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蕭惟璟生病

  蕭惟璟伸手輕輕撫著沈寧的臉,修長的手指透著冰冷,讓她渾身毛骨悚然。

  勘破大反派秘密是要死的,沈寧果斷選擇苟命,心頭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氣氛窒息,在他視線之下,她的身體僵硬無比。

  傾盆大雨帶著涼氣,回魂的蕭惟璟取過薄毯蓋在她身上,拖著沉重的身體往浴室而去。

  沈寧摸著毯子,有絲茫然。

  她等了很久,蕭惟璟始終沒出來,該不會想不開尋短見吧?

  猶豫很久,還是沒有起床,迷迷糊糊睡過去。

  等再睜眼,蕭惟璟已經在床上。

  推了兩下沒醒,差點沒把沈寧的手燙成豬蹄。

  高空墜物都砸不死的怪物,如今病得一塌糊塗。

  革命剛開始,他可不能嗝屁,沈寧剛要給施針卻發現他右手受傷,有好幾處傷口。

  沈寧開好藥方讓宮女去抓,拿冰塊給他降溫。

  高燒降不下來,怕他燒成肺炎或腦膜炎,只得取來白酒物理降溫。

  掀開衣服,邊往他的身體擦酒精,邊在心裡發牢騷,遇到他真是倒霉死了,不但隨時擔心會掉腦袋,還要給他當牛做馬。

  三管齊下,總算把燒降下來。

  太后得知,特意過來探望,面容透著憂慮,「皇上也生病了,這好端端的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懂的都懂,沈寧佯裝不懂,牽強笑著沒說話。

  「丫頭,你等會瞧瞧滇王妃,若是沒事的話,你們都出宮吧,有空可以多來陪陪我這老東西。」

  搞成這樣,強留也沒意義。

  太后屏退左右,握住沈寧的手語重心長道:「投生在皇家是他的不幸,這一路走來挺不容易,你多費心了。」

  「太后放心,照顧王爺是我的責任。」

  「哀家看得出來,他對你是動了心的。你們才剛成親,夫妻間免不了有齟齬,相互包容諒解,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

  「謹遵太后教誨。」

  終於可以離開,沈寧心情甚好去看望李珍珠。

  皇宮太過危險,丈夫不在身邊的她有輕微產生抑鬱,恨不得能早點回家休養。

  她在西南野慣了,如今就是被囚禁的鳥兒,恨不得馬上飛出去。

  沈寧用藥周全,惡露已經排得七七八八,傷口雖然隱隱作痛但已經勉強可以下床行走,其實現在並非出宮最佳時機。

  但她實在呆膩了,哀求道:「九嫂,難得太后發話,你快給我開點止痛藥,我今天說什麼也得離開。」

  自己家住著不香麼,皇宮後院實在太可怕了,再說她想自家男人。

  沈寧也這麼想的,「咱們先出宮,到時我過府給你換藥拆線。」

  喝完止痛湯藥,李珍珠收拾自己向皇后辭行,沈寧好意提醒,「你現在不便行走,下次進宮也可以。」

  「皇后娘娘對我頗為照拂,必須得當面辭行。」

  她愛憎分明,向來有仇不過夜,早就憋不住了。

  沈寧也沒有耽擱,將太后的治療方案移交給太醫院正。

  交接完畢,她剛要回房誰知被叫住。

  太醫院正躊躇,神情猶豫道:「老朽有件私事想救晉王妃幫忙。」

  「請講。」他是個正真之人,而且又是同行,適當交結沒有壞處。

  「老朽有個女兒,八歲那年上街遊玩被拐了,至今下落不明。」

  太醫院正內心忐忑,「我與賤內有生之年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尋回親生女兒,可惜這些年杳無音信,可否請晉王妃幫忙畫張她長大的畫像?」

  這對沈寧不難,只是匹配度的問題,「你可還記得她被拐時長相嗎?」

  記得,親生女兒哪能不記得。

  有幼時的長相,畫出來的還原度會更好的。

  沈寧痛快答應下來,根據他的描述畫出小姑娘長相,再推算骨相變化,清秀少女徐徐躍然。

  太醫院正眼眶泛紅,「這就是老朽失蹤多年的女兒?」

  「環境變化跟心境亦會改變一個人,畫得未必完全準確,你且拿畫像尋人試試。」

  「應該錯不了的,與賤內有幾分相似。」仔細看也有他的影子。

  搞定畫像,沈寧藉機問道,「聽聞皇上染疾,我與王爺想去探望,不知皇上龍體可好些了?」

  太醫院正神色遲疑,「皇上龍體無大礙,只是染了風寒,休息兩日便會無虞。」

  風寒?呵呵,一個個病得很及時。

  沈寧哪看不出來,風寒是不可能的,親爹專業禍害好親兒二十年,一朝得知真相腦血栓罷了。

  不管信或不信,皇帝現在最不想面對的就是蕭惟璟。

  剛好沈寧也不想見,實在太噁心了。

  回到房間,蕭惟璟已經醒了,但是躺在床上沒起。

  沈寧伸手探他額頭,燒已經完全退了,脈象沒有多大問題,於是調侃道:「王爺,你昨晚是不是故意跑出來淋雨,把自己給弄病的?」

  一下子病倒大半,整個皇宮陰雲籠罩,父子嫌隙非但沒有消除,反而似乎變得更嚴重。

  知子莫若母,太后有心斡旋但需要時間沉澱,眼下最好的辦法將父子倆分開,等彼此冷靜下來再說,這才鬆口讓兩人出宮。

  蕭惟璟瞟了她一眼,「你知道的太多了。」

  終於可以回家,沈寧心情簡直不要太好,見他躺屍不起,催促無果直接動手。

  費了老鼻子勁將他拉起來,「你要賴著不走,那我可就自己溜了。」

  蕭惟璟洗漱穿戴,慢條斯理吃東西。

  急性子沈寧恨不得奪過羹匙餵到他嘴裡,「快點,窩著下蛋呀。」

  辭別太后,兩人又到芳華殿拜別宜妃,剛好在宮門口遇到坐著轎子出來的李珍珠。

  蕭業弘特意來接,李珍珠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抱著丈夫委屈落淚,「老蕭,要不是九嫂,我差點又沒命了。」

  哭得蕭業弘心疼,猛虎秒變貓咪哄媳婦。

  沈寧心生羨慕,頓時對身邊的嫌棄起來,什麼玩意!

  蕭惟璟深呼吸,「……」給機會了嗎?

  坐上舒坦馬,看著熟悉的街景,沈寧心情好得差點沒翹二郎腿。

  昨夜暴雨,但白天熾烤悶熱,冰鋪前排隊的人絲毫不減。

  仗著這幾天建立的革命感情,沈寧開口試探道,「你把鋪子掛在哪尊大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