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姆斯特朗來的非常慢,慢的很多人都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原本還有的竊竊私語也消失不見,四下里一片安靜。
越來越多人拉緊了身上的袍子,靠跺腳來勉強取暖,好些小巫師已經沒有了隊伍的觀念,他們靠攏在一塊,以此抵禦寒風,偶爾抬頭看看天空,找找有沒有德姆斯特朗學院過來的跡象。
蘇爾悄咪咪地摸到格蘭芬多的隊伍里,把自己的圍巾摘了下來,套在赫敏脖子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新的動靜傳來---這是一個很響很古怪的聲音,就像一個巨大的吸塵器沿著河床在移動,是一種沉悶的隆隆聲和吮吸聲。
平靜的黑湖上突然蕩漾起波瀾,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沖打著潮濕的湖岸,黑湖正中央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
「在湖裡!」一個小巫師叫喊道,「快看湖上。」
小巫師話音剛落,一根漆黑色的長杆從漩渦中心慢慢升起。
「是一根桅杆!」另一個小巫師說。
先是桅杆,接著是船帆,然後是船尖,船身,它是斜向上從湖裡冒出來的,它緩慢而又堅定地整個浮出水面,湖水順著甲板,船舷流了下去,撞擊在湖面,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響,所有人都將目光放了過去。
在月光下,它就像一艘剛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舷窗閃爍著昏暗的,霧蒙蒙的微光。
「麻瓜世界海面上的幽靈船傳說不會就是來自這裡吧?」蘇爾摸了摸下巴,忍不住想道。
大船靠上了岸,也沒見有什麼人在船隻上工作,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錨搖搖晃晃飄了起來,鐵鏈發出叮哐的聲響,它被丟進了淺水裡。
接著一塊結實的木板『啪』地一聲搭在了湖岸上。
不多時,一個聲音遙遙傳來,「鄧布利多!」
借著門廳投出的光線和月光,蘇爾看到一名穿著銀白色柔滑毛皮斗篷的男人伸出一隻手快步走了過來,聲音熱情卻又有些莫名的油膩。
他身後跟著一眾穿著毛髮雜亂糾結,看起來髒兮兮的斗篷的人。
「我親愛的老夥計,你怎麼樣。」
「好極了,謝謝你,卡卡洛夫教授!」鄧布利多迎上前,伸手握住卡卡洛夫伸出來的大手。
蘇爾有注意到,這位德姆斯特朗的校長面上熱情,眼神卻是半點笑意也沒有,一個形容詞忽然跳進他的腦袋---『笑面虎』
卡卡洛夫顯然是對自己的打扮下了一番功夫的,山羊鬍精心打理過,末端微微捲起,又高又瘦,頭髮是銀白色的,在光線下泛著微弱的光芒。
他們的出場經過了一番設計,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後下船的德姆斯特朗學生。
終於來了,我的『情敵』,克蘇魯!啊不對,克魯姆。
蘇爾在人群里注視著這位在過去不久的世界盃上憑藉精彩表現而揚名的魁地奇選手,偏頭看了看身邊跟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漢娜聊天的赫敏,腦袋裡卻在想著,自己該找個什麼藉口跟他打一場呢?
魁地奇自己可能不行,但比拼魔法,不是自己狂狷!在座的都是垃圾!
啊,當然,不包括鄧布利多和親愛的斯內普教授。
啊,麥格教授自己可能也打不太過.
嗯.有點難度.如果決鬥俱樂部還沒有關閉就好了.對了,決鬥俱樂部!
蘇爾眼前一亮,轉頭向後望去,我們的巴蒂·克勞奇教授在哪兒呢?
也就在這個時候,克魯姆感受到了一股帶著敵意的視線,有些警惕的望了過來,剛好和蘇爾的視線擦肩而過,克魯姆臉上露出一絲疑惑,接著又轉過頭去。
在返回城堡的路上,幾乎所有人都在看這克魯姆一群人的背影竊竊私語。
「真不敢相信,我身上怎麼一支羽毛筆都沒帶?」
「他會願意用我的口紅在我的帽子上簽名嗎?」
幾個女生小聲討論著,從蘇爾與赫敏身邊經過。
「太瘋狂了。」赫敏在和漢娜說話,「他只是個魁地奇球員罷了,不是嗎?」
「噢?!他是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之一啊!」聽到赫敏話語的羅恩咋咋呼呼地打斷了她的話,
「我和哈利準備去找他要個簽名,真沒想到他居然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
赫敏搖了搖頭,「你不會在想怎麼要簽名吧?蘇爾?」
蘇爾正在想該怎麼『引導』親愛的克勞奇教授舉辦一場決鬥俱樂部,用奪魂咒?哦,不不不.這太刑了。
「啊?什麼簽名?」聽到赫敏的聲音,蘇爾一個激靈轉過頭,茫然地眨了眨眼。
「算了。」赫敏緊了緊脖子上蘇爾的圍巾,加快腳步,「我們最好趕緊去禮堂,我現在太想喝一碗熱湯了。」
所有人陸陸續續走進了禮堂,隆重打扮過的城堡管理員費爾奇先生指穿上一身看起來有點發霉的舊燕尾服在教工桌子旁添加椅子。
在羅恩帶著期盼的目光中,以克魯姆為首的德姆斯特朗學院學生們最終選擇坐在了斯萊特林的長桌上,羅恩的表情從期盼到垮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嘀嘀咕咕地和哈利說著什麼。
而布斯巴頓的學生們則是坐在了拉文克勞的長桌上。
在今天這個場合,蘇爾自然不能跟赫敏在坐一塊了,他順著人流向赫奇帕奇的長桌走去,正傾著身子和克魯姆聊天的馬爾福看到蘇爾,眼底閃過一抹恐懼,不由得縮了縮身子。
克魯姆對馬爾福的表現有些疑惑,轉過頭來,剛好和蘇爾對上了視線。
蘇爾腦袋裡依舊在想著怎麼才能名正言順打架,與克魯姆對上視線,他禮貌地露出一個矜持的微笑地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便自顧自經過斯萊特林的長桌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其實蘇爾的擔心是有點多餘的,畢竟事情還未發生。
赫敏現在已經成了他的女友,而且從小一起長到大,感情很好,這是事實。
但男人啊,有時候,一些敵意和戰意來的總是莫名其妙。
但凡有一絲苗頭,那就得掐滅它,防患未然,總是沒錯的。
克魯姆看著蘇爾的背影,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而這時,馬爾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剛才那個過去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