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開口誇讚,顧晏衡卻伸手鉗制住了她光潔的下巴。
衛柔不明所以,只睜著圓圓的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顧晏衡板著臉說道:「不許吐。」
衛柔無奈的癟了癟嘴,她沒想吐,她張嘴是想夸這藥好!
她老實的眨了眨眼睛,一副乖巧的模樣。
顧晏衡這才鬆開了她的下巴。
「我沒想吐,我是想夸表哥的藥好,表哥倒好,竟是連話都不讓我說。」衛柔嬌嗔道。
她原本就靠在他胸前,只著了白色裡衣,此刻她髮絲微散,裡衣又有些發皺,他低頭說話時,竟能窺見一二春光。
顧晏衡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表哥怎地不說話了?莫不是知道自己理虧?」衛柔嬌俏一笑,歪著頭追問。
顧晏衡不敢看她,只好將視線轉到其他地方,鼻間輕輕嗯了一聲。
見他轉頭看向別處,衛柔斂了笑容,目光不經意卻瞥見顧晏衡微紅的耳朵。
她突然問道:「表哥已過弱冠之年了吧?」
顧晏衡仍舊目光不移,只遠遠看著別處。
「嗯。」
「怎麼從未聽說過有人給表哥說親事,莫不是表哥心中已有中意之人?」
衛柔偷偷看著他的臉色,輕聲問道。
顧晏衡眼角一顫,她這是何意……
他神色泰然,耳尖的紅意漸漸褪去。
「嗯。」依舊是簡潔明了的回答。
她察覺到了嗎.....
衛柔不知為何,心頭一絲鈍痛,還未等她捕捉到,就聽顧晏衡說道:「怎麼突然問起此事?」
衛柔垂著眼睛,輕聲說道:「沒什麼,表哥龍章鳳姿,想必尋常女子入不了眼,有些好奇表哥的中意之人罷了。」
顧晏衡唇邊勾起意味不明的笑,說道:「說不準表妹比我更先認識她呢。」
「表哥的中意之人也是覃縣人士嗎?」衛柔不解問道。
顧晏衡挑眉,神情默認。
衛柔顯然有些吃驚,覃縣無有世家盤踞,最大的官就是縣令,不是衛柔看不上,實在是顧晏衡的身份太高,縣令之女,哪怕是做個妾都不夠格……
鏞王世子這樣的身份,將來承襲王位,世子妃便是王妃,非世家女不可!
若顧晏衡不是在開玩笑,京中貴女真是要慪死了!
正想著,顧晏衡將她靠在床頭,伸手竟要掀起她的被子!
「表哥自重!」衛柔俏臉含霜,冷聲阻止。
顧晏衡抬頭看她,哼笑一聲:「表妹是將我當成急色的登徒子了嗎?」
衛柔不說話,眼中依舊冷意十足。
顧晏衡嘖了一聲,「表妹是不是忘了腳上的傷了,昨夜我在薇微居的拱門前站了一夜,沒等到表妹來,這才上門看望,表妹莫不是覺得我上門來只是問問吧?」
衛柔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原本定好的每日陪他用膳,麻煩他幫自己按摩,昨日自己失約,他竟為了自己的腳傷親自登門……
兩相對比之下,衛柔覺得確實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面色微紅,吞吞吐吐道:「是我小人之心,望表哥勿怪……」
顧晏衡冷笑一聲,雙手環抱在胸前,說道:「我堂堂鏞王世子,竟被認為是登徒子,表妹好好想想該如何補償我!」
衛柔語塞,確是她不對,顧晏衡這樣的天之驕子,想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
「你要什.....」
「你!」顧晏衡斬釘截鐵。
「?」衛柔杏眼微睜。
「咳....本世子的意思是,等你好起來,再問你要。」顧晏衡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說道。
「...多謝表哥體恤。」衛柔撇了撇嘴。
顧晏衡俯下身,伸出手快要觸碰到錦被時,又頓在半空,「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衛柔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忙說道:「我自己來。」
她將被子掀開,下身的裡衣卷到膝蓋,露出一小節光潔嫩白的小腿。
顧晏衡眼神暗了暗,將她卷上去的裡衣放了一節下來,只露出腳,他單手握住她的腳踝,輕柔的按捏。
許是衛柔體溫過高,相比之下,顧晏衡的手掌竟帶著些許涼意,她忍不住縮回腳,卻沒抽動。
「別動!」腳踝被顧晏衡有力的握在手中,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按摩了,不知為何,竟覺得這次格外令她不自然。
她心中羞得要死,可顧晏衡卻像個沒事人似的,面色平靜,就像是完成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想到這兒,衛柔面上的熱意漸漸退卻,不再忸忸怩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