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人聽著,想了想這段時間崔安如的表現,確實是張揚。
在大家沒有察覺的時候,就已經跟太后娘娘拉近了關係,她一定是提前跟太后娘娘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並且幫翊王治療,因此獲得了郡主的封號,還能讓太后娘娘庇護梁紫玉和崔琅。
至於京都這邊,只要皇上還顧慮名聲,在意鎮國公父子之前的軍功,而崔安如又不會直接冒犯他,總能保住顏面。
其他的從宮裡的皇后,三公主,宮外的蕭家,溫家,林家,還有如今卷進來的劉太妃母子,她都沒有忍讓,甚至選擇了正面為敵。
這個崔安如,果然是已經豁出去,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她很聰明,這個時候韜光養晦,只對小部分人公開自己的身份,已經不合適,也沒有辦法更好地保護自己了。」
蕭讓不得不承認,他們之前小看了崔安如。
從一開始,他們已經被崔安如框起來了。
「那又怎麼樣,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會輸給這種喪家之犬。」
林知音面色兇狠,既然崔安如公開了身份,想必是要進一步跟蕭家對陣了。
「沒錯,有溫家在,如今我們還有太妃娘娘幫襯,一個崔安如還能翻到天上去?哪怕翊王站在她那邊,又能如何?一個被太妃娘娘和二公子壓制多少年的傀儡王爺,不扯她的後腿都已經算是不錯。」
老太夫人又是一陣豪言壯語。
不過這次劉太妃沒有敢回答,她現在也不知道,陸景琛到底有多大本事。
他治病而且已經在康復過程的事,他們竟然任何消息。
明明這段時間,他們放在陸景琛身邊的眼線,一根都沒有斷。
蕭家這邊正在想辦法對付崔安如,結果下人匆忙進門。
「夫人,外面傳言不好了……」
林知音一愣,又有什麼傳言?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沒看到家中有貴客?」老太夫人訓斥了一句。
下人跪在地上,趕緊道歉,不過表情是真的著急。
這是林知音帶過來的陪嫁,所以林知音並沒有想著懲罰。
「怎麼了?」
下人表情依舊驚慌:「夫人,溫家出事了,太師昏倒了,太醫已經趕了過去,聽聞至今還沒有醒過來。」
「什麼?」
林知音完全沒有辦法坐住了,這個消息對於她來說確實是個打擊。
他們林家的底氣,一大半都是來自溫太師和溫繼禮對溫氏的偏愛。
「怎麼會這樣?之前經過醫仙的治療,不是沒事了麼?」
林知音不敢相信,她需要緩一緩。
「是那個姓胡的公子又去了一趟太師府,他離開不久就傳出來太師昏迷不醒,太醫匆忙趕過去的消息……而且……」
下人不敢說了,後面的話,實在是太讓人難以啟齒。
「而且什麼?」林知音很著急,也很生氣。
下人鎮定了一下,說道:「而且幾十年前的事也被翻了出來,現在街上都在傳,醫仙願意幫助溫家,是因為當年太師的原配夫人芮逐仙救了醫仙的命,醫仙為了報恩,才願意幫忙償還芮逐仙和女兒跟溫家和賀家之間的所有恩情……」
在場的人,除了劉太妃,都蒙了。
畢竟劉太妃在宮裡的時候,已經聽說這些事了。
「這都是誰說的?亂七八糟,胡編亂造!」
林知音不敢相信,更不敢承認。
「是真的,夫人,如今大家都在傳,當年老夫人身為太師的姨妹,卻在姐姐孕期勾引了太師,才有了如今的林夫人,後來更是妄圖登堂入室,取代原配夫人的位置,而太師和丞相大人都表現得讓人失望,芮逐仙帶著八歲的女兒溫琴嫣離開,不久以後就傳來了兩個人的死訊。這些年,老夫人和林夫人享受著原配的風光,林夫人更是搶走了那個可憐女孩的父親和哥哥,還生了川公子和夫人您……」
下人說到這裡,都要流汗了。
這些內容,足夠讓百姓們傳很久。
「放肆,什麼人在傳這些大逆不道的話?」
林知音慌了,她隱約知道,這些事都是真的。
她外祖母當年怎麼上位,其實很多人都知道。
「夫人,小的不敢杜撰,外面還說醫仙上次幫助賀家老太爺,也是幫助芮逐仙還了最後一絲血脈之情,而幫溫琴嫣償還的八年養育之恩,早就已經消耗殆盡了,從此以後跟溫家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林知音剛剛還在據理力爭,妄圖用聲音大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此時卻已經無力辯解。
劉太妃看到她的樣子,說了一句:「其實這些話,在宮裡的時候胡公子已經說過了,只不過怎麼會被百姓們知道,我就不得而知了。」
林知音咬牙切齒地說道:「一定是崔安如那個賤人,這件事只對她有好處,她想要讓溫家陷入這種漩渦,想要逼死外祖父,想看溫家變成一盤散沙,之後沒有辦法成為我的底氣,就能更方便的報復我了,她想得美!我要去看看外祖父,我不相信他如此脆弱!」
那個下人有些為難的看著她,說了一句:「夫人,您還真的應該去一趟,因為現在外面已經有人在傳,夫人既然是醫女,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治好任何人,就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這個話,徹底讓林知音破防了。
「該死,都該死!我的孩子是我不想保住麼!」
罪魁禍首陸景霖都縮了一下脖子,剛才林知音的氣勢還確實有些嚇人。
劉太妃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也心虛。
蕭讓看林知音喊出來了,知道她情緒已經頂滿了,趕緊說道:「夫人,外祖父病了,我本應跟你一同過去,怎麼能在家安坐……」
說完,又衝著劉太妃和陸景霖說道:「太妃娘娘,二公子,今日家中還有事,就不送二位了……」
「罷了,你們去吧,溫太師的身體要緊,堵住外面那些刁民的嘴更加要緊,不能讓崔安如安那個蹄子得逞。我稍坐一會,同你祖母和母親聊聊聘禮的事,也該帶著景霖回去了。說不定,翊王也在府中偷著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