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柏川這會兒打算低調一點,息事寧人,但顯然衛柔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將手中的一沓書信甩出來,戲謔地看著他:「那這些和倭寇往來的書信,陛下也還要執意選擇包庇劉大人嗎?」
這些書信明晃晃的寫著,與倭寇之間的苟且,包括減輕關稅,其中八成的銀子落入了劉家。
顧承桓越看越心驚,翻著信紙的手有些顫抖,厲聲呵斥:「你怎麼不將朕的國給賣了?混帳東西!歷朝歷代都有史書寫,倭寇賊心不死,野心勃勃,你還敢在其中獲利,眼中還有朕這個皇帝嗎?你這個腦袋還怎麼敢長在脖子上的!」
劉柏川還欲解釋,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自己都沒辦法辯駁。
顧承桓也不再看他,指著跪在地上的那幾個男人,問衛柔:「這幾個人是什麼情況?」
衛柔冷冷道:「這幾個人就是陷害顧氏的罪魁禍首,劉柏川縱容這幾人將她凌辱而死,將那死去的胎兒燉成雞湯,讓她吃掉。這一樁樁一件件,劉大人何止是不配為官,還配為人嗎?」
顧承桓疲憊道:「拖下去,流放至邊疆!」
門口傳來一聲呵斥:「慢著!」
長公主一襲黑色宮袍,疾步走了進來:「皇兄,劉大人到現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饒他一次,下次再犯,本宮也絕不攔著!」
衛柔冷冷地直視長公主:「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長公主這是包庇!」
上前一步:「若天底下的人都這麼幹,皇權何用?」
長公主冷艷的桃花眼緩緩眯起,帶著危險:「抵不過一個商戶女,有什麼資格在本宮面前說話?」
顧承桓皺眉,打斷:「平安!」
這是長公主的小名,顧承桓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制止。
顧承桓嘆氣,不是自己不想留下劉柏川,而是他貪的實在太多了。
僅僅給朝廷留下兩成,太過分了。
壓入了天牢,一個月後流放。
……
長公主順著幽暗的過道,站在劉柏川面前,喝退了左右。
頗為感慨道:「本宮也無能為力了。」
劉柏川緊緊地看著長公主,語氣里滿是希翼:「公主救我!你也知道的,我做的這些都是因為你呀!」
長公主冷艷的表情微變,四下張望,示意劉柏川噤聲:「胡說八道什麼!你到底還想不想活了!」
劉柏川立刻反應過來:「是我胡言了,公主救救我吧。」
長公主嘆氣:「罷了,我會跟皇兄求情的。你且安心,莫胡言亂語,走漏了風聲。」
轉瞬就往天牢的外面走去,劉柏川一個人留在原地抱著柱子沉思。
明明是因為長公主!
可是……
自己現在在牢里,唯一能救自己的也是只有長公主一個人了。
自己要是說出不利於長公主的話,第一個將自己滅口的就是她。
掩面感慨,他錯了,不該輕信於人,這一步錯的離譜。
明面上,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長公主的門下之客,兩人關係匪淺。
自己之所以能夠貪那麼多,也是因為長公主從中周旋,挑唆自己的貪慾。
現在的他只能寄希望於往日的情分,可感情這個東西他自己都不相信。
……
程非知道劉柏川在獄中,手下親信詢問:「督主,劉大人的事咱們要管嗎?」
程非擺手:「靜觀其變吧。」
自己早就勸過他,手伸的再長可以,不要再和衛家起衝突,自己也愛莫能助了。
正在沉思之際,門口有人來報:「有貴客登門!」
程非好奇,這個時候能有什麼貴客來找自己,忙叫人請進來。
看到的是易容後的阿勒布,諷刺:「你怎麼敢來的?你就不怕本督抓了你去邀功嗎?」
阿嘞布瀟灑地笑笑:「一回生二回熟,咱們也算是老熟人了,幹嘛還要這樣子兵戎相向,這回,我是來合作的。」
程非冷臉:「滾出去,我不和異族合作!」
阿勒布也不惱,反而厚著臉皮坐了下來,呵呵笑道:「話不能說太滿,你不就是喜歡衛姑娘嗎?可是攝政王像一名護花使者一樣守在身邊,督主什麼時候能有機會呢?你們皇帝無能還昏庸,難道就不想取而代之?」
程非臉色大變,抽出腰間佩劍就嫁在阿勒布的脖子上:「你放肆!本督的心思輪得到你來猜嗎?」
阿勒布一個後壓,躲了過去:「這麼火爆!那本王子就告辭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