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亂成一團,皇后震驚之餘,不禁暗自竊喜,沒想到太后臨死不忘將晉王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可真是太妙了!
宜妃就是皇帝眉尖的硃砂痣,為了這段不堪的叔嫂戀,他居然逆天下之大不韙,甚至為了她養著蕭惟璟這個野種。
這可是壽王血脈,他簡直是瘋了!
好在太后瀕死前顯靈,居然揭穿蕭惟璟的真實身份,這下皇上只怕不殺都不行了。
見沈寧無動於衷,繼續褻瀆太后,皇帝勃然大怒,「來人,拿下晉王妃。」
護衛持劍衝進來,剛要拿下的沈寧,誰知蕭惟璟突然站出來擋在沈寧面前,幽深無畏的目光迎上皇帝的憤怒,「父皇,太后之死蹊蹺,還請信沈寧一次。如果沈寧真有冒犯,兒臣願與她一塊承擔。」
父子四目相對,皇帝殺意暗涌。
「惟璟。」宜妃慌張向前,「你瘋了,怎麼可以頂撞你父皇,還不快將沈寧拉下來,趕緊向你父皇請罪。」
蕭惟璟並沒有順從,質疑道:「太后身體向來可以,為何會突然不行了?其中必有蹊蹺。」
太醫院正澄清,「太后並無中毒或惡疾徵兆,而是常年憂思過重,心力衰竭而亡。」
「我上次進宮還向太后請安,她老人家身體跟精神都還可以,皇上還打算給太后辦大壽,怎麼突然就不行了?」
「確實是憂思過重,心力衰竭而亡。」
太醫院正其實想說,那是太后看到他心情好,實則這段時間身體愈發不行。
但他不是落井下石之人,再說皇宮怕是要掀起狂風暴雨,涉及皇室秘辛還是要明哲保身。
「晉王,這是慈寧宮,豈容你放肆!」皇后怒喝,「御醫們每天都準時給太后請安,如今她老人家駕鶴西去,你居然縱容沈寧對她的褻瀆。
晉王妃患有失心瘋不懂事,你可是宜妃親手養大的,難道也這般不守規矩,做出有辱皇家門風之事。」
好傢夥,皇后這話將宜妃拉下場。
其他嬪妃紛紛跟著,緊接著由蕭君郡起頭,皇子公主跟著指責起來。
皇帝臉色鐵青,見蕭惟璟愣是沒退讓,「父皇,沈寧兩度救下滇王妃跟孩子,請您給她一個機會。」
皇帝氣極攻心,氣得一巴掌打過去,「你這個忤逆子!來人,將晉王妃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請父皇恕罪,剛才御醫們也說珍珠母子沒救了,可晉王妃還不是將人救過來了。」
蕭業弘抱著兒子忍不住求情,「晉王妃醫術高超,還請父皇給她個機會,實在不行再處置也不遲。」
皇帝萬萬沒想到,居然連蕭業弘都替蕭惟璟說話,頓時氣得面紅脖子粗,「來人,將滇王一併拿下!」
好好好,好得很啊,居然連他都被收買了,真是會玩弄權術。
御林軍衝進來,舉起兵器要將三人拿下。
「啊!」玉嬤嬤突然驚呼,「太后活了,太后活過來了。」
玉嬤嬤是太后陪嫁,悉心伺候主子一輩子,可到年老體邁沒法制止沈寧的悖逆行為,誰知太后真的活了。
沈寧頭冒虛汗,但總算如釋重負。
蕭惟璟這一阻止,給她爭取到了黃金搶救時間,心臟按壓還有嘴對嘴渡氣,加上九轉還魂丹的功效,太后停頓的心跳終於恢復。
玉嬤嬤的話沒有人當真,以為她只是傷心過度。
誰知太后緩緩睜開眼睛亮,迷茫打量著眼前陌生的女子,突然間猛地坐起來,「哀家、哀家這是在哪?」
「啊啊啊。」有年紀小的公主尖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父皇,太后詐屍了!」
不止是皇帝,所有人都震驚無比,眼珠差點從眶里掉出來。
太后沒死,太后真的沒死!
蕭惟璟一個箭步衝過去,抓住想要趁亂逃跑的尼姑,一掌將她打得吐血摔倒,厲喝道:「說,你為什麼要謀害太后?」
見事情敗露,一口血噴在蕭惟璟臉上,怒罵道:「呸,認賊作父的畜生,你根本不配做壽王的兒子。」
「死到臨頭還敢挑撥我跟父皇?」蕭惟璟臉色鐵青,掐住尼姑的脖子,連扇了她十幾巴掌,「死到臨頭還嘴硬,到底誰指使的你?」
打虎隨棍上,沈寧惱怒衝上前,跟著捶她幾巴掌,「老妖尼,你謀害太后還不夠,居然還敢抹黑皇家血脈?」
一口唾沫吐她臉上,又忍不住踹了腳,指桑罵槐道:「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晉王跟皇上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居然敢說他說不是皇上血脈?
那其他皇子公主呢?他們難道就沒一個皇上親生的!」
皇后及一眾嬪妃,「……」感覺有被內涵到。
被戳肺管子的皇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錯,蕭惟璟是所有皇子中跟皇帝長得最像的,不僅是五官相似,就連性格都很相似。
人啊,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沈寧一直以為,是蕭惟璟的出身不討喜,才讓皇帝如此厭惡的,殊不知皇帝以為他是野種。
普通人眼瞎就算了,原來連帝王也會一葉障目,居然聽人唆使心生魔障,欲將親生兒子置於死地。
這就是親情,冷血至極的皇家感情。
「不,你就是壽王的兒子,你跟壽王長得更像。」渾身是血的尼姑悽厲大喊,「狗皇帝弒兄奪妻,誅殺壽王滿門,是宜妃這賤人貪生怕死,為了享受榮華富貴才冒充你是狗皇帝的兒子。
啊哈哈哈,你問她啊,你問她就知道了,你這個認賊作父的畜生!」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落在宜妃身上。
宜妃連連搖頭,淚流滿面的她撲通跪下,「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惟璟是你的親骨肉啊。」
「你撒謊。」尼姑拼命掙扎,「晉王如果是狗皇帝的血脈,為何不到十個月就生出來了?」
宜妃臉色慘白,爬到皇帝面前扯著他的龍袍,「臣妾懷惟璟時身體不好,受貓驚嚇才早產的,這些御醫都是知道的,翻醫案可以查到,請你相信臣妾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