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在心裡冷笑,她所有的危險都是他帶來的。
不過總算達成目的,至於宮廷狗血秘辛,他或許有自己的苦衷不便說,沈寧沒辦法撬開他的口。
將心比心,換作是她在這種環境長大,至親之人不是利用他,就是想取他的性命,怪不得最後會癲狂暴斃。
想想,確實挺可悲的。
沈寧在心裡深深吸氣,其實原主的家人又何嘗不是呢。
說來,她跟蕭惟璟都是同病相憐之人,唯一好點的就是她不是原主,沒有跟原主共情的弊病,否則哪天真相水落石出,原主是被親人榨乾骨髓利用致死,估計連棺材板都壓不住。
連魂穿都經歷了,開局就是死局,走到今天這一步沒什麼好怕的。
辦法總比困難多,如果逃避不了只能積極應對。
沈寧接受能力很強,反正現在她跟大反派捆綁在一塊,就算天塌下來也是先砸死高個的。
而且,蕭惟璟命夠硬,沒那麼容易嗝屁的。
她很快熟睡過去,疲倦之下甚至有細微的鼾聲。
蕭惟璟靜躺,銳利深邃的眼睛直直盯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天花板,內心掀起陣陣駭天巨浪。
呼吸漸深,俊朗的五官浮露出痛苦,周身血液不停往腦門涌。
墨玉的眼睛染上層血氣,內氣不受控制開始暴走……
蕭惟璟死死壓制著,豆大的汗珠不停滲出來,喉嚨里發出野獸般壓抑的聲音,緊握成拳的手泛白。
「啪」,一道重量打在腰上。
蕭惟璟暴走的情緒被拉回來,熟睡的沈寧一個翻身將腿掛在他腰上,手還攬住他結實的胸膛,櫻桃小嘴不停吧唧著,似乎在夢裡吃著什麼。
小腦瓜子湊過來,在他身上蹭了兩下,睡得那個舒坦。
知道她睡姿不好,沒想到居然會……自投羅網!
蕭惟璟沒有推開她,呼吸著她身上散發的淡淡香氣,奔騰的氣血逐漸平靜下來。
考慮良久,他將手輕輕搭在她腰上。
腰很軟很細,感覺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掐斷。
睡著的她安靜中透著甜美可愛,不像白天渾身帶刺,說話做事帶著刀子。
夜深人靜,蕭惟璟卸除內心鎧甲,坦露出那種千瘡百孔的心,卻發現愈發的空虛寂寞。
其實她渾身帶刺也挺好的,起碼能把他的心扎疼,提醒他還好好活著,不是具行屍走肉。
內心第一次湧起,想要強烈擁有她的慾念。
不知為何,她不但能平復他狂躁暴逆的氣血,而且有她在身邊陪著,他會格外平靜跟安心,哪怕天塌下來也扛得住。
只是,他真能留得住她?
或許是說,他真要自私留下她?
天氣太過悶熱,睡得太晚沒有準備冰塊,兩具身體搭在一塊很快冒汗,沈寧不滿地轉身。
身體發空的蕭惟璟,「……」
片刻之後,他翻身摟上沈寧的腰。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起碼她現在還是屬於他的。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房間外面不時傳來聲音,沈寧睜開沉重的眼皮。
臥了個……槽。
色狼!
禽獸!
沈寧氣得要死,剛想起床將蕭惟璟踹下去,卻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腿掛他腰上。
呃,她的魔爪還……伸進他的衣襟里。
沈寧嚇死,下意識還抓了兩把,觸感挺好的。
瘋了,幸好摸的胸肌,要是伸進褲襠的話就麻煩了。
沈寧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不不不,天下男人都死絕了嗎?她怎麼可能會對他起魔念。
他身材確實很勾人,但她可是個好姑娘,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沈寧拼命給自己的洗白,蕭惟璟向來淺眠,哪裡禁得住她這樣的揉搓,現在卻睡得跟死豬一樣,絕對是陰謀!
怕驚醒他被抓包,小心翼翼將腿收回來,手從他胸肌移開。
呼,好險。
沈寧趕緊側身,睡飄了啊。
等了半天,也沒見他醒來,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是誤會他了,這是場不小心的意外。
虛驚一場,沈寧輕手輕腳起來。
剛打開房門,伶俐的宮女向前,「晉王妃,可要洗漱?」
昨天實在太晚,她要了水沐浴。
不止送了水,還有乾淨的衣服,連早膳都一應俱全。
泡了個舒服的花瓣澡,穿戴好出來時,剛好蕭惟璟醒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被扒開的衣襟,滿臉的疑惑不解。
沈寧頓時心裡發虛,連忙將眼睛移開,拿毛巾擦著頭髮大大咧咧道,「醒啦,趕緊洗漱吃飯,我快餓死了。」
蕭惟璟低頭打量自己凌亂的衣衫,「你碰我了?」
「誰、誰碰你了!」感覺被狗咬了口的她跳起來,「就你那二兩肉,有什麼好碰的,白送的不稀罕!」
二兩肉?蕭惟璟臉色鐵青。
「咳。」沈寧臉色羞紅,壓低聲音道:「這可是在宮裡,我不想吵架,你最好收斂點。」
「也不知誰借酒瘋,藉機對本王上下其手。」
沈寧,「……」夠了!
路過她身邊時,蕭惟璟冷嗤一下,往浴室方向而去。
睡過頭,用完膳已經不早,沈寧穿戴好打算給太后請安。
蕭惟璟收拾整齊,顯得氣宇軒昂俊美不凡。
兩人看似輕鬆,但其實心裡都明白,有場硬仗要打。
出門前的,蕭惟璟遞了封信給沈寧,「收好。」
「什麼?」摸著像封信,沈寧接過來就來撕開。
蕭惟璟拍她的爪子,警告道:「以後再打開。」
呦呵,他還會玩應急智囊那套?
見他神情嚴肅,沈寧只得收起來,兩人出門給太后請安。
太后早早醒了,獨自靜坐在佛堂。
被精神控制兩年多,她的狀態極不好,整個人茫然而又憂愁。
沈寧悄然問玉嬤嬤,「太后這狀態多久了?」
玉嬤嬤深深嘆氣,滿面愁容道:「太后前幾年其實都挺好的,就是老妖尼進宮之後,太太每天都要聽她講經念道,後來慢慢的就變了。
老奴也曾勸過,但太后沉浸其中不可自拔。還以為太后年紀大了容易傷感,誰不知是被老妖尼給害了,都怪我糊塗啊,沒有看出她的險惡用心。
晉王妃,太后鳳體欠安,你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