,蘇爾迅速加快了腳步,跟了上來。
「螢光閃爍。」他取出魔杖小聲念動了咒語,加大了點魔力輸出好讓亮光將前路照得更清晰一些。
蘇爾抱著盒子在前,赫敏在後,兩人就這樣順著小路一直走到了那盞昏黃的油燈前。
「呀」一路安靜小碎步跟隨的赫敏忽然驚叫了一聲,雙手扒著蘇爾的脖子,兩隻腿熟練地纏繞了上去。
她剛才聽到了呼哧呼哧的聲音,又因為光源不足的原因,還看到了一團黑乎乎的影子。
蘇爾正準備敲門,就猝不及防地被赫敏的身體帶的往後一仰,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門環才穩定住自己的身體。
感受著後背貼著的小姑娘顫抖地身體。
蘇爾抬手在繞過來的小腿上拍了拍,「沒事,沒事.」
「是牙牙,海格養的一條大狗。」
赫敏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隻黑色的,長相有些兇惡的大狗,脖子裡還圍著一根又粗又寬的牛皮頸環。
「別看它很兇,但這個大傢伙很善良的。」蘇爾艱難地彎腰,在湊過來的狗頭上使勁拍了拍,就當作打招呼了。
「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
「哦。」赫敏小臉紅了紅,熟練地從蘇爾身上爬了下來,來霍格沃茨還不到一年,她已經在蘇爾身上上上下下好幾回了。
克制著內心的羞澀,赫敏同樣彎腰摸了摸牙牙的大腦袋。
「誰呀!」門口的動靜當然會驚到屋子裡的人,一道悶聲悶氣又帶著一絲緊張的喊聲傳了出來。
「是我,蘇爾。」
屋子裡傳來一陣踢踏的聲響,然後,大木門被拉開了一條縫隙,海格躲在門縫後,似乎在觀察確認是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拉開的門縫裡透出一道熱烘烘的空氣,蘇爾被迫往後退了兩步。
「哦,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海格嘟嘟囔囔地將門扉拉得更大一些,「快進來。」
整個小屋被熱情燃燒的壁爐烘烤得幾近炎熱,蘇爾的體感溫度告訴他,海格屋子裡的溫度絕對有夏天最熱的時候的溫度了。
怪不得剛才就算海格把門打開,牙牙都晃著狗腦袋向後面退了好幾步,這對修苟(非口誤!)來說,睡一覺就能讓它窒息過去。
蘇爾很快找到了原因,按照道理來說,這樣的木屋不會把熱量一直限制在一個屋子裡,原來是海格把小屋的窗子都用厚厚的窗簾封了起來,所有可見能與外面達成空氣交換的縫隙都被他用破布條給堵上了。
海格拎起放在壁爐邊的大鐵壺給蘇爾和赫敏各泡了杯茶,哐哐在一個空的碟子上扔了兩塊自製的岩皮餅。
「我和赫敏是來給你道賀的,恭喜你成了神奇動物保護學的助教。」蘇爾把拿來的盒子放在桌上,「這是禮物。」
「這叫我怎麼好意思呢。」海格眼前一亮,嘴裡客氣著,手卻伸向了盒子,他認得這個,之前蘇爾給他送來的回禮酒就是這個包裝。
「上次那瓶被我一口喝完了,說實在的,瓶子實在是太小了,我都沒好好品嘗它的滋味,這次我一定要好好嘗一嘗。」
海格嘖嘖讚嘆了幾句,將盒子珍重地放在了一個堆滿了毛髮的籃子裡,然後用繩子把它吊在了小屋懸樑上。
「你喜歡就好。」蘇爾笑眯眯地點點頭,「相比你送給我的禮物,這不值一提。」
「說實在的,我不太懂凱特爾伯恩教授為什麼突然就不幹了。」海格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可惜。
「鄧布利多也沒告訴我讓我當這個助教的原因。」
「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可以稱呼你一聲海格教授了。」蘇爾笑著說道,「而且還是你最喜歡的神奇動物保護學的教授。」
「只是助教而已。」海格鬍子上下抖動,看得出是很高興。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天的時候,赫敏忽然抬起俏生生的手指指著壁爐里一個黑色圓形『石頭』。
「那是什麼,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