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迷迷糊糊,沈敬傑偷摸進來,「二妹妹,我帶你去賭坊玩兩把?」
「不去。」化身錦鯉誰也不怕,果斷拒絕他。
缺錢的沈敬傑死纏爛打,將特意命小廝買的昂貴脂粉拿出來,「瞧二哥給你帶了什麼?芝蘭閣的脂粉,你的最愛,有錢都搶到不到的,我可是託了很大關係才買到的。」
沈寧劈手奪過來,打著哈欠道:「二哥,你要再不走的話,我就告訴娘你慫恿我去賭。」
沈敬傑,「……」殺人誅心。
他好話說盡,連嘴皮子都磨破了,就沈寧就是不同意,「二哥,我現在都煩死了,就想著能和離。你不安慰受傷的我就算了,還慫恿我出去賭,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玩什麼玩笑,她可不是錦鯉原主,否則大反派跟白蓮花早就被她問候死了。
因為容貌被毀,原主患有嚴重的精神分裂,沈寧至今不知原主的下落,她是死了呢,還是受刺激意識沉睡?
總之,她沒有繼承原主的錦鯉體質,跟沈敬傑去賭只會穿幫。
沒了錦鯉光環,她對沈家是否還有利用價值,那就不好說了,先捂好馬甲再說。
被指責的沈敬傑羞愧,「二妹妹,我知錯了。」
可他一時口快答應要請同窗到富貴樓海搓一頓,菜餚貴的要死不說,酒就更厲害了,沒有幾百兩銀子下不來,可他手上已經沒錢了。
二妹妹不答應,他只得一步三回頭,感覺心都要碎了。
午覺醒覺,沈寧到女主的院子,姐妹情深聊了半個多時辰。
沈寧將原主的嘴臉展現得淋漓盡致,成功薅到兩套面飾,兩匹織雲錦緞。
女主被薅得想哭,卻不得不強顏歡笑,「妹妹若是喜歡,儘管拿去。」
薅完女主,輪到沈夫人,沈寧哭窮哭到停不下來,「娘,你是不知道王府那些狗奴才有多可惡,但凡沒有銀子打點,沒一個肯聽使喚,我想接近親近王爺,還得拿銀子開路。
你就說王爺受傷昏迷那段時間,千年人參,鹿茸靈芝,哪一樣不是我掏錢買,可是他吃完就不認,早知道我還不如拿去餵狗……」
沈夫人腦殼疼,塞了她厚厚一疊銀票,「你省得點花,對那些奴才要恩威並施,不必一味討好,否則你有金山銀山也不禁揮霍。」
銀票面值不大,加起來才一千兩左右,但聊勝於無。
沈寧不著急走,坐等沈懷仁跟沈恆之回來。
她絞盡腦汁想了很久,沈恆之能高中,分到戶部肥差並步步高升,跟原主的錦鯉脫不了關係。
沈寧甚至懷疑,沈懷仁一仆二主,布衣出身的他從臥底壽王門客,到鯉魚翻身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是不是也有原主的錦鯉光環,否則他能賺下今日家財,還給原主十里嫁妝?
怪不是原主薅那麼狠,這些都是她應得的。
悲哀的是,她錦鯉附體又如何,終究為他人做嫁衣,福澤落不到自己身上,最後還被利用至死,落得屍骨無存。
一幫自私自利的人,真是原主的親人嗎?
一個鳳命,一個錦鯉,為何非要踩一捧一,花開並蒂各表一枝,不才是最大的贏面麼。
在沈家發現她失去錦鯉光環前,沈寧決定能薅多少薅多少,見到沈懷仁就挽著他的胳膊哭,「爹,晉王他就是窮鬼,錢都拿去資助那些將士了,現在連他都要靠女兒養。
如果女兒沒錢了,他只怕會對我更厭惡,壓根就不讓我靠近半步。」
「你說他的錢都去哪了?」
「將士們不滿朝廷的傷殘撫恤金,晉王只得自掏腰帶偷偷給他們補。」
沈懷仁眼睛閃過暗芒,「阿寧,你說這話可有證據?」
「晉王散盡千金,應該是帳本的吧?」沈寧不滿地撇嘴,「他們雖然經常來我這蹭吃蹭喝的,但防備心還是很重的,現在女兒的私房錢快花光了,他們哪還會再給好臉色,即使有證據也拿不到。」
沈懷仁從抽屜里拿出大額銀票,「你省著點花。」
「謝謝爹。」沈寧滿心歡喜,「我就知道爹最疼女兒了。」
幾千兩銀票花出去,沈懷仁的心在滴血,就會坑娘家補貼男人的敗家玩意啊。
不等他開口,沈寧迫不及待道:「爹,我要是能拿到帳本,是不是就能和離了?」
「可以的。」沈懷仁拍拍女兒肩膀,鼓勵道:「晉王暗中補貼傷亡將士,便是對朝廷政策不滿,這是在逆皇上的意,你只要抓住他這個把柄,別說他不敢再對你不滿,你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
「真的?」沈寧兩眼冒蠢光,「爹,你就等好消息吧,到時咱們到皇上面前參死他。」
薅完便宜爹,她接著薅沈恆之。
沈恆之去年中的進士,在沈懷仁的運作下在戶部得了不錯的差事,但俸祿並不多,加上少年老成不顯山露水,沈寧薅了半天才五百兩。
最後,薅了頓晚膳再走。
傾情演出一天,報酬還是挺豐厚的,可惜沈仁懷是老狐狸,估計很快就會察覺她沒了錦鯉技能,想再薅就不容易了。
竹青比她還高興,在馬車上連銀票數了三遍,還有首飾布料脂粉等,小姐連大少爺的名貴硯台都沒放過,加起來合計七八千兩左右,還有昨天薅的,總計過萬兩銀子。
小姐真是厲害呢。
主僕倆心情好,馬車外頭的十一快哭了。
王妃口無遮攔,添油加醋,無中生有,反覆鞭屍王爺,無情抹黑捏造。
王爺如果知道真相,只怕要將王妃五馬分屍,或者剁碎了餵狗,到時他該幫哪個?
可憐王妃還不知大禍將至,開懷的笑意不斷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