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錢是晉王裝病,吐血要過來的。【記住本站域名】
「軍餉本來是三十萬兩,晉王以交戰為由多了二十萬,老皇帝心裡能舒服嗎?」
「三十萬兩?」沈寧吐血,「打仗打的是錢,三十萬兩夠塞牙縫?」
事關邊境安危,五十萬兩根本不多,狗皇帝是想白嫖麼?
媽蛋,請個巫醫都給一萬兩黃金,打仗就跟施捨叫花子似的,又當又立噁心誰呢!
「軍餉肯定會撥,但估計會再等幾天。」
「連京城都下雪了,到時雪災封路怎麼辦?」沈寧實在無語,「皇上這樣做,不怕遭天下人恥笑麼?」
「皇上已經下旨,扯皮的戶部跟兵部。」
呵呵,要不是吃准了皇帝,給他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是蕭君郡吧?」
「都是他的人。」
「阿寧,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盤,老皇帝被晉王逼得不舒服,有意延幾天敲打晉王,蕭君郡恨不得不給,上行下效,你覺得最後會如何?」
沈寧眼皮直跳,胸口悶得厲害。
「你且瞧著,要出大事了。」
沈寧就不明白了,大反派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為什麼不要到銀子再走?
一個個算計的比誰都厲害,這筆軍餉極有可能到不了北境,那麼北境軍極有可能……
她在心裡快速算了下,這幾個月賺的錢他拿了大頭,可再怎麼補也填不上這個大窟窿。
真是蠢,他為什麼要去守,讓整個朝廷都發爛發臭算了!
沈寧緊箍著手,微微仰起頭。
或許,他的癲狂屠戮並非因為中毒,而是這個皇室已經腐爛到無可救藥,這才不破不立的!
「有什麼辦法嗎?」她咬牙問。
「阿寧,很多事哪怕我們拼盡全力,都是無能為力的。」
長公主預感不好,「你已經和離了,拋開過去重新開始。」
這個冬天,北境註定要悲壯。
只是等到北境淪陷,當鐵蹄南下時,不知他們是否會後悔自己曾經做過的?
長公主紅唇勾笑,來吧,都來發爛發臭!
走在鵝毛大雪的街道,腳上發出沙沙聲響。
沈寧抬頭望天,雪花飄落在她白皙的臉上,刺骨直達心底。
活了兩世,她第一次感受到絕望憤怒,卻又無能為力的悲愴。
十幾萬條生命,就因為權利的計算,便要如同浮萍般凋零。
全都是人命,活的,能呼吸,會說話,在絕境中堅持國土,他們怎麼能如草木般對待?
連她都覺得如此憤怒,而在深淵中掙扎的他該有多絕望?
鵝毛大雪持續幾天。
沈寧哪兒也沒去,就窩在永安巷,睡得天暈地暗。
竹青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走進屋裡興奮道:「小姐,北境的軍銜終於調撥了。」
今兒早出城的,很長的押銀車隊伍,百姓們都在議論紛紛。
下大雪才走?沈寧忍不住笑出來。
蕭君郡就是故意的,到時道路不通,押銀車壞了,什麼理由不能找?
只怕還沒走到一半,大雪就已經封路。
蕭惟璟這張烏鴉嘴,真要一語成讖了。
眼前的局面是原劇情沒有的,因為她的出現起了蝴蝶效應,這是蕭君郡跟林婉月的算計,他應該能預料的到,為什麼不再繼續堅持?
可她心裡又很知道,他之所以拖不下去是顧及到北境兵。
再任由別人瞎指揮的話,軍隊都要打沒了。
狗皇帝跟蕭君郡就是吃准這點,才敢如此放肆踐踏忠貞之人的心。
「小姐,你怎麼不高興呢?」
竹青不解,小姐明明就很擔心王爺,非要裝出不在乎的樣子。
她有好幾次都看到小姐想找十一打探王爺的事,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不過她私下問過,十一真的不知道,他現在只聽令於小姐。
按時間來算,王爺等人快馬加鞭的話,應該已經到北境了。
見主子心不在焉,竹青突然想起件大事,「小姐,趙王前兩天病逝了。」
趙王?誰啊!
哦,那個老婆喜歡男主,然後出軌護衛,最後被一怒之下將老婆剁了的。
當然,這都是大反派設計的,誰讓趙王妃她爹是河西大將軍,是男主將來的左膀右臂,他不過提前拔刀而已。
不是,他什麼時候死不好,非得要在這時候死?
這不是遂了蕭君郡的願麼,老皇帝死兒子悲痛欲絕,哪還有空關注軍餉調撥進度。
不對,按照劇情趙王是被蕭惟璟殺的。
大反派現在都自身難保了,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殺趙王?
沈寧覺得哪不對勁,讓十一去打聽消息。
不過一炷香時間,十一就回來了,「小姐,趙王是病死的。」
沈寧信他個鬼,「你打探消息也太快了些。」
「屬下找夜梟問的。」
沈寧,「……」
「確實是病死的。」
至於怎麼得病的,主子沒問,夜梟自然不會說。
反正……咳!
他是忠誠的,是她自己不問。
老皇帝一年死倆兒子,悲痛積鬱一病不起,朝廷上下擔憂,蕭君郡衣不解帶照顧著。
……
事情如沈寧所料,押運隊伍事故頻頻,大雪行程緩慢,前方橋樑被積雪壓塌,需要修復才能通行。
五天行進一百里,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可皇帝病的厲害,而太子忙著監國處理政務,還得過問趙王的喪事,忙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他連上廁所都沒時間,哪有空過問軍餉調撥進程。
等老皇帝緩過神,已經是幾天以後。
得知軍餉還沒出京城地界,一個激動厥了過去。
醒來,把蕭君邵罵得狗血噴頭。
得知修橋最快要三天,拿起藥碗劈頭蓋臉砸過去,氣得鬍子都在抖,「你身為一國儲君,做事分不清輕重?北境在打仗,軍餉不到讓他們怎麼辦?
沒得吃,沒得穿,等著蒙軍的鐵蹄橫掃南下嗎?」
是,他是氣晉王借病情訛軍餉,並非不捨得給,而是他的態度有問題。
自己乃一國之君,哪有做臣子的以這種方式要錢?這是僭越!
不過耽擱了兩三天,想給他敲打而已。
誰知道會突然降暴雪,太子更是糊塗到不知輕重,北境真要因此而淪陷,百年之後他還有何面目下去見列祖列宗?
「愣著作甚,趕緊調京都禁衛營去疏通道路!」
老皇帝氣得喘粗氣,「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這筆軍餉必須要準時到北境。」
挨打的蕭君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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