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校長辦公室內。
一個被層層上鎖的箱子安安靜靜地躺在辦公桌上,鄧布利多輕輕敲著桌子,目光凝視著箱子,仿佛他能夠看到裡面的東西。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博恩斯先生。」他輕聲詢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裡面的東西,與密室有關?」
「我.」蘇爾佯裝低頭猶豫了半晌,「我看到的,教授。」
「哦?」鄧布利多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面色依舊淡定從容。
辦公室里一時間只有銀器轉動發出地嗖嗖聲響,蘇爾動了動嘴唇,「我還看到了一個怪物.教授」
「來自密室」蘇爾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恐懼,「一條蛇,非常大的一條蛇,在管道里爬行.」
鄧布利多停下了敲擊的動作,眉頭微微蹙起。
半晌過後。
「我知道了,博恩斯先生。」他抬頭看著蘇爾,「我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查,在此之前,請你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可以嗎?」
「好的,教授。」蘇爾與那雙湛藍色的眸子對上。
「你沒有獨自去面對危險,選擇告訴我,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赫奇帕奇因此得到30分。」
「如果你再『看到』什麼,隨時可以來找我,門口的滴水嘴石獸會放你進來的。」
「時候不早了,小巫師需要充足的睡眠,我這個老人家也需要在忙碌一天後適當地休息了。」
鄧布利多的言下之意蘇爾聽懂了,他乖巧地點點頭。
「再見,教授。」
蘇爾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後,石頭怪獸隆隆的聲音消失不見,鄧布利多身後的肖像嘰嘰喳喳鬧了起來。
原來剛才他們都是在假裝睡覺。
「他說謊了!」眾多肖像里的一個老頭大聲說道,「密室說不定就是他打開的!」
「不要這麼武斷地下結論,菲尼亞斯,你沒有任何證據能表明這一點。」另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說道,「我們赫奇帕奇的學子,一向誠實。」
那個叫菲尼亞斯的老頭並未和老婦人爭論,而是向鄧布利多問道。
「你為什麼剛才不把他逮起來.他肯定隱瞞了什麼,你剛才就應該用你拿手的攝魂取念.」
「我看你才是應該被逮起來一把火燒掉!」老婦人不依不饒。
鄧布利多凝視了箱子半晌後,才輕聲回應,打斷了吵吵嚷嚷的肖像,
「我相信我的學生,也相信我最忠實的朋友的後代,菲尼亞斯。」
「每個人都有他的秘密,我們總不能每件事都要追根究底,也沒有必要。」鄧布利多取出了魔杖,「現在,來看看吧.」
接骨木魔杖在箱子上輕輕敲了敲。
黃銅小鎖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一個接一個打開,箱子也自動張開。
一層,兩層,三層.
鄧布利多見著裡頭足足八層的盒子,以及最後被一張布和繩子包裹捆綁起來的長方形物體,不由得啞然失笑。
魔杖再次輕輕一點,繩子如同游蛇一般向兩邊散開,濕漉漉的筆記本顯露了出來。
鄧布利多閉上眼,魔杖在他手中滑出一道微妙的軌跡。
下一刻,他睜開眼睛,凝視著筆記本。
「還不出來嗎?」鄧布利多輕聲說道,聲音里充斥著冷意和怒意,肖像畫們也在此刻止住了嘴,齊齊看向桌上的筆記本,鳳凰也停下了梳理羽毛的動作。
「湯姆.或者我該稱呼你,伏地魔?」
空氣突然安靜,肖像畫裡的老頭老太太們齊齊露出了驚恐地表情,不約而同地向後縮了縮。
筆記本忽然無風自動,空白的紙張嘩啦啦翻動,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帶著一聲輕笑浮現而出。
「好久不見」
「鄧布利多,我的.好教授」
「喔,差點忘了。」湯姆·里德爾風輕雲淡地看向鄧布利多身後牆壁上的肖像畫,「迪佩特校長,畢業多年的學生向您發出誠摯的問候。」
語畢,湯姆·里德爾輕輕地,儀表優雅地向其中一幅肖像畫略微彎了彎腰,只不過,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笑容。
「住口!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一個白鬍子老頭吹鼻子瞪眼地大聲呵斥道。
「呵.」里德爾輕輕一笑,轉頭望向鄧布利多,不發一言。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湯姆。」鄧布利多說,「一樣的---狂妄且充滿自信。」
「您過獎了,教授。」里德爾居然還有些高興,「都是您教的好呀。」
「你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
「當然,您當然敢。」里德爾搖了搖頭,語氣輕柔卻充滿了嘲諷,「您當然有這個實力,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不管是現在的我,或是過去的我,又或者是現在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裡的我。」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落在您手裡的,但這不重要,您想動手,儘管對我動手,很簡單是不是,一個阿瓦達索命咒,足以殺死我。」
「世人都只知道您是最偉大的白巫師,但我知道,教授,您的黑魔法,可也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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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布利多舉起了魔杖,杖尖閃動著光芒,沒有人能懷疑這根魔杖里蘊含著有多毀天滅地的能量。
湯姆·里德爾嘴角掛著嘲諷,全無畏懼地與鄧布利多對視。
但最後,鄧布利多還是放下了魔杖,輕呼一口氣,無他,眼前的湯姆·里德爾太過於自信了,自信到,堅信自己不敢對它動手。
可以肯定的是,他手裡有著自己不知道的倚仗。
「呵.」里德爾將鄧布利多的動作盡收眼底,發出一聲嗤笑,「您還是跟以前一樣,顧忌這些,又顧忌那些。」
鄧布利多微微閉了閉眼,魔杖一揮,一條由魔力組成的鎖鏈自杖尖激射而出,這道鎖鏈竟然牢牢地纏住了半透明的湯姆,接著往下一摜。
靈魂狀態的湯姆·里德爾被直直的扯進了筆記本里,書頁嘩啦啦翻動,隨著最後一頁合上,鎖鏈再次出現將筆記本牢牢鎖死,緊接著消失不見。
空氣中只餘一聲淡淡的嘲笑。
「殺了他啊,鄧布利多!」肖像畫裡的老頭又鼓譟了起來,「用你的接骨木魔杖,殺了他,一切就恢復成往常了.」
鄧布利多沒有理會,抬手揉了揉眉間,似乎在想著什麼,隨後,他看向辦公桌旁不遠處的棲架。
「帶我去一個地方,福克斯。」
鳳凰輕吟,扇動翅膀輕輕落在鄧布利多的肩膀上。
火光一閃,一人一筆記本一鳳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