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鏡湖邊。
宋明珠站在顧玉城身邊,哭得梨花帶雨,她道:「趙玉玲都已經承認了,是她自作主張陷害沈素雲。
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世子一定要相信我。」
顧玉城面色沉沉,對她的解釋不屑一顧:「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轉身就要離開,宋明珠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道:「世子,我是真的愛慕你,所以不想你誤會我。」
「鬆開!」
顧玉城最討厭別人觸碰,他猛地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就聽啊的一聲。
宋明珠的身子往後一仰,就跌入了身後的鏡湖中。
「救……救命啊!」
宋明珠在湖中不停地掙扎著求救。
顧玉城站在湖邊不由地皺緊了眉頭,卻沒有要救她的打算。
就在這時就聽撲通一聲,一道白色的身影跳入了湖中,朝著宋明珠遊了過去。
「來人啊,救命啊,小姐落水了。」
路過的丫鬟發現宋明珠落水,立即大聲呼喊了起來。
這聲音就驚動了附近的人,紛紛跑來圍觀。
很快,得到消息的承恩伯和周氏匆匆地趕了過來。
「明珠,我的女兒。」
周氏跑過來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愣在了原地。
只見她的女兒渾身濕透的躺在地上,而沈臨川渾身也濕漉漉的正在按壓她的胸口進行施救。
她瞪大眼睛,突然沖了過來一把推開沈臨川抱起自己的女兒喊道:「明珠,明珠。」
宋明珠吐出幾口水來,幽幽的醒了過來,她看著自己的母親還以為計劃成功了。
她含羞帶怯的語氣道:「娘,是顧……顧世子救了我。」
「哎呀。」
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驚呼道:「宋二小姐莫非是嚇傻了吧?
救你的分明是這位公子,關顧世子什麼關係?」
那人好奇的問道:「不知閣下怎麼稱呼?之前怎麼都沒有見過?」
不待沈臨川回答,宋時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夫君。」
她快步走到沈臨川面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聽說妹妹落水了,這人是你救的?」
沈臨川回道:「我方才路過湖邊聽到明珠妹妹在喊救命,便將人給救了上來。」
圍觀的眾人頓時一片譁然,原來這救了宋家二小姐的竟然是宋時薇的夫君。
「明明是姐夫救的,宋二小姐怎麼會說是顧世子救的?難不成是想嫁給顧世子想瘋了?」
在場的人誰也不笨,都看出宋明珠這水落的蹊蹺。
倘若當真是顧世子救得,這人他不想娶也得娶。
畢竟這女兒家的名節都毀了。
聽到是沈臨川救了她,宋明珠的臉色霎時一變。
她有些驚恐的看著渾身濕透的沈臨川,又看了看乾乾淨淨的顧玉城,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有些崩潰的喊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救她的人不是顧世子,而是她的姐夫沈臨川,這樣的結果讓宋明珠無法接受。
周氏心亂如麻,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本想讓自己的女兒落水被顧玉城所救,如此一來這樁婚事便能成了,可偏偏被沈臨川壞了她的好事。
她心中是又恨又悔。
承恩伯已然明白女兒落水一事想必是周氏的算計。
他心中氣急卻也不得不盡力挽回女兒的臉面和聲譽。
他斥道:「你哭什麼?他是你的姐夫是一家人,救了你,你應該慶幸才是。」
承恩伯朝著周圍眾人拱了拱手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女落水受到了驚嚇才會胡言亂語。」
說著,他走到沈臨川身邊,同大家介紹了起來道:「這位是我的女婿沈臨川。
大家都知道我膝下無子,臨川娶了我的女兒時薇,也算是我半個兒子。
他今日救的是自己的妹妹,我們一家人就不言謝了。」
沈臨川客客氣氣地給眾人見了禮,這還是他頭一次抬頭挺胸,以承恩伯府女婿的身份,站在眾人面前。
大家心知肚明,承恩伯是想利用沈臨川是宋家女婿的身份來化解宋明珠落水一事,來保全她的名譽。
只是這自古以來,姐夫娶了妹妹的也不在少數。
宋家的這位二小姐,若想嫁入高門怕是難了。
也許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宋明珠被送回了房間,周圍看熱鬧的人也相繼的散了,顧玉城站在原地面色沉沉。
顧汀蘭鬆了一口氣道:「真是多虧了宋姐姐的提醒,不然大哥你就要被人給算計了。」
是宋時薇讓她給哥哥傳了話,說要當心和宋明珠單獨相處,提防被人算計。
顧玉城一言不發,只看向不遠處的宋時薇。
想了想他還是追了過去喚了一聲:「宋大小姐。」
宋時薇轉過身來問道:「世子有什麼事嗎?」
顧玉城俊眉一沉,盯著她打量了半響然後才開口問道:「你的夫君救了你的妹妹,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擔心什麼?」
宋時薇聳了聳肩道:「父親說了,我們都是一家人。
這真要說起來你還要應該感謝我夫君呢,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只怕你就要娶我的妹妹了。」
顧玉城只是覺得沈臨川出現得太過巧合了一些。
很明顯宋時薇知道宋明珠想要算計他,所以提醒他提防。
那沈臨川呢?
他這一出英雄救美又是為了什麼?難道不是想休了宋時薇,另娶宋明珠?
而這個女人卻連一連防備之心都沒有。
又或者,她巴不得沈臨川和宋明珠攪合到一起?
顧玉城覺得自己看不透宋時薇,她就像是個謎一樣,而他從未對一個女人生出這樣的興趣。
他斂住思緒道了一聲:「多謝。」
宋時薇道:「謝就不必了,畢竟顧世子之前也幫過我。」
不遠處的涼亭上,蕭景珩看著正在同顧玉城說話的宋時薇。
他臉色黑了半邊,有些氣憤的伸手摺了面前的一截花枝。
秦慕言笑著走過來問道:「這花枝礙著你什麼了,你要辣手摧花?」
「出牆了!」
蕭景珩將手中的花枝扔在地上,隨即轉身在石凳上坐下,那臉色陰沉著像是要殺人一樣。
秦慕言嘖嘖兩聲,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道:「別人家的夫人就算是出牆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這醋吃得委實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