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伊萬斯閉著眼,在霧氣將她的身體填充完畢的那一剎那,她動了動長長的睫毛。
「好久不見,莉莉。」
鄧布利多的聲音響起,帶著緬懷。
莉莉·伊萬斯茫然地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鄧布利多教授?」
「是我。」鄧布利多輕輕點了點頭,目光柔和,帶著歉意。
「這裡是.霍格沃茨?」
「是的,霍格沃茨。」阿麗安娜雀躍地道,「你不是一直問我,是誰想要見你嗎?喏.他就在那裡。」
莉莉·伊萬斯轉過頭來,目光一凝。
「西西弗勒斯?」
即便過了十幾年,她依舊記得那個和他一起長大,在生命中曾經占據了重要位置的那個男人,即便他現在已經大變樣了,頭也不洗,邋裡邋遢。
斯內普深吸一口氣,嘴角牽起一抹笑容,但非常僵硬,這可以理解,畢竟對十多年來保持著面癱表情的人來說,露出笑容是一樁很困難的事情。
「好久不見,莉莉。」斯內普的聲音乾澀極了。
「你還好嗎?」
莉莉盯著斯內普看了許久,目光中有著戒備,但很快放鬆了下來,同樣露出一抹笑容。
「我很好,那裡有詹姆的家人,我過得還算不錯。」
「只是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那就好。」斯內普愣愣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我很好.如你所見,我現在是霍格沃茨的魔藥課教授.」
蘇爾摸索著巫師袍,試圖從裡面找出一些適合用來看戲的瓜子零食,但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想,你應該有很多疑惑吧?我們不如到外面去?」是鄧布利多,他看向正互相對視的莉莉和斯內普。
「十多年沒見了,他們一定有一些話要講。」
很可惜,不能看一看久別重逢的動人場景,我眼淚都準備好了.
蘇爾跟著鄧布利多一起走向病房,阿麗安娜歪了歪腦袋,也跟著飄了出來。
走廊里很是安靜,終年不滅的火焰掛在牆壁上燃燒著,發出輕微的噼啪聲響,阿麗安娜好奇地飄遠了,遊覽霍格沃茨,是她自幼時開始就有的一個期望。
這個時間,城堡里學生們都已經放假回家了,這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鄧布利多凝視著阿麗安娜的背影好久,這才轉過頭來看向蘇爾。
「來吧,有什麼想問的?我已經準備好回答你的問題了。」
「呃」蘇爾此時其實已經沒有什麼疑惑了,從剛才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來看,阿麗安娜的消失其實與鄧布利多有分不開的關係。
不過,鄧布利多既然這麼說了,那就問一下叭。
「阿麗安娜她去了哪裡?」
鄧布利多似笑非笑地看了蘇爾一眼,「這個問題你應該已經有答案了吧?」
「呃.」蘇爾撓了撓頭,「亡者世界?」
「沒錯。」鄧布利多點點頭,「亡者世界,那個去了,就回不來的世界,勒梅一直很我說,死亡不過是生命的一個新的起點,我其實很想看看那一頭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
「勒梅先生他.」蘇爾眨了眨眼。
「還沒有,但快了。」鄧布利多說,「他和他的妻子如今在一處地方享受剩下的時光。」
「哦哦。」蘇爾點點頭,對於尼可·勒梅,他和他唯一的交際只有那顆魔法石,還是通過鄧布利多才有的交際。
換句話說,人家大名鼎鼎,自己和他也不熟,只是湊巧說到這裡了,問問罷了。
「對了,教授。」蘇爾伸出手,掌心中的復活石在火光下閃爍光芒,「這顆石頭,還給您。」
鄧布利多只是低頭看了看復活石,便偏過頭去。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替我保管一段時間如何?他在你的手裡才能發揮出真正的效用。」
蘇爾愣了愣,這可是死亡聖器之一,傳說中能夠讓死者復活的神器,別的不說,自己就是靠著這塊石頭得以復活的。
您就這麼輕飄飄地不把它放在心上?不過,轉念一想,嗯,這很鄧布利多。
似乎看出蘇爾的驚詫,鄧布利多凝視著遠處走廊上的阿麗安娜,輕聲解釋。
「你應該看過那篇故事,故事中死神給了佩弗利爾三兄弟效果各不相同的物品,但結果只有老二最後得以壽終正寢。」
「其實,這不過是一個陷阱罷了,一個讓人終年沉溺於過去,與過去一起腐朽死亡的陷阱。」
「我不得不承認,復活石確實是一件很神奇的魔法物品,但在普通人手裡,它只能給人們帶來痛楚,並不止於被這塊石頭強行帶到人間的靈魂。」
「死者,就該在死者所在的世界,尋常的陽光,對它們來說是一種毒藥。」
「這也是我為什麼不讓西弗勒斯直接通過復活石見到莉莉而一定要通過阿麗安娜來讓西弗勒斯見到莉莉的原因所在。」
蘇爾沉默地點點頭,收回手掌。
「您早就知道伏地魔將復活石作為他的魂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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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鄧布利多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馬沃羅·岡特曾經戴著這枚戒指在魔法部里炫耀家族的悠久歷史,但恐怕,馬沃羅自己本人也不清楚,這枚隨著他家族的繁衍而留存下來的戒指上面的這顆寶石,就是大名鼎鼎的死亡三聖器之一。」
「我正是得到了岡特家族是卡德摩斯·佩弗利爾的後裔這一消息才試著去尋找一二。」
「能夠順帶摧毀湯姆的一件魂器,不過是意外之喜。」鄧布利多說到這裡輕輕眨了眨眼。
「這也讓我大概能夠圈定,湯姆會將自己的靈魂碎片留在哪些物品身上了,我猜,湯姆應該知道他其中一枚魂器已經被摧毀的消息了,而他此時應該正在前往確認的路上了。」
蘇爾不經未剛剛復活的伏地魔感到悲哀,事實證明,想要搞事情,有實力的同時還得有腦子,太過自信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還有什麼疑惑嗎?蘇爾,趁我現在還算清閒。」鄧布利多笑著說。
「只有一個,我什麼時候能夠回家去?我的家人恐怕這段時間不太好受。」蘇爾將掌心裡那塊所有失去摯愛的人們追求的復活石隨手塞進口袋,問道。
鄧布利多輕輕點頭,
「這是應該的,不過.」
「明天吧,我想邀請你和我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然後我會送你回去。」
「時間差不多了,我想,裡面的兩位老朋友應該聊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