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護衛轉瞬就被趕來的諜影五花大綁。
顧靈兒眼圈紅紅的,手擰著帕子欲言又止。
衛柔被顧宴衡拉起來,他神色不自覺溫和下來:」表妹,沒事吧?「
衛柔看到賊人被抓,才鬆了口氣,不敢想像,要是顧宴衡晚來一步,自己會是什麼處境。
「表哥,我無礙。」衛柔的嗓音還有些發顫,今日靈表妹差點受辱,她還是心驚肉跳。
一時間她不免憂愁:「表哥,這賊人當如何處置?」
顧靈兒也看過來,只是眼底竟還有隱隱的擔憂。到底是沒有繼續袒護。
顧宴衡看向顧靈兒,面色冷凝,半晌,嘆口氣:「妹妹,這件事關係你的聲譽,估計父王已經知曉,你想想該如何與父王解釋吧。」
……
王府的大廳。
鏞王目光如刀一般掃視下面跪著的護衛,此人正是那妄圖攀附郡主的男子。
「來人」
「鞭刑一百。」
那男子頓時抖得像篩子,接下來是不絕於耳的慘叫,他的下半身很快就被血浸濕。
鏞王向來不是什麼閒散王爺,若不是聖上多疑,現在他應該駐守在邊疆戰場。
所以家法的標準只會比戰場上的軍規還要嚴厲。
要說在世子面前還敢辯駁一二,現在他根本不敢隨意拉靈郡主下水。
顧靈兒被嬤嬤壓著跪在屋內,眼神不敢直視那邊血肉模糊的刑罰。
鏞王犀利的目光看向顧靈兒,頓了頓:」這人你可認識?「
「回父王的話……認、認識。父王恕罪,饒了他一命吧。靈兒保證以後再也不和這賊人往來半分!」
顧靈兒聲音哽咽,低頭不敢看鏞王的臉。
她一直是養在李側妃膝下的,如今犯了這樣大的錯,這美艷的婦人面色蒼白。
噗通就跪在了顧靈兒身前:「王爺,您莫要氣壞了身子,是妾身管教不周,您饒了郡主吧,她真的知錯了。」
鏞王神色愈發難看,桌上的茶盞砸向顧靈兒身前:「好一個大家閨秀!本王不知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一個護衛就勾的你忘記禮法,傳令下去!靈郡主即刻起禁足,不得外出半步,找專門的管教嬤嬤好好學習規矩!」
暗衛事無巨細跟他講完的時候,鏞王只覺得自己一口老血差點沒背過去,那賊人怎敢羞辱王府至此?
什麼叫渾身都看過?
他氣得指關節作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怎麼好說這件事?
「還不快把郡主帶走?」
鏞王的令下,顧靈兒被兩個嬤嬤強行拉走了。
「取本王的弓箭來!"
慘叫聲震碎耳膜,那箭羽不偏不倚扎中那賊人的襠部,鮮血飛濺,幾個壯漢才勉強按住。
那護衛的嘴裡塞著布條,除了慘叫其餘的皆說不出。
很快得了指示暗衛將這人拖了下去,幾個轉瞬已經收拾完現場。
顧宴衡早已經站在衛柔的身前,將眼前的血腥全部擋住。
李側妃早已雙腿一軟,呆坐在原地。她知道王爺的脾氣,若今日不是郡主,換作旁人,不知道會怎麼處置了。
心中不甚唏噓後怕。被身邊的丫鬟攙扶著坐下。
「靈兒已經及笄,不是小兒,你作為姨母,自然不是你的錯。」
鏞王看也不看李側妃,可發生這樣大的事情,可見做姨母的沒有負責。
鏞王看著衛柔:「好孩子,你靈妹妹今日多虧了你。改日讓你姨母帶你去庫房挑挑,有沒有喜歡的物什,姨父就不耽誤你休息了,舟車勞頓,早些回去休息吧。」
衛柔久久回神,心裡對這個姨父忐忑,恭敬行了一禮:「靈表妹的安危是第一,今日要不是世子及時趕到,我也無力自保。姨父不必客氣。」
鏞王眼裡有些許讚許,眾人都退下了,只留下陳婉給他倒了杯茶,緩緩道:「王爺,靈郡主會明白您的苦心的。」
陳婉在這王府這些年,哪裡不知曉鏞王的顧慮,往往是最不爭不搶的人最玲瓏。
鏞王爽朗一笑:「要是有你那侄女一半懂事,本王也就不操心了。」
「王爺,孩子犯錯改了就好,靈兒是個機靈的,她會想明白的,今晚吃醉了酒,歇會免得傷身。」陳婉知道鏞王的意思,也不接他的話,只細細地給他捏著生疼的眉心。
燭火在陳婉的臉上映下暖意。
鏞王笑了,阿婉的體貼都是藏在細節里的。
衛柔出了大廳的門,繞過迴廊,腳步一頓,差點撞上了前面突然停住腳步的顧宴衡。
手腕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拉住,等她站穩了,才緩緩鬆開。
衛柔抬頭:「表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