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就這?」斯內普面無表情地揮舞魔杖將一道直衝他面頰而來的魔咒撥開,紅色的光束直直彈向一邊堆成小山的垃圾堆,炸出一個小坑。
下一秒,又是一束魔咒直直射回。
「咔擦。」一聲玻璃碎裂的脆響,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魔咒去勢不減,擊破薄薄的淡色護甲,直奔躲在護甲下邊的蘇爾。
蘇爾狼狽地向右邊一個翻滾,堪堪躲過急速射來的魔咒。
天了嚕,斯內普這是要搞死我啊,這道魔咒上的氣息,妥妥地屬於黑魔法。
眼看著斯內普冷著臉緩步向前舉起魔杖,蘇爾想也不想就是一發障礙重重,很可惜,這道魔咒又被擊偏射向不遠處的垃圾堆,炸起褪色包裝紙一片。
「嗯?」這時,斯內普頓住了腳步,視線向下望去,他的腳剛才踏進了一片沼澤,一片本不在這裡存在的沼澤。
剛才的障礙咒只是掩飾,腳下這片突然出現的沼澤才是蘇爾的目的,變形咒無聲無息,悄悄埋下了一個小小的陷阱。
「太稚嫩了。」斯內普嘲諷一聲,「你是準備逗笑我嗎?」
說著,他毫不費力地抬腳,而就是此時,一發擊退咒直撲而來。
可斯內普的反應極快,一個左偏頭,擊退咒便擦著他油膩的黑髮射向了身後。
再看蘇爾,短短的這幾秒,他已經站定,身前撐著一張薄弱的魔力護盾,露出一抹笑容。
「霹靂爆炸!」少年清越的嗓音在這片被垃圾圍著的空地里響起。
「砰!」目標並非斯內普,而是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斯內普身後聚集起來的垃圾。
「嘩啦啦。」各式各樣的包裝袋,啃剩下一半的魚骨頭以及散發著濃烈臭味的呈現出綠腐色的土豆泥直直對著斯內普淋了下來。
生化攻擊卓有成效,斯內普就算反應再快,撐起一片魔力護牆,但依舊有零星的液體狀惡臭垃圾沾在了身上,頭髮上。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平靜無波的斯內普教授在垃圾雨停下來後,低頭看了看身上,刺激性極強的惡臭縈繞鼻尖,他嘴角輕輕一抽,太陽穴的位置清晰可見的浮凸出一個---『井』字。
蘇爾笑哈哈地嘚瑟表情一僵,比變形阿尼瑪格斯那天遇到三隻八眼巨蛛還要強烈的危機感直衝腦際。
激烈而又急促的警報聲在他腦海里響起。
「啊!!別這樣不行!!」
「我還是個孩子!!我是您學生啊!教授!!」
「啊~~~~~」
黢黑的河水靜靜地以緩速持續流淌,上空迴蕩著少年嘶啞地慘叫,久久不散。
不久之後,蘇爾抱著膝蓋,一副被玩壞的樣子坐在破破爛爛的布沙發上,目光空洞,滿是對生命的絕望。
我為什麼活著?
而他的對面,是恢復了平靜的斯內普教授,頭髮濕漉漉的,但依舊油膩,身上的巫師袍很顯然換了一身新的,從胸前消失的那一點星點暗紅色血跡能判斷出來。
斯內普的目光古井無波,只是想到剛才自己被淋了一身垃圾的時候,嘴角依舊忍不住一抽。
他不洗頭,不愛換衣服但不代表他不愛乾淨!!!
現在想起來,依舊生氣。
看到這裡的人,如果想歪了,就給我面壁去,臉貼牆壁的那種!
雖然腐國擊劍是普遍的事情,但請注意,蘇爾是個未成年人,而我們敬愛的斯內普教授已經超過十八歲不知道多少年!
不管在哪個國度,對一個未成年使用擊劍戰術都是違法的!違法的!不道德的!
什麼?你是說是用魔法教訓學生對教授的冒犯行為?
噢,打擾了,再見。
事實就是如此,感覺自己被羞辱了的斯內普在蘇爾的垃圾攻擊下,罕見的暴怒了,嗯,羞恥感大於憤怒。
他認為,需要好好教一教自己的學生,什麼叫做尊師重道!
於是,斯內普給蘇爾展示了什麼叫做一個成年的巫師,還是教授的強大。
他向自己的好(重音)學生演示了一系列在城堡學生們看來,簡單的惡作劇魔法,在一個教授手裡,會是個什麼模樣。
斯內普所認為的手把手教學,在蘇爾看來,是對自己單方面的折磨,不過,折磨歸折磨,斯內普下手還是有分寸的,不會讓自己受傷,也確實讓他大開眼界。
簡單的惡作劇魔法,在成年巫師手裡,跟一些黑魔法壓根沒什麼區別。
這裡就要定義,黑魔法其實分成惡咒,毒咒,詛咒,那些例如塔朗泰拉舞,涕泗橫流之類的惡作劇魔法就是惡咒中的較為輕微的魔法。
毒咒則是比惡咒更深一層次會給被施咒對象帶來不便或傷害,但傷害性又不足以夠到詛咒這一層次的魔法,概念比較模糊,有時候門牙塞大棒既屬於惡咒也屬於毒咒。
那麼詛咒呢?最為具有代表意義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阿瓦達索命咒了,以奪取被施咒對象性命或造成重大不可挽回傷勢的都是詛咒。
從斯內普教授的『教學』看來,哪怕是簡單的門牙塞大棒這類惡咒,也可以發展成奪取巫師性命的魔咒,想像一下,被自己的門牙戳死是個什麼滋味。
當然,斯內普教(出)學(氣)的時候有意控制了這些魔法的威力,但足夠讓蘇爾意識到這些簡單的惡作劇魔法背後的意義。
帶有強烈負面情緒的魔法都可以被稱為黑魔法!但凡剛才不是斯內普而是一個黑巫師,蘇爾剛才就直接會被自己的門牙戳死,或者被突然變長的頭髮勒死。
但不管怎麼說,作為一個教授,對自己的學生使用黑魔法也太過分了!
我必須要向鄧布利多告狀。
嗶嗶嗶嗶嗶!
過了良久,蘇爾才從剛才斯內普慘烈的報復里緩過神來,面色平靜,但眼中憤憤不平。
斯內普淡淡地蔑視了蘇爾一眼,不服氣?那就給我憋著,哪天能打得過我了.噢,這是不可能的事。
「讓我看看,你的大腦封閉術練習的如何了。」斯內普淡淡地說道。
而蘇爾表情又是一僵。
該死,我怎麼忘了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