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柔歉意一笑,還沒說給他夾盤中的奶白葡萄。
顧晏衡眼神微暗,喉結上下滾動幾下,驀然俯身過來,大手覆在她的纖細的脖頸,將她用力往懷中帶,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
衛柔驀地瞪大了眼睛,緊閉的雙唇想要驚呼出聲,卻意外的向他傳達出邀請的意味。
他順勢而入,嘗到了想要的葡萄的味道。
然而他意猶未盡,唇瓣輕輕摩挲著她的,像愛人的糾纏,求歡,又像耳畔的低語,肆意侵占。
直到衛柔忘記了呼吸,臉頰通紅,他鬆開了手。
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劍眉微揚,指了指衛柔的微微泛紅腫起的唇瓣,「我的!」
不知是說他搶回的葡萄,還是衛柔。
衛柔輕輕的喘著氣,待呼吸漸勻,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應當是真醉了,清醒的鏞王世子識禮有矩,哪裡會做出如此孟浪的舉動?
衛柔在心底這樣安撫自己,只是心底還有些生氣,他將她當成什麼了!
這般想著,忍不住將門外的百越叫進來,語氣微微有些惱怒:「你家世子醉了,好生照料,我與翠竹便先回府了。」
百越還沒弄清狀況,主僕二人便下了樓。
他進去一看,自家世子悠閒自得的坐在桌邊,哪裡有半分酒醉的樣子!
百越試探著開口:「世子?」
顧晏衡抬眼看他,「何事?」
「您沒醉啊!那表小姐……」百越指了指已經下樓的衛柔問道。
顧晏衡眼皮都沒抬,「她醉了,怕在我面前失態,就先回去了。」
百越向來對自家主子的話深信不疑,方才表小姐的臉色確實紅,好像嘴巴也腫著,這酒勁有那麼大嗎?大到令人分不清醉的人是誰?
……
回府的路上衛柔心亂如麻,小心翼翼的用指腹輕輕撫過微腫的唇瓣,突然像被什麼蟄了一下似的縮回手。
她撫著胸口,懊惱不已,若顧晏衡酒醒,想到這一幕,她又該如何面對他……
早知道這樣,便不去吃酒了!
還有今天晚上的晚膳,還要陪他一起用,這……
想到這兒衛柔更是覺得頭疼,只聽車外的翠竹突然說道:「姑娘,奴婢已經和家中的車夫交代了,明兒一早便去郊外莊子上接嬤嬤回來,嬤嬤在外這麼久,若是知道姑娘這幾日受的罪,定要罵我們幾個呢!」
衛柔突然有了主意,掀開車簾對翠竹說道:「去郊外莊子,我們去莊子上住幾日,順便接嬤嬤回來!」
左右和他見面也是尷尬的,不如躲出去幾日,待這事淡了,她再回來,屆時兩人也好相處!
馬車朝著城外的方向駛去,衛柔仿佛卸下了重擔一樣,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
到城外莊子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見到衛柔,張嬤嬤自然少不了一番親熱,知道衛柔要在這兒住幾天,到時候一起回衛府。
張嬤嬤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當下張羅著給衛柔拾掇屋子,莊子上的管事聽說姑娘來了,忙送了些時下的蔬果,還有些野味。
衛柔食指大動,更是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
主僕三人也不拘著規矩,就在莊子的院裡擺了餐桌,其樂融融。
衛柔食慾大開,一時忍不住有些吃多了,為防積食,張嬤嬤提議去莊子上的果林轉轉,權當消食,也可摘些果子回來。
衛柔自然欣然同意,三人便出了門前往果林。
此時天色微暗,莊上的管事知道姑娘要去果林逛逛,便命人點了燈籠在前引路。
到了果林,衛柔體恤,想著此刻正是農戶人家用飯的時候,便讓夥計先回去用飯,待用了飯再來接她們。
莊上的果林種的果子種類繁多,有桃子李子,還有杏子,只是每種都分開栽種,天色暗著,衛柔打算分頭看看,都摘一些回去,做些果茶來吃。
莊子不比京城,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是以果林每日都會派人在外面守著,手中有了燈籠,衛柔便膽子大了些。
再三勸了張嬤嬤,這才放心讓她去摘果子。
衛柔喜愛桃子,便要從田頭走到田尾去摘,她邊走邊看,飽滿的果實掛在枝頭一看就讓人歡喜不已。
估摸著快要到田尾,衛柔抬起燈籠往前照了照,借著月色果然看到前面的果樹上長著又大又紅的桃子!
她將手中的籃子和燈籠放下,挑了幾個個大又紅的桃子摘下放進籃子裡,突然笑道:「秋菊最愛吃杏子,也不知道翠竹那丫頭記不記得,若是忘了,秋菊回去可要追著她打的!」
衛柔提起籃子,拿起燈籠,正欲往回走,耳邊卻傳來好似男人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