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姦夫當上癮了

  提到父親,沈臨川的臉色一黯。

  三歲的時候他就失去了父親,父親這兩個字是他無法觸碰的痛楚。

  而宋時薇也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母親的遺物被素雲拿去,還將其毀壞。

  換做是誰,都不可能忍。

  沈臨川滿臉愧疚道:「這件事的確是素雲和母親錯了,而我也有錯。」

  宋時薇擦了擦臉上的淚道:「你明知是他們的錯,可是呢?

  我被母親為難的時候,你就只會讓我服軟,想要息事寧人卻從來都不想著去解決事情。

  不是我不體諒夫君你的難處,只是不是我的錯,如果我認了那麼這樣的事情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久而久之你就會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那我的委屈怎麼辦?我知道夫君想娶的人不是我,知道母親和素雲都瞧不上我。

  可我也是無辜的,你們憑什麼要把怨氣撒在我的身上?」

  沈臨川自知理虧,他想去握宋時薇的手,卻被她一掌給拍開。

  她道:「夫君現在應該做的不是來哄我,而是發憤圖強,一雪前恥。

  只要你高中狀元我父親自然對你刮目相看。

  屆時你便是想休了我另娶高門貴女,我也會成全的。

  只不過在此之前,還得勞煩夫君轉告母親和素雲,讓她們不要來惹我。

  否則我真回了娘家,夫君你的仕途可就毀了。

  父親雖然在朝中並無實權,但同京城世家貴族的關係都不錯。

  他一句話,便能讓夫君你脫一層皮去,屆時什麼恩情可都沒有用了。

  夫君回去好好想想吧,這段時間你便在書房好好溫書,沒事不是要打擾我。」

  沈臨川今夜本想留下來的,但見宋時薇這態度,他留下也只是自取其辱。

  他站了起來道:「娘子教訓的是,此生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氣。

  你別胡思亂想,我沈臨川此生絕不會負你。

  你好好休息,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裝出一臉深情的模樣,留下這話就轉身走了出去。

  宋時薇真的被他給噁心壞了,她讓竹清準備了熱水,想好好洗洗身上的晦氣。

  半柱香後。

  她換了一身乾淨的寢衣從浴房出來,就見房間裡多了一個不速之客,正拿著被沈素雲打碎的玉鐲把玩。

  宋時薇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沒好氣的聲音問:「這麼晚了,王爺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真是姦夫當上癮了?」

  誰家正人君子半夜翻牆頭私會有夫之婦啊。

  蕭景珩抬頭看她,問道:「這玉鐲當真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

  「我說是就是。」

  宋時薇聳了聳肩,拿著帕子絞著自己濕漉漉的頭髮。

  玉鐲就是普通的玉鐲而已,如果不說是生母留下的遺物,又怎麼能讓沈素雲的行為顯得更惡劣呢?

  蕭景珩笑了笑問道:「要不要本王幫你?」

  宋時薇不明所以,就見蕭景珩站了起來,將她按在椅子上坐下,隨即從她手中接過帕子替她擦著頭髮。

  她從鏡子裡看著蕭景珩的身影,微微有些出神。

  曾經也有人這麼溫柔地幫她擦拭頭髮。

  那是她的情竇初開,是她前世今生唯一心動過的男人。

  只可惜,他和這世上的男人並無兩樣。

  宋時薇斂住思緒,眸中多了一抹冷意問道:「王爺這麼晚來見我,是又想代我夫君來圓房?」

  蕭景珩手中的動作一頓,他從鏡中看著宋時薇。

  短短几日的相處,她給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像是歷經滄桑,滿目蒼夷,也無懼生死。

  他繼續幫她擦著頭髮道:「本王說了,沒有當姦夫的愛好,你不必每次見我都這麼陰陽怪氣的。」

  「那王爺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宋時薇覺得蕭景珩對她太過上心了一些,又是給她送丫鬟,又帶她去看戲,半夜還闖進她的房間來私會。

  若說是因為那一段露水情緣,她是不信的。

  蕭景珩嘆息一聲,將手中的帕子放在了桌上,問她:「你這裡有酒嗎?」

  宋時薇起身從她的箱子裡取出一壇她自己釀的酒打開道:「本來是給我夫君準備的,便宜你了。」

  蕭景珩不喜歡她在他面前叫沈臨川夫君,便道:「你叫他夫君不覺得噁心嗎?還是換個稱呼吧。」

  宋時薇問他:「換什麼?」

  蕭景珩認認真真的想了幾個:「偽君子,狗男人,綠烏龜,死斷袖,你喜歡哪個?」

  宋時薇眨了眨眼睛:「偽君子和狗男子這很好理解,綠烏龜和死斷袖是什麼東西?」

  蕭景珩道:「綠烏龜就是喜歡給自己戴綠帽子的王八,這斷袖嗎。」

  他輕咳一聲解釋道:「書中對男子互生愛慕這種稱為斷袖之癖。」

  聽到男子互生愛慕這幾個字,宋時薇不由的又想起今日白天她看見的那幅畫面。

  她有些惡寒地抖了抖身子道:「還是狗男人吧。」

  蕭景珩有些愉悅,他伸手打開了桌上的那壇酒湊到鼻尖嗅了嗅。

  熟悉的桃花香在鼻尖縈繞,讓他有片刻的失神。

  他倒了一杯,端起來嘗了一口道:「真是好酒。」

  宋時薇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得意道:「這是自然,我的酒市面上可買不到,這是我自己釀的,名叫桃花醉。」

  她端起酒杯十分豪氣的敬了蕭景珩一杯道:「說吧,王爺你的目的是什麼?」

  蕭景珩道:「不如咱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就是一人問對方一個問題。

  要麼如實回答,要麼拒絕回答,如實回答就罰對方喝一杯,拒絕回答就自罰一杯。」

  「好啊。」

  宋時薇答應了他的提議。

  蕭景珩道:「你先問。」

  宋時薇也不跟他客氣,她道:「我還是那個問題,王爺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

  「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蕭景珩如實道:「想必你知道我的身份。

  十六年前我外祖一家戰死沙場卻被扣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

  我母后自縊而亡,我離京從軍就是為了調查當年之事。」

  霍家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至於其中有沒有隱情,宋時薇就不知道了。

  她問道:「難道這件事和沈家有關係?」

  蕭景珩道:「沈家曾是青州府的皇商。

  霍家所鎮守的北境距離京城路途遙遠,糧草調運不便,所以邊境軍隊的糧草以及物資便由州府的皇商來負責。

  十六年前,負責給霍家運送糧草的就是沈臨川的父親,沈修文。

  蹊蹺的是沈修文在運送完糧草之後就意外身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