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險之又險地避開沙發上的格蘭芬多小巫師,向後退了一步,又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動躲開向著他這個方向走來的小女巫。
直到在格蘭芬多休息室里找到一個可以足夠他站立的空地,沒有驚擾到任何人,蘇爾才輕輕鬆了口氣,抬頭看向掛鍾,晚上八時間二十五分。
稍稍提前了些,但問題不大,剛好留出空餘時間去圖書館。
而這個時間段.
本該在圖書館的自己和赫敏也該在平斯夫人的催促下離開圖書館了,就在蘇爾披著隱形衣走到入口時,卡多根爵士卻自動向前讓開了位置。
蘇爾神色一動,忙貼著牆面,向他迎面走來的,是赫敏,小姑娘抱著書,神色有些沮喪地與他擦肩而過,當然,還有當時正在做尾行痴漢的自己,蘇爾看不見,但他知道自己就在那兒。
恪守鄧布利多教授所說的,不與過去任何人接觸的準則,蘇爾一直等待著肖像準備要關閉的時候,才動作輕柔地鑽了出去。
卡多根爵士一點兒也沒察覺到。
蘇爾一路順著石階向下走去,圖書館臨近關閉後,到夜遊的學生出來約會或是去廚房覓食的這一段時間裡,城堡里恍若定格了在凌晨兩三點的時光中一般。
萬籟俱寂是最合適不過的寫照了。
而這,也正方便蘇爾在城堡里兜轉尋找赫敏的身影,在路過城堡四樓的時候,蘇爾像個受驚的小鹿一樣躲在牆後,而牆的那一面,有這兩個人的身影。
兩人似乎看起來都很憤怒,壓制不住語氣。
聲音飄進了蘇爾的耳朵。
「我不認為我有什麼能和你聊的。」這聲音有些熟悉呀,蘇爾摸了摸下巴。
「如果不是鄧布利多,你認為我會想過來找你?」這個也挺熟悉的。
蘇爾沒忍住探出頭來看了一眼。
噢,是小天狼星和親愛的斯內普教授,這倒是奇怪,這兩位竟然能心平氣和地站在這裡,然而下一刻---
「鄧布利多讓我做的事情,我會去做,不必勞你費心。」斯內普冷笑一聲,「我倒是很好奇,你的勳章拿的是否虧心?」
「你竟然還有臉來這座城堡,見她的孩子?」
布萊克知道斯內普在說什麼,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斯內普還沒有停下,
「魯莽,自大,當初要不是你,她現在絕對還能活著!而作為害死她的罪魁禍首,你竟敢,還有臉來這座城堡!」
布萊克終於是忍不住了,蘇爾看到他漲紅了臉拔出了魔杖。
「你想殺了我嗎?小天狼星?」斯內普凜然不懼,氣場全開,向前逼近一步,「來啊,那來吧,小天狼星,用你最引以為傲的那個魔法。」
「你以為我不敢嗎?」小天狼星咬牙切齒地擠出來一句話。
「你當然敢,有什麼不敢的呢?」斯內普冷笑了一聲,「十年前我就已經死了,現在不過是早點去見她而已。」
「你不配。」小天狼星惡狠狠地道。
「是嗎?」斯內普抬起手,撥開小天狼星抵住他胸膛的魔杖,「在我看來你你和你那位兄弟一樣,都是懦夫罷了。」
哇哦,真霸氣,蘇爾看著眼前恍若電影片段的現場,感嘆了一聲,忽然想起自己在這不是看熱鬧的,也不留棧在原地了,換了一條路去向城堡二樓。
至於斯內普和布萊克會不會打起來的問題。
城堡里有鄧布利多呢,怕啥,而且,自己同樣一天也沒聽到動靜,第二天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樣的----兩個教授打起來會成為一個爆點新聞的,沒有一個小巫師討論這個。
換了一條路去往城堡二樓圖書館倒是比原先繞了不少,加上偶爾遇到的斯內普和小天狼星的爭吵,蘇爾抵達圖書館所在的那條走廊時必然已經超過了29分。
只是蘇爾沒有懷表,時間轉換器也並沒有顯示出當前的時間。
所以蘇爾有些焦急,不過,這一股焦急在看到書架前認真翻書的赫敏時,煙消雲散。
還好,趕上了。
不過,有點奇怪啊,蘇爾在隱形衣下環顧四周,圖書管理員平斯夫人呢?按照往常,她絕對是會在這裡驅趕赫敏的。
莫非.蘇爾將目光放到圖書館裡唯一一塊鐘上,驚訝地眨了眨眼,時針和分針恰好分別指在羅馬數字八和六不到一點的位置---夜晚八時二十八分。
他凝神望著時鐘,看著鐘擺一搖一晃,過了約莫幾十秒,一聲輕微的卡簧聲從中標里傳出來,分針開始晃動,緩緩向羅馬數字六靠近了一步。
也就在這時,赫敏發出一聲喜悅的低呼,高興地將書本插回書架上,然後興沖沖地向外走。
蘇爾剛抬腳準備跟上,卻不知為何眼前一花,再度凝神看去的時候,分針卻並沒有動彈過,就像自己剛才是出現了幻覺一樣。
他豁然轉頭,赫敏還是在書架上仔細翻看書本,就像剛才找到答案準備離開的不是她一樣。
蘇爾確信自己絕對沒有出現過幻覺,為了驗證,他死死盯住赫敏,在心裡默數著時間,果然,就在蘇爾數到三十的時候,赫敏和剛才一樣,發出一聲輕微的歡呼,然後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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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爾眼前再次一花,回過神來的時候,赫敏分明還在自己的位置上。
赫敏.她,被困在這三十秒里了?蘇爾腦海里忽然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他明白,這就是真相。
「噼里啪啦。」一堆書本從書架上掉了下來,這是蘇爾的傑作,在寂靜的圖書館裡,忽然出現這麼大的動靜,按照常理來說,肯定是會引起注意的。
但赫敏卻依舊站在書架前,忘我地閱讀,然後,下一個三十秒到了。
赫敏就像沒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書本一樣,逕自走了過去,然後下一秒,她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咳咳。」蘇爾在隱形衣下發出聲音,但赫敏依舊毫無察覺。
「赫敏?赫敏?赫敏?」
蘇爾忍不住向前,從隱形衣下探出手,在赫敏眼前晃了晃,她卻像沒發現這隻突然出現在空氣鐘的半隻手一樣,自顧自地將書本翻過一頁。
似乎,時間在他和她之間隔斷出了一片空白。
就像兩根線平行著,但卻無法影響到彼此,赫敏所在的那一片,變成了蘇爾所在時空的一個平行時空。
或者說,這包含著赫敏三十秒的一切被剝離出原本的時空,依附在主時空邊上,形成了一個囊。
蘇爾忽然想起來一個名詞,用來形容眼前發生的一切再合適不過了。
---時間囊,處在時間囊里的人會在一段時間裡,不停地重複著動作,當時間走到終點,它又會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