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桓待在宮裡,有一群看似保護實則看守的將士,在一旁守護。
衛柔那邊也聚集了更多的兵衛保護。
衛柔一把拉住百越,焦急詢問:「你們家主子呢?」
百越恭敬回答:「回表小姐,主子爺交代了,讓奴才拼死守護好你,前線的事情莫要擔心。」
衛柔的表情凝重,百越一直跟在顧晏衡身邊多年,現在卻被派到自己身邊守護。
焦急等待了一個多月,前錢卻傳回了顧宴衡戰死的消息。
百越慌張地攔住往宮門外走去的衛柔,驚慌:「表小姐,主子讓我誓死守護您的安全,你不能走啊。」
百越的眼中隱隱有淚水閃爍,主子臨行前的一天,和自己痛飲一頓,百般交代自己要照顧好表小姐的安危。
自己心裏面也難受,恨不得立刻衝上戰場將敵人碎屍萬段。
衛柔深深的嘆了口氣,轉頭去養心殿,一腳踹開了殿門。
看見顧承桓正躺在軟榻上,身邊幾個侍衛圍在一圈看著,桌子上還有未吃完的仙丹。
怒氣從心中起,一把將桌上的仙丹掀在地上,冷聲:「吃這些仙丹有什麼用?國都要亡了!」
顧承桓本來還迷迷瞪瞪的,看見自己心愛寶貝的仙丹被掀在地上,第一件事就想要彎腰去撿,撿到一半突然發現,衛柔竟然這麼大的膽子敢這樣同自己講話。
顫著手指,指著衛柔罵:「你在這發什麼癲?朕什麼時候惹到你了!」
攝政王出去打仗一個多月了,前線的消息還未傳過來,突然跑到自己面前發癲是什麼意思?
衛柔深吸一口氣,仰頭,淚水不自覺的從面上滑落,語氣很輕:「你侄子,死了。」
輕的像一陣風都能飄走的聲音,顧承桓聽見了,撿到一半的仙丹咕嚕一下掉到了地上。
腳下好像泥巴一樣軟,滑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天要亡我呀!這孩子不是所向披靡嗎?怎麼會……」
顧承桓一把扯住劉也的衣領,橫眉冷對:「你個混蛋!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都瞞著朕,哈哈……都瞞著朕……」
劉也的脖子被掐的發紫,險些被掐死,哭訴:「陛下放心,奴才這就是打算跟您說這件事呢,絕無二心。」
臉色灰白的坐在椅子上,顧承桓面色鐵青,麻木道:「衛家主,朕已經盡力了,節哀吧。這江山終究是與我無緣了……」
就連顧晏衡都能戰死在邊疆,舉國上下,竟無人可戰,也挫敗士氣。
自此之後節節敗退。
可邊關的消息,硬生生被封鎖了十日,直至送到京中,已是十五日之後了。
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黃花菜都涼了。
衛柔看著顧承桓這一副頹敗不堪的樣子,面上冷笑,一把將旁邊侍衛的佩劍抽了出來,架在顧承桓的脖子上,質問:「兵符交出來!本家主去救人。」
顧承桓此時已經別無選擇了,略微嘆息:「僅僅只剩十萬兵馬,你要拿就拿去吧。」
程非現在是蒙古的將領,帶著五十萬大軍叛變,劉柏川則勾結倭寇入侵。
長公主勾結剩餘的幾個藩王造反,加起來各方勢力足足八十萬兵馬,這樣的局面怎麼看都是敗。
再加上沒有排兵布陣的將帥,再強的兵也是一盤散沙,可以逐個擊破。
衛柔冷冷地看了顧承桓一眼,淡淡道:「這個就不需要陛下多管了!」
……
衛家,近乎以舉家之財,整整九千萬兩白銀,緊急招兵買馬。
再加上朝廷的兵符在手,正統的招兵,很快全國各地湧入了接近兩百萬的軍力。
顧承桓走之前,將一整支諜影留在自己身邊保護,足足上萬人。
個個單獨拿出來都是武林高手,每一個都是刀山血海闖出來的戰士。
如今這些人就在校場上成為一個個將領,對這些軍隊進行沿革的指揮和特訓。
衛柔帶了上百餘名諜影,和衛家雇的江湖人士,一同前往松江。
前線最後傳過來的消息,說顧宴衡中箭死在了江邊。
三日後。
跑死了幾匹汗血寶馬,衛柔終於到了松江邊。
士兵的屍體橫七倒八的在江邊,把江水染的通紅,甚至發出陣陣的惡臭。
衛柔的眼睛通紅,顧不得身邊令人作嘔的氣息,一個個掀開將士們的頭盔,整整兩個多時辰,江邊死去的將士們的屍體被眾人來來回回翻了三四遍。
絕望的感覺籠罩開來,唯獨沒有顧晏衡的,也是一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