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柔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顧宴衡不是這個性格。
他不屑於這樣做,那就是那位李公子自己散播出去的。
好一出自導自演,自己算是他計劃中的一環了。
不夠衛柔也沒有興趣去想這個是為什麼,點了燈,翻開泛黃的書冊,謄抄翻譯。
國家缺乏的是優秀的人才,上次自己站在金鑾殿前,只覺得自身之渺小。
憑藉哪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挽救一個王朝的興衰。
所以,衛柔加快了整理書籍的速度。
……
貴州。
柳若芳已經到了兩天,這兩天裡面,四處打聽,也發現了很多蹊蹺。
所以飛鴿傳書回去,讓顧世子有個心理準備。
此時沒有辦法完全的扳倒貴州知府,她怕自己走了之後,當地民眾受到的迫害更為嚴重。
自己一直住在驛站,這兩日過來也沒有任何人尊重。
朝廷過來送銀子,那些人的眼睛依舊是放在天上的,銀子被收下了,而那貴州知府卻沒有親自來見自己一面。
這兩日自己喬裝打扮,竟然得知,那藥是假藥,這些事情都是知府勾結草原人,蓄謀禍害的。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不僅能夠殺掉國家未來的勞動力和人才,還可以掏空國庫。
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真的是好算計。
柳若芳心裡冷笑,一個國家的腐朽是從上到下都爛透了的。
換上一身夜行衣,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有一個差役來報:「知府大人有請,柳將軍走一趟吧。」
一路上,萬般寂靜,穿過幾條巷子,一路上都是百姓家的哀聲。
路邊的河溝裡面,偶爾還能看到漂浮的孩子的屍體。
現在是夏天,臭味引的人心理反胃。
而這位知府大人,邀請自己去的地方,竟然是一座避暑山莊。
進了山中的大門,如同與世隔絕,亭台樓榭,數不勝數,柔美的江南庭院風光。
夏天的晚上,雨說下就下,雨打芭蕉,貴州知府是一個中年男子,溫文爾雅,站在芭蕉葉的後面,挑不出任何的錯處。
柳若芳行了一禮:「在下柳若芳,奉命來送救濟的銀子。」
貴州知府親自將她扶了起來:「將軍請起,在下準備了宴席,還請您賞臉。」
柳若芳跟在貴州知府身後,進了正廳,裡面的富麗堂皇早已超出想像。
似乎是看出了柳若芳的疑慮,貴州知府輕笑出聲:「將軍可是質疑我?這裡是前朝陛下南下江南時,路過專門修葺的,當時大興土木,動用了人力物力,陛下登基之後,心存善念,特意將這座避暑山莊留著用來專門宴請三品以上到訪的官員。」
柳若芳沉吟片刻,抱拳:「確有此事,剛剛差點誤會了知府大人。」
知府的笑容不見眼底,和身後的小廝對視了一眼,親自給柳若芳倒了杯酒。
「將軍,請滿飲此杯。」貴州知府舉杯相邀。
然後一飲而盡,杯口朝下,看著柳若芳。
劉若芳輕笑:「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在貴州知府看不見的地方,那杯酒水悉數倒進了深色的袖子中。
不出片刻。
柳若芳便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
貴州知府屏住呼吸,斜了身後的小廝一眼,那人立刻上前推了推柳若芳。
再三確認之後,看向知府,眼神深處是數不盡的惶恐:「大人,沒氣了……」
貴州知府略微疲憊的擺了擺手,示意這位小廝退下。
那位小廝顫顫巍巍的從他身邊經過,貴州知府眼神兇狠,一柄利劍毫不猶豫的刺入小廝的體內。
他將兩人拖進地窖中,不管不顧,撲面而來的是腐爛的氣味。
柳若芳差點驚動了這位知府,屏住了呼吸。
等到他走後,柳若芳犀利的眼睛睜開,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骸骨,這裡死了很多人,可大部分都是十八至二十多歲之間的已婚婦人,死相極為悽慘。
有的甚至僅僅死亡兩天,也就是自己剛來的那一天。
這位知府,到底有什麼滔天的秘密?
在這裡,唯一的一具男屍,竟然還是那位幫忙陷害自己的小廝。
此人的警惕心強到了如此地步,柳若芳心中警覺。
忍著嘔吐的難受,挨個的檢查,發現這些人死前都有被凌辱的現象,下體慘不忍睹的暴露在空氣中。
嘔……
僅僅待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柳若芳覺得這個地方堪比煉獄。
戰場上刀光劍影自己都堅持下來了,可是這種腐敗不堪的跡象,卻讓人難以忍受。
攀附在兩米多高的石壁上,才能夠摸到地窖上面的開關。
柳若芳仔細聽了上面的動靜,才放下心來,上去之後,幾個轉身就消失在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