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爾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床帷發呆,夜半烏雲散去,月光悄悄溜進來在地面上攤成一團。
這一次他選擇隱瞞了自己在海格課上放下留影球的目的,鄧布利多沒有問,但他肯定能猜到自己『看』見了未來,所以在最後舊話重提以作提醒。
那麼,這一次做出的選擇,極大可能改變了那一隻鷹頭馬身有翼獸的命運,會後悔嗎?
「不會。」蘇爾立刻給出了答案。
至於巴克比克身後還隱藏著什麼樣的利益交換,那是大人們的事情,和我這個赫奇帕奇的普普通通學生有什麼關係呢?
答案是沒有關係。
換言之,原著的未來場景如若真切出現在眼前,自己會無動於衷,旁觀最後的結局嗎?
答案也是不會。
那還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謎語人總是喜歡搞得人睡不著覺,著實折磨。
過去的兩個學年,兩個boss都不是自己能夠獨自應付的,這個學年開始,先是斯內普教授的一對一訓練,又開始有一些自保之力,至少蘇爾自問,他可以稍微跟成年巫師過上幾招了。
遇到稍微插手就能改寫結局的劇情,如果還無動於衷,那來這個世界又有什麼意義呢。
更何況,自己絕無可能眼睜睜看著小赫敏還是依照原來的路線和韋斯萊結合在一起。
改變,從他與赫敏成為青梅竹馬的時候就已經悄悄開始了,不是嗎?
無非就是面對選擇時,怎麼選,才能讓自己更加快樂,或者說安心罷了。
莫恩與賈斯廷此起彼伏的鼾聲構成不怎麼動聽的催眠協奏曲,睡意漸漸湧上靈魂。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周末前的最後一節課。
今天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程很罕見地四個學院一起上,同學們以講桌為參照,按照開學宴會時四個學院長桌分布的位置各自落座。
盧平教授依舊穿著他那一身打滿了補丁的巫師袍,安安靜靜地坐在講桌後面的椅子上,眯著眼睛打盹。
這是一間很大的教室,三年級的所有學生都坐定的時候,教室里還空了不少位置。
蘇爾在路過赫敏時悄悄對她使了個眼色,赫敏點了點精緻的下巴以作回應。
自上個月的滿月到今天,剛好滿一個月,阿尼瑪格斯的第一步到今天為止就可以結束,也是在今天,就要開始找好變形的場地,埋下魔藥,準備第二步了。
馬爾福也在斯萊特林的方陣里,正在和一個女孩聊天,狀態看起來還不錯,他找到了遮掩自己更加光潔的額頭的辦法---戴一頂有著斯萊特林小蛇標記的帽子。
不多時,最後一個小巫師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在門口左右張望,他似乎有些茫然,今天教室里的同學格外多。
「帕特里,這裡。」拉文克勞方陣里的一個小巫師站起身來招了招手。
這位為好友?舍友?指引位置的拉文克勞小巫師的聲音蓋過了其它人刻意壓低的討論這一節課究竟是要教什麼的議論聲。
也將正在講桌後打盹的盧平教授吵醒了。
「啊,大家都來齊了是嗎?」他搖搖晃晃地支著講桌站了起來,環視了教室一圈,「很抱歉,由於個人的原因,我不得不向鄧布利多教授申請換課,將你們一齊聚集在這個教室里。」
「您沒事吧?教授?」一個格蘭芬多的小巫師擔心地大聲問道。
「噢,感謝關心,只是一點點小問題罷了,需要一點時間去處理。」
蘇爾心中一動,今天的盧平教授臉色比以往蒼白得多,聲音也虛弱了不少,再聯想到今天恰好是月圓之夜。
蘇爾輕輕摸了摸挎包里那瓶藥劑,那這瓶藥劑就是傳說中的狼毒藥劑了.
不知道斯內普教授最近在忙碌調配什麼新的藥劑,昨天夜裡將狼毒藥劑甩給他讓他帶給盧平教授。
順帶一提,已經大約有十來天的功夫沒有接受斯內普的一對一教導(打擊)了,還真有點懷念,蘇爾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抖M的傾向。
鄧布利多讓他送信,現在斯內普教授也讓他送魔藥,自己好像突然就多了個快遞員的身份?
「既然人都來齊了,那麼在這堂課開始之前,我想先聊聊上周你們遞交過來的作業。」盧平嘴角掛起一抹虛弱的微笑,從桌邊走出來,單手支著講桌邊緣。
台下的蘇爾一懵,上周是什麼作業來著?
哦對了,是惡爾精。
在蘇爾絞盡腦汁回憶上周的作業題目時,盧平教授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很欣慰,一些同學寫得非常棒,看得出下了很多功夫。」
「但有一些同學的答案讓我疑惑,我希望你們能夠告訴我,對付一隻惡爾精為什麼要用到.」
「索命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