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晚安,蘇爾,我愛你

  『自言自語』的老蜜蜂離開了。

  老蜜蜂的弟弟阿不福思在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捏著一張預言家日報闖進了校醫務室。

  在蘇爾床邊站了許久,難掩眼中噴薄的怒火。

  接著又轉身離開了。

  哦.我們的鄧布利多校長可能要攤上一點小麻煩了。

  赫敏在阿不福思離開之後不久紅著眼眶過來了,沉默地在床邊坐下,蘇爾試了很多辦法,赫敏卻一直沒能夠看到他。

  三強爭霸賽結束了,期末考試也已經完畢,哈利睡了整整一夜之後精神似乎恢復了不少。

  他拎著一個錢袋,在爭霸賽結束後的第二天下午來到了校醫務室,在病房裡的兩個人能夠聽到他在門口和龐弗雷夫人爭論了許久,才夠嗆能夠進來。

  蘇爾情況不明,龐弗雷夫人謝絕任何人,除了赫敏和蘇爾的家人以外其它人的探視。

  當然,現在出現了第二個例外。

  「這是三強爭霸賽的獎金,部長昨天給我的。」哈利看了眼赫敏,將錢袋輕輕地放在蘇爾的床頭柜上,金加隆碰撞的聲音在袋子裡頭叮叮作響。

  「我和蘇爾說好的,一起捧杯,獎金歸他。」

  赫敏始終沒有說話,也沒有作任何反應,只是呆呆地看著躺在床上安睡的身影。

  「我很抱歉。」哈利說,「我沒想到會出現這樣一件事,害得蘇爾.」

  「別說了,哈利,你可以走了。」赫敏的聲音很嘶啞,從頭至尾,她沒有看哈利一眼。

  哈利一窒,張了張嘴,但最終沒有繼續說出任何話語,嘆了一口氣,拖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

  夜幕很快降臨,赫敏似乎並不知道飢餓,也不知道疲憊,只是一整天都在看著病床上的蘇爾。

  「回去吧,格蘭傑小姐,病房裡晚上不能留任何人。」龐弗雷夫人來了,她掀開帷簾,輕嘆一聲,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對赫敏說,

  「我會照顧好博恩斯先生的,我保證。」

  赫敏木然點點頭,可大概因為坐了太久的緣故,血液一時間沒有流暢的流淌,她整個身子晃了晃,差點兒摔上一跤,一直在身邊陪著她的蘇爾下意識伸手,卻一穿而過。

  有時候真的很容易忘記,自己目前是真正意義上的,魂飛了。

  還好,龐弗雷夫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赫敏。

  「你今天一天沒吃飯?」龐弗雷夫人嚴肅地道,「這可不行,格蘭傑小姐。」

  赫敏搖了搖頭,借著龐弗雷夫人的手臂站直了身子,哀哀地看了蘇爾一眼,昨天跟著父母離開病房後,她去圖書館翻閱了很久,除了哈利·波特這個活生生的,從索命咒下活下來的人以外,所有的書本上,都沒有提及任何關於有其他巫師從索命咒下逃得一命的描述。

  但蘇爾的狀態和中了索命咒後的人們的狀態又完全不一樣,這讓她保留了一些希望。

  她去城堡八樓想要詢問鄧布利多,找一個確切答案,但鄧布利多一直不在辦公室內。

  於是她去找了麥格教授,弗利維教授和其它幾位教授,沒有一個教授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

  「您能讓蘇爾醒過來的,是嗎?」赫敏低低地問,期冀地看著龐弗雷夫人。

  「孩子。」龐弗雷夫人輕聲說,「我不能給你一個確切的答案,博恩斯先生的狀態很奇怪,你應該知道,索命咒是一個很邪惡的魔法,正常情況下,被索命咒擊中的人應該是無知無覺,身體漸漸失去活性的。」

  「換句話說,靈魂已經離開了身體。」

  「但博恩斯先生的身體狀況卻很好,魔力一直在他身體裡活躍著.我可以斷定,博恩斯先生的靈魂應當還在他的身體裡,換句話說,我們如今在這裡說話,博恩斯先生說不定能夠聽見。」

  蘇爾在旁邊默默點頭,我確實聽到了,而且也看到了。

  「麻瓜醫院裡似乎有一種說法,叫作『植物人』,是這麼說的吧?我對麻瓜的醫學沒有什麼了解。」

  「博恩斯先生大概就是處在這麼一個狀態里。」

  「嗯,我還可以跟你透露一點,校長先生對博恩斯先生的情況是知情的,且,他為博恩斯先生做了一些準備。」

  龐弗雷夫人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這給赫敏帶來了更大的希望。

  「真的嗎?」赫敏眼神亮了起來。

  「真的。」龐弗雷夫人點點頭,「你也不想博恩斯先生醒過來之後發現你的身體垮了吧?」

  蘇爾繼續默默點頭,並豎起大拇指。

  赫敏偏頭看了眼蘇爾,再轉過頭來,目光恢復了一些靈動,

  「謝謝您,龐弗雷夫人。」赫敏情真意切地道謝。

  「不用客氣,去吧。」龐弗雷夫人微笑著點頭。

  赫敏走了,腳步比上午來時輕鬆了不少,龐弗雷夫人的話給了她不小的安慰。

  床頭柜上的蠟燭靜靜燃燒著,融化的蠟液在托盤上凝結成白色的一團,蘇爾一直靜靜地躺在床鋪上安睡著,很安詳。

  這一個晚上,蘇爾試過不少次能不能自己回到自己身體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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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結果是---

  可以,但睜不開眼睛,也動不了哪怕一根手指頭,稍稍用力,靈魂就脫離肉體。

  他的靈魂和身體非常契合,但卻感覺有一種莫名的阻礙,總是差那麼一點點感覺,這個感覺很玄妙,就像是有人在靈魂外頭包了一層膜,蘇爾拿它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用來睡覺倒是挺舒服的.

  蘇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奇怪的想法。

  所以他在自己的身體裡睡了一整夜。

  長夜漫漫,他又做不了什麼,只好睡覺。

  海格在第三天下午來的病房,獨自一個人,手裡拿著一束花,花朵被插在一個水瓶裡頭,只是那個水瓶很大,非常大,使得幾朵花插在裡頭看起來空落落的。

  龐弗雷夫人不歡迎任何學生來看蘇爾,但教授們要來看看學生她是阻攔不了的。

  赫敏今天也在病房裡,期末考試結束後按道理其實還有一些課時的,只不過赫敏似乎選擇了放棄。

  海格很悲傷,將水瓶輕輕放在床頭柜上。

  黑漆漆的眼睛濕漉漉地看著病床上的蘇爾。

  「我都知道了。」他說,「這真是.噢,讓人傷心。」

  「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你會和哈利一起經歷這麼恐怖的事情索」海格似乎有些畏懼那個詞彙,「可怕的魔法,我問了鄧布利多,他說他會想辦法的。」

  「你一定能活下來的,對吧,鄧布利多從不會讓人失望。」

  「這個暑假,我被鄧布利多安排了一些事情,和奧利姆一起,我們要戰鬥了,要做一些準備.我其實一直都沒有懷疑過,那個男人.還記得一年級的奇洛嗎,那就是證據.」

  海格把花瓶放在床頭柜上以後就一直在自言自語,完全忽視了一旁的赫敏。

  「好吧,說實在的,對於鄧布利多讓我和奧利姆去做的事情,我一點兒把握也沒有。」

  「如果你能醒過來,說不定可以給我一些建議,對不對?」

  「快點兒好起來吧。」

  海格嘀嘀咕咕了一陣兒就走了。

  赫敏也沒有費心思去想海格說的那些個話有著什麼樣的含義,她全部的心思都在蘇爾身上呢。

  她從龐弗雷夫人那裡知道蘇爾其實可能可以聽見她說話以後,她就一直在輕聲細語地講故事,講那些他們的過往,講訴她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蘇爾的。

  在那個夏天,蘇爾強硬趕走欺負她的幾個同班壞女孩的時候。

  蘇爾一直在看著她,安靜地聽著赫敏述說,說實話,有些事情他都已經不太記得了,但赫敏卻記得很清楚,就好像這些事情全部發生在昨天一樣。

  原來她知道,知道自己用時間轉換器出了點岔子,也知道蘇爾冒著和她一起陷落在時間迷宮裡的危險去救她。

  「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再看看我變成貓,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麼時候都可以變給你看,然後.然後.嗯.」

  「然後你能對我做什麼呢?想知道嗎?那你就快點兒醒過來吧?」

  「馬上就要放暑假了,我昨天問了麥格教授我能不能留在這裡,但麥格教授拒絕了,原本是可以的,但這個暑假他們似乎很忙,城堡里沒有人會留下來。」

  「我很失望,所以我問她你會被送到聖芒戈去嗎?」

  「麥格說她也不知道,鄧布利多自有安排。」

  「我猜鄧布利多教授會不會帶你去找很有名的醫師去給你做治療,我會每天坐在窗台邊等你,然後看到你從莉莉街的盡頭走過來,然後對我說,我回來了。」

  「一定會的。」即便赫敏聽不見,蘇爾依舊鄭重地許下諾言。

  在赫敏的碎碎念中,時間悄然流逝,很快就來到了離校宴會這一天,赫敏在病房裡拖到龐弗雷夫人過來趕人才離開。

  這期間,鄧布利多再沒有出現過,也沒有其他任何人來過這裡。

  哦不,有,或者說,她想過來,但失敗了。

  因為某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蘇爾的手臂上亮起了一道金紅色的光線,一閃而逝。

  蘇爾很快就猜到了,是誰想要闖進城堡來這裡,他嘴角勾起,無聲地笑了。

  麗塔·斯基特,那個擅長於胡說八道和胡編亂造的記者,她大概是想迫切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死去了吧?

  牢不可破的誓言只有在誓言一方死去後才會徹底破碎。

  雖然不知道違反諾言會有什麼樣的懲罰,但麗塔恐怕不太好受。

  這是個不錯的消息,說實在的,這幾天看赫敏像丟了魂一樣在自己身邊念念叨叨,頭髮亂蓬蓬地不處理,他心裡是很著急的。

  牢不可破誓言咒語的光圈既然還在手腕深處,那說明自己還是有救的。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赫敏很快就回來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一個身姿修長,樣貌英俊的男孩,是塞德里克,這位被蘇爾頂替名額,躲開了這一次的必死危機的,赫奇帕奇的級長先生,他手裡拿著一個大大的獎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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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學院杯,蘇爾驚訝地看著他手中的那隻獎盃。

  龐弗雷跟在他們身後,表情嚴肅地盯著他們。

  塞德里克看了蘇爾一眼,將獎盃放在蘇爾床頭柜上某盒零食餅乾的盒子上面,嘆息一聲便轉身離去了。

  「我可以和蘇爾說幾句話再走嗎?夫人,就幾句話。」赫敏沒走,她哀求地看了龐弗雷夫人一眼。

  龐弗雷夫人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在今夜過後就得離開城堡了,決定妥協。

  「好吧,就幾分鐘,明天一早還要趕火車,最好早些時候回去寢室里收拾物品。」

  「謝謝您。」

  龐弗雷夫人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赫敏開始絮絮叨叨了起來。

  從赫敏的絮叨里,蘇爾知道了剛才過去不久的離校宴會發生了什麼事。

  一如原著中所說的那樣,鄧布利多在這一次離校宴會上,向所有人宣布了伏地魔歸來的消息,當然啦,這引起了很多出自巫師家庭的英格蘭孩子們的恐慌。

  在宴會上,鄧布利多給孩子們灌了幾口雞血,強調了一番團結的作用。

  此外,在宴會上,他大大褒獎了蘇爾一番,用正直,善良,勇敢這些形容詞,他還讓所有人記住蘇爾·博恩斯這個名字。

  理所當然的,這一屆學院杯歸屬於赫奇帕奇。

  很多人都認為蘇爾已經死了,現在躺在校醫務室里只是垂死掙扎而已。

  從哈利的口中,他們已經知道蘇爾是中了索命咒才這樣的。

  歷史上自這個魔咒被發明出來以後,記載只有哈利一個人成功在這個魔咒下逃脫性命。

  把榮耀給一個『死者』,他們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馬爾福真的很欠揍。」赫敏氣憤地說,「他在那麼多人都在為你默哀.呸呸呸.為你安靜的時候,跟他的跟班嘀嘀咕咕,還笑嘻嘻的,他肯定沒有在想什麼好事兒。」

  「真希望現在躺在這裡的是他的爸爸,而不是你,到那時候,看看他又是什麼反應。」

  「羅恩說的沒錯,馬爾福一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咳咳」龐弗雷夫人剛回來就聽到了赫敏說的最後一句話,握拳放在嘴邊輕聲咳嗽提醒,

  「馬上,夫人。」赫敏回頭雙手合十望了一眼,再轉過頭來,「我要走了,明天就離開學校,我剛才總算找到機會和鄧布利多校長說了幾句話。」

  「他說不出意外的話,開學我就能看到你了。」

  「希望鄧布利多說話算話。」

  「晚安,蘇爾。」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