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王爺,路邊的野花不要採

  沈寧握住她的手臂,朝血管注射進去。【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救我……阿寧,救我……阿寧……」

  沈柔意識迷糊,嘴裡不停喃喃自語,身體痛苦抽搐著。

  她並沒有認出沈寧,只是下意識喊沈寧的名字,似乎這樣就能逢凶化吉。

  沈寧冷笑,她是怎麼做到邊害錦鯉,邊向錦鯉許願的?

  姐妹恩怨,今天徹底了斷。

  沈寧從包里掏出只珍珠耳環,扔到離沈柔不遠的草叢中,不顧她的死亡掙扎悄然離開。

  耳環是林婉月的,剛來行宮那天過來挑釁,被徐側妃的丫鬟扇耳光掉的,事後被沈寧撿到並藏起來。

  環境不同,心態不同。

  擱以前的沈寧決不允許自己這樣做,但這是個吃人的世界,不是你奉公守法就可以換來平安的。

  今天之事,就算向原主報恩吧,如果她哪天甦醒過來,希望能擦亮眼睛別再跟蛇蠍心腸之人做姐妹。

  從容回到別院,房間多了束鮮花,裝在花瓶放在桌上。

  這是行宮郊外的野秋菊,花瓣上還沾著露水,散發著陣陣芬芳的香氣,讓房間多了幾分鮮活之氣。

  沈寧心情好了不少。

  竹青在別院忙,野花是蕭惟璟帶回來。

  沒想到這個只會行軍打仗的大老粗,有朝一日居然也會如此有生氣。

  「小姐,王爺晌午回來過,不過被皇上召見,估計晚些才能回來。」

  竹青笑容滿面進來收拾,「這花是王爺采來送給小姐,弄了很久才修剪好插花瓶。」

  想到王爺笨拙的模樣,她忍俊不禁道:「小姐,奴婢瞧王爺是真把你放心坎上了。」

  誰家王爺會做掉身份的事,唯有晉王願意為小姐折腰。

  想到以前的苦日子,竹青不禁紅了眼眶,小姐能得到王爺的心可真不容易。

  面對她喜極而泣的眼淚,沈寧卻有苦難言,心裡沉悶得厲害。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這話不止對竹青說,更是在提醒自己,「我跟王爺遲早要和離的,以後別再替他說話。」

  竹青錯愕,半天回不過神來。

  她不理解,小姐守得雲開見月明,現在的日子比其他王妃或高門貴婦的日子好過,怎麼反而要離開呢?

  想不明白,竹青也就不想了,反正她跟著小姐就行。

  已經秋獵尾聲,加之出了刺殺墜崖事件,眾人已經沒有打獵心思,大部隊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打算回程。

  蕭惟璟午膳後才回來,沈寧瞟了他一眼,「王爺去哪了?」

  「隨便走走。」他從花瓶摘了朵秋菊,笨拙插在她髮髻上,目光帶著無法掩飾的灼熱,「喜歡嗎?」

  想到身上的痕跡,沈寧氣不打一處來,讓他清醒一點不用再做無用功,可話到嘴邊又咽下。

  大反派性格偏執,當著她的面發毒誓,轉身卻依舊我行我素,這種人他……神經病!

  沈寧知道他在討好自己,希望她有天能改變主意留下。

  可這不是沈寧想要的生活,蕭惟璟也不是她……想愛的人。

  她承認,確實對蕭惟璟動了情,但僅比沒有多了那麼點點。

  比別人多活一世,許多事情看得更通透,又不是沒男人就活不了,她不可能為了這聊勝於無的感情,就愚蠢到留下來。

  她哪天即使要找伴侶,不說生死相隨,起碼算得上刻骨銘心的,真心想要一生攜手前行的。

  如果沒有,寧缺毋濫。

  所以,蕭惟璟真的不算什麼。

  可他一葉障目,說再多都白費功夫,真要撕破臉更難堪,不管出於哪種目的,她都希望能好聚好散。

  沈寧冷處理,笑得極敷衍。

  「你喜歡什麼?」蕭惟璟逗弄她,上手捏精緻柔弱的臉,「傍晚咱們出去采。」

  沈寧拂開他不安分的手,「王爺,路邊的野花不要採。」

  蕭惟璟覺得話裡有話,半晌低沉笑道:「好,我只採你這朵。」

  能不能把暴戾冷漠的大反派還回來,快把這個神經病拉走!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蕭惟璟手賤不停騷擾,動手動腳又恰好把握分寸那種,就是在你底線邊緣瘋狂試探,弄得沈寧像被卡了魚刺般,吞不下去又吞不出來。

  拿刀宰了他吧,似乎又沒到那一步。

  就是賤,賤到讓你咬牙切齒,沒臉沒皮那種。

  沈寧無語,「行,咱們傍晚出去!」

  蕭惟璟這才消停,滿意摟著她午睡。

  龐德松說得沒錯,好女怕纏郎,想要她留下來就得不要臉。

  蕭惟璟麾下有幾員猛將,上陣殺敵虎虎生威,誰知回家就跪搓衣板,一度讓蕭惟璟很沒面子,覺得他們辱沒男人尊嚴。

  誰知他們卻咧嘴笑,「王爺,你不懂媳婦孩子熱炕頭的好,等你哪天碰到心愛之人,別說對著她膝蓋是軟的,連命你都願意給。」

  蕭惟璟嗤之以鼻,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也淪落到這地步。

  屈辱嗎?有點。

  但還是不想失去她。

  丟臉就丟臉,總比丟命好。

  男人有傲骨才能立於天地,再說他只對她伏低做小,不算折辱男人的尊嚴。

  剛午睡醒來,沈柔死在行宮郊外的消息傳來。

  堂堂丞相之女,被殘忍謀殺在野外。

  大理寺帶著御林軍勘察現場,由於沒帶仵作出行,於是把御醫也叫上。

  先是刺殺,又來謀殺,一時間人心惶惶。

  得知女兒死在郊外,沈夫人「嗷」地哀嚎,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沈懷仁震驚悲憤,但情緒還算穩定。

  他一生都在算計,花費半生心血培養沈柔,誰知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沈家因她顏面掃地,害他在同僚面前抬不起頭來。

  說實在,得知沈柔的死訊,悲憤之餘竟然鬆口氣。

  沈寧悄然瞥了眼蕭惟璟,得知沈柔被害的地方,他居然沒有任何驚訝,確實夠穩的。

  「王爺,你說沈柔是誰殺的?」

  蕭惟璟不感興趣,「只要不是你殺的,是誰都無所謂。」

  沈寧噎了下。

  蕭惟璟突然望向她,「你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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