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水太深,沈寧心有牴觸,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也不會臨陣退縮。
幸好孩子已經六七個月,哥倆長得挺實,已經會翻身爬,湊一塊還會掄拳頭,但還好被親爹訓過,不敢對妹妹掄拳手。
心情好的時候,會爬過來輕輕拱妹妹。
糖糖也不怕,咯咯笑起來。
估計相處多了,天天被親爹抱,用鬍渣子扎,慢慢習慣後不再怕親爹。
別看老二眉眼柔和,誰知竟然是個彪的,小拳拳掄在親爹臉上。
蕭惟璟也不生氣,還誇他拳頭有力,「哈哈,不愧是本王的種!」
果不其然,聖旨在幾後天如約而至。
該收拾的都收拾得差不多,蕭惟璟安排好北境的軍務,讓韓青等人留守,踏上回京的征途。
是的,征途,而不是回家。
京城,那將是另一場戰爭的開始。
出府上馬車,突然有個小乞丐跑過來,「姐姐。」
髒兮兮的,但手裡捧著盆花。
小乞丐還沒到沈寧身邊,就被護衛攔下來。
沈寧舉目四望,只見不遠處的角落,有名面目清秀卻打扮不羈的少年,嘴裡含著根狗尾巴草,朝她挑了挑眉露出人畜無害的純潔笑容。
坐上馬車,沈寧不解,「他怎麼來了?」
這孩子太邪,她覺得像顆定時炸彈。
蕭惟璟神情淡定,「塔木親王之死,隨著和談結束不了了之,蹲噠成功襲爵。」
沈寧有自知之明,「我還沒那魅力,能讓他從皇庭特意趕來建安送別。」
不用猜,估計又干老本行了。
「你為什麼不斬草除根?」
蕭惟璟自有打算,「邊境衝突長達百年,殺掉一個,還會再來一個,何不如留著知根知底的。」
沈寧沒再說話,低頭逗弄著搖搖床上的仨只,臉上極盡溫柔。
一行上百人,為照顧嬰孩女眷,行程走得特別慢,沿途遇到好風景,蕭惟璟還會停下來休息。
晚上,沈寧跟狗男人咬耳朵,「皇帝病重,你晃晃悠悠的不怕趕到京城,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蕭惟璟冷笑,「放心,死不了。」
「不擔心落人口實?」
溫香軟玉在懷,蕭惟璟心猿意馬,「父皇生病,眼下京城格外熱鬧,群臣暗中揣測站隊,正是心思活躍之時,誰還有空管本王?」
日行千里快馬加鞭,反而容易惹人懷疑。
有這空閒,逗孩子玩媳婦不好?
不安分的手搭在她腰上,不時摩挲揉捏……
空氣愈發灼熱,蕭惟璟情難自禁,「阿寧。」
真的,女人就不該生孩子,生完孩子哪還有男人的位置,她連關燈以後的事都格外敷衍,對他更是提不起興趣。
蕭惟璟懷疑過自己,但是他正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當打之年,表現比以前還好,怎麼就無法吸引她了?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真是應了她那句,「你不要後悔。」
「別碰我,累死了。」帶一個孩子都難,更別說三個孩子了。
雖然全程有奶娘隨行,但蕭惟璟向來備受人刺殺,她不放心在把孩子給奶娘帶,這不一天下來人都散架,實在沒有精力再應付他。
然而,蕭惟璟也有脾氣,抽回手轉身睡覺。
沈寧,「……」她只生了仨娃哈,不興多帶一個,幼稚鬼!
但是,狗男人好像真生氣了。
躺在床上,摸摸自己還沒完全恢復好的身體,悄然嘆了口氣。
女人哪止一孕傻三年,身材走樣也是致命的。
沈寧夠勤奮的,每天堅持鍛鍊,可大半年過去了,腰上的肉還沒消失,整個人胖了一圈……
唉,估計再也回不到從前。
想想,既委屈又心酸。
翻身,沈寧從背後摟住狗男人,「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蕭惟璟無語,是誰不讓他碰的,居然反過來倒打一耙,女人就是不可理喻,「沒有。」
心情不高興,但不能讓她察覺出來,還是要哄。
做男人,真不容易!
「虛偽,你分明就是嫌棄我胖。」
「胖?」蕭惟璟伸手,「你是說這裡,還是這裡?」
沈寧倒吸口冷氣,忍不住踹了一腳,「混蛋!」
蕭惟璟鉗住她,「睡同一張床上,你真希望本王對你無欲無求?」
到時,只怕她不得哭死。
來而不往非禮也,沈寧以罪惡之手回報他,兩人在榻上醬醬釀釀起來……
完事之後,蕭惟璟擁她入懷,「不要胡思亂想,本王並非膚淺之人。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本王都喜歡。」
不膚淺?沈寧哪壺不開提哪壺,「王爺,你好像忘了我沒拔毒前的蛤蟆臉,你確定真的喜歡?」
別提,蕭惟璟只要想起來,胃裡還泛噁心,實在丑到人神共憤。
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他死鴨子嘴硬,「本王愛的是你的靈魂,皮囊不過表相而已。真要不喜歡你,哪來的洞房花燭夜。」
沈寧當時就震驚了,「王爺當時不過藥效發作而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說當時你根本不知道是我。哪天你要不小心又中了,怕是任何一個女人都行。」
死女人就會給他挖坑,而且是萬年巨坑!
呵,可他什麼場面沒見過,頓時義正嚴辭道:「胡說八道,本王分明受到你靈魂的召喚才不再隱忍的。
將她翻過來摁住,蕭惟璟直接幾巴掌過去,「任何女人都可以?林婉月數次勾引本王,本王動心了?」
對哦,林婉月不惜用藥,奈何蕭惟璟愣是沒咬鉤。
「王爺,你當時心裡怎麼想的?」
蕭惟璟想了想,「阿寧,愛上你之前,我的使命是復仇,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女人只會成為我的拖累,讓林婉月進府既是報恩又是利用。
身體的難受忍忍就過去了,女人只會成為累贅跟軟肋,何況我心裡沒有半點她的位置。」
想想也是,他連癲狂症都能生生忍下來,更別說三寸之地了。
不過,這話怎麼聽怎麼不舒服,沈寧撇嘴道:「是我不好,成了你的累贅。」
蕭惟璟拒絕踩坑,「阿寧,你於本王而言是最特殊的存在,非但不是累贅,而是帶給本王光明的人。」
是她讓他知道,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還有愛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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