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降溫與奇怪的狀態
余雪按照之前的記憶,將清熱解毒的方子擬了出來。
但還缺了幾味藥材,還有針灸用的銀針。
而這些都在山下的醫館中。
李詩詩又得冒險去一趟才行。
確認好了藥方子,李詩詩決定再次鋌而走險,畢竟她們面前的這位爺並非是小人物。
之前的種種猜測也只是猜測而已,且公孫傾手下的人大多都是武藝高強的人,自家主子失蹤這件事不是小事,想必他們也正在派人搜尋。
念及至此,李詩詩決定先替公孫傾醫治,等人好的差不多了,她在趕緊下山去看看鴻來客棧中是否還有駐守的人,若要是碰巧有人在,那她們也省了很多的麻煩。
李詩詩簡單交代了幾句,又吃了些余雪做的粥,這才又再次下了山。
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下山顯得輕鬆不少。
但李詩詩還是不敢掉以輕心,趕緊回了醫館按方子抓藥,在拿上針灸用的針又再次返回山上。
余雪先是給公孫傾施了針,而李詩詩則去熬藥,只是就在這熬藥的功夫,就聽著山洞內傳來余雪的尖叫聲,以及東西被打翻在地的聲音。
李詩詩一聽到這聲音忙放下扇子往裡面跑。
等到了石洞中,她看到了余雪和公孫傾都跌坐在地上。
見狀她連忙跑到余雪身邊將人攙起來,隨後問道:「怎麼了這是?」
余雪拍著身上的土,搖搖頭說道:「沒事,就是他想下床,我怕他出危險想要阻止,被他推了一下而已。」
躺在地上的公孫傾一言不發。
只是一雙眼空洞的瞪著,還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只是他現在受著傷且看不到任何東西,即使爬起來也會更快速的又跌坐在地上。
李詩詩回頭看到了他,想要過去將公孫傾從地上扶起來。
只是她剛到了切近剛碰到公孫傾的胳膊,下一秒卻被公孫傾猛地甩開了。
隨後他咬著牙再次嘗試著從地上站起來。
這次他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可卻因為看不見,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踢到了燃盡的灰堆上。
「小心!」李詩詩喊了一聲。
可她卻忘了此時的公孫傾壓根就聽不見她的聲音,只是結結實實的踩在了灰堆上,然後再次摔倒。
他的腿部有刀傷。
雖然傷的不重,但走路還是很吃力,隨著他再次跌倒後人便又再次陷入了昏迷……
李詩詩跑過去扶起公孫傾,卻發現他渾身燙的嚇人。
「看來是燒糊塗了。」她自言自語,隨後又趕緊喊來余雪,跟她一塊將公孫傾扶到石床上。
「他高熱不止,你去找些水還有布,給他降降溫。」李詩詩一邊將被子給他蓋上一邊對余雪說。
余雪點點頭,連忙去準備。
而李詩詩則坐在石床上伸手探向公孫傾的額頭。
此刻的公孫傾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只感覺有一隻冰涼的手貼著他的額頭,讓他感覺無比舒適。
只是沒過多久,這冰涼的觸感便理他而去了。
他宛若一個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伸手抓住那隻手。
他呼吸滾燙,沉重。
腦海中划過許多畫面。
十四歲,他隨父親征戰沙場,二十歲被封為綏遠王。
鏖戰多年,也受過大大小小的傷,可他萬沒想到這次居然栽在了自己親手打造的暗衛處,竟差點要了自己的性命。
而他,這次微服出巡所帶的十三名近衛,皆無一生還……
不僅如此,自己也成了眼瞎耳聾的廢人!
他的心,猶如萬蟻啃食,仿佛有種無形中的力量,化作萬千刀刃將他擊穿!
他父,因遭人暗算落入陷阱,被敵人無數利箭刺穿。
到死都不能瞑目。
而他現在正被自己君主的寵妃逼到如此地步!
他恨!恨玉妃,更恨自己!
公孫傾緊閉雙眼,牙關緊咬,額頭上青筋暴起。
李詩詩見他面色異常,便趕緊將布放在冷水裡浸泡,然後給他擦拭身體。
余雪年紀還小,見著李詩詩將人衣服扒開了給他擦身體,一張臉漲得通紅。
閉著眼不敢看。
可李詩詩卻沒想這麼多,只想將人救下來。
救下來還有一線生機……
「余雪。」
「怎麼了?」余雪聽到李詩詩的聲音中透著嚴厲,嚇了一跳忙答應了一聲。
「你去拿銀針過來,你不是會針灸嗎?你看他現在似乎沒有求生的欲望,你快施針給他扎醒!」
「可他現在……現在……」余雪支支吾吾的不敢上前。
李詩詩見她猶豫又趕緊喊她:「快點,一會晚了就來不及了!」
余雪紅著臉,憋了半天才說:「他……他沒穿衣服!」
李詩詩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後看著公孫傾……
之前一心給他降溫,就將他裡衣解開了,竟忘了古代的繁文縟節,也忘了余雪還在身邊……
當下李詩詩鬧了個大紅臉,忙將公孫傾的衣服合上。
「行了,可以了,施針吧!」
李詩詩說完,便趕緊起身,讓出了地方。
見公孫傾衣服穿好了,余雪這才敢拿著銀針包坐到公孫傾身邊開始施針。
隨著公孫傾悶哼一聲,余雪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好了。」
接著公孫傾再次緩慢的睜開眼。
眼前依舊是一片空洞。
而他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雖然緩醒,但仍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想要側頭看看,卻發現除了空洞就在沒有其他。
「這是在哪?」他緩慢的開口。
李詩詩聽到這話忙開口:「沒事,你現在很安全……」
只是現在公孫傾聽不到聲音,仍問著:「這究竟是在哪?你們若要取我性命放心取便罷,如今我落得此處想來再無生還的機會。不如給個痛快……」
他語氣緩慢低沉,等說完這話,他又開始急速的喘息起來。
李詩詩見狀才想起公孫傾聽不見,忙到了他跟前,將他掌心翻過來,用手指寫下:「安全」二字。
公孫傾愣了片刻,感受從掌心傳來的溫度竟有種前所未有的寧靜。
李詩詩在他掌心一筆一划的寫下了兩個字。
可公孫傾卻在沒有回應,隨後他又閉上雙眼昏睡了過去。
公孫傾的身上依舊燙的嚇人。
雖然剛才有短暫的甦醒,可若高燒一直不退,就怕是會增加死亡的風險。
「如果這裡有酒精就好了……」李詩詩一邊用冷水沾過的布給公孫傾擦拭,一邊自言自語。
余雪聽到李詩詩的話,輕輕皺了下眉頭,隨後說:「你說的那個酒精這裡好像沒有,但你提到了酒,如果沒有酒精……那酒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