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瞬間惡寒,大反派的好,她永遠都不想知道。
拿人手軟,燒烤走起。
想到自家不外傳的劍譜,初九的心在滴血,可見到王爺心情真的好了,他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蕭惟璟不僅吃得多,還淺酌了幾杯。
酒意微熏,人跟著放鬆起來。
他閉目養神,任由沈寧替自己施針,想到她今晚為他精心準備的燒烤,心情莫名的好,「我知道,你沒有推林婉月。」
沈寧皮笑肉不笑,「王爺既然知道,為何還拿吃人的眼神瞪我?」
「有嗎?」蕭惟璟疑惑,「什麼時候?」明明是她給他臭臉。
沒想到,堂堂大反派居然也有耍賴的時候,真是稀罕了。
沈寧沒說話,給他放鬆的肩頸。
蕭惟璟蹙眉,他都主動給她台階了,怎麼又不說話?
他只得再次開口,「林婉月會搬出去,賀啟軒也會離開,你是王府的女主人,除了我沒有人可以給你氣受,以後再有以下犯上的,儘管處置便是。」
沈寧差點笑出來,讓他說出這句話真心不容易。
記得剛來那會,拜他所賜,誰都可以給她臉色看。
「怎麼又不說話了?」
沈寧感恩戴德,「謝王爺。」
蕭惟璟,「……」暴躁。
翌日,蕭惟璟在書房處理事務,賀啟軒不請自來。
婉月流產危急,婢女被處死更是痛心,跟王爺齟齬鬱結攻心,他寸步不離守了幾天,才將她的命從閻王手裡搶回來,人至今昏迷不醒。
沒想到沈寧惡毒如斯,害得婉月流產大出血,而王爺更是鐵石心腸,非但不替婉月主持公道,甚至袒護沈寧這個賤人。
婉月在生死線上徘徊,而王爺王妃居然在吃燒烤喝酒。
想到婉月殘敗的身體,骨瘦如柴的模樣,賀啟軒心痛如刀絞。
「王爺,林姑娘流產造成感染,痛失愛子心力憔悴,身上惡疾怕會無力回天,最多三月光陰而已。」
蕭惟璟皺眉,「可有醫治辦法?」
「屬下將能用的法子都試了,但都不見效果。」
「所以,現在該如何是好?」
賀啟軒面露難色,遲疑道:「我從古醫籍中找到法子,但是需要特殊藥引。」
「什麼藥引?」
賀啟軒手心冒汗,「鳳血。」
世上本無鳳凰,何來鳳血?
蕭惟璟若有所思,「你想取皇后的血?」
「王爺誤會了,就是給屬下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要皇后的血做藥引。」
賀啟軒惶恐,忙不迭闡清道:「凡擁有鳳命的女子,她的血便是鳳血。」
「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取沈丞相嫡大小姐的血?」敏銳的視線落在賀啟軒身上,「就算我願意開這個口,沈丞相也不可能同意。」
賀啟軒咬咬後槽牙,硬著頭皮道:「王妃雖不是鳳命,但跟沈大小姐乃是孿生姐妹。兩人同胎而生,血液自是相通,故而王妃的血也是鳳血。」
蕭惟璟眼神驟深,沉吟片刻才道:「你確定王妃的血能治好林婉月的病?」
想到婉月受的苦,賀啟軒狠了狠心,「屬下有把握。」
「要多少?」
「七天一次,每次一碗血。」
蕭惟璟稍作沉默,「要取多久?」
「林姑娘惡疾嚴重,藥見效快的話需要半年,慢則一年。」
怕王爺不答應,賀啟軒又道:「等病治好,林姑娘身體恢復如初,必能為王爺傳承血脈。」
這本絕世醫書,還是婉月送他的生辰禮物,裡面記載很多秘傳醫方,譬如藥食相剋,香薰秘術等,都已經得到印證,他深信只要有鳳血當藥引,必能治好婉月的病。
至於沈寧,是她霸占了婉月的位置,如今又差點將婉月害死,只是割她的血太便宜了。
血乃人之根本,七天一碗不死也要她半條命,等婉月的病治好,沈寧也會失血而亡。
哪怕命大不死,他可以繼續拖著割她的血,將她的身體徹底摧毀,讓她活著的每一刻都生不如死。
這是她欠婉月的,他會悉數討回來。
蕭惟璟斟酌,「普通人的血不行,非得要王妃的?」
「屬下已經試過,非但沒有任何效果,反而會讓林姑娘的病情更嚴重。」
賀啟軒露出纏著繃帶的手腕,「想要救林姑娘的命,必須要用鳳血做藥引。」
蕭惟璟神情嚴峻,思慮良久才開口,「本王會安排,你傍晚到陶然院取。」
「謝王爺,屬下必全力以赴治好林姑娘的病。」
蕭惟璟想了想,「這事,林婉月可知道?」
賀啟軒微怔,連忙道:「林姑娘心地善良,若是知道治病需要王妃的血做藥引,絕對不會同意的。」
他沒再說話,等人離開之後,將手中竹卷重重扔在案桌上。
時間不早,夕陽墜日。
蕭惟璟開口道:「你去準備一下。」
初九人都懵了,驚慌道:「準備什麼?」
「給他一碗血。」
初九震驚,「王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