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喬兒被迫答應後,王爺才放過了她。
從王府逃出來後她還心有餘悸,這次是在懷裡,下一次,還有下下次,她又該想什麼法子逃脫呢?
時間如白駒過隙般,轉瞬即逝,三日之期已到,葉雲煙終於可以起身了,大夫診斷時卻面露難色,如此這般,這膝蓋——怕是廢了。
以後定然是不能久站的,若是久了便會疼痛無比!
聞言楚蘭心哭得十分傷心,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姐姐,這下你滿意了吧?」
何喬兒早就習慣了她這般突如其來的表演,出言嘲諷道:「既然你如此重情重義,為何那日你不替雲煙跪了?」
楚蘭心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向一旁的葉榮解釋道:「榮哥哥,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樣假仁假義的人。」
葉榮依舊定定地站在那裡,並未太過傷心,因為這並非多麼嚴重的傷,也沒有影響到葉雲煙的行走,只是時間久了會有些疼痛而已。
當初何喬兒在雨中跪了一夜後大夫也這般診斷,何喬兒不還是好好的?
他從來沒有聽她抱怨過什麼!
葉雲煙如此胡作非為,也是該長長記性的時候了。
楚蘭心見葉榮並未理會她,於是退到一旁小聲哭泣著,不時還掩面而泣。
一屋子的人,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於是便打算趁旁人不備,偷偷溜出去透口氣。
可她才剛剛走到屋外,身後便有一隻利箭向她飛來。
她不會武功,只感覺心跳變得劇烈,喉嚨發堵,喘不上氣。
本能的感覺告訴她,這是衝著她來的。
楚蘭心取下箭頭上的字條,上面赫然寫著:若不想你的秘密被人發現,儘快將那些東西放到郊外的破廟去!
女子看到這些時,身體不自覺顫抖起來,仿佛被一陣冷風穿過,恐懼也從心底蔓延開來。
是誰特意寫這些來恐嚇她呢?
是一碗水端不平的父親?
還是風流成性的謝安?
還是她的死對頭何喬兒?
這一切就像迷霧一般,奈何楚蘭心現在誰也不能得罪,無論與誰翻臉,對她來說都沒有好處。
葉雲煙的屋內依舊熱鬧,所有人都擠在那屋子裡。
楚蘭心害怕被發現,手中緊緊攥著那字條,悄無聲息地進了屋。
她特意觀察了何喬兒,只見她面色神色不變,依舊是那般惹人厭煩的模樣,於是將她排除了出去。
直至老夫人吩咐眾人散去,楚蘭心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人是誰,她必須儘快揪出來,不能讓他壞了她的計劃。
想到這,楚蘭心一刻也等不了了,徑直出了府!
何喬兒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楚蘭心的身上,一舉一動都格外留意。
只是楚蘭心太過急切,連身後緊緊跟著一人都沒有發現,還與陳景文撞了個滿懷。
她正想脫口而出罵人時,抬眸看見他竟是國公府之子,當即便換上了溫柔的笑意。
「對不起,對不起,公子,是……」
陳景文見楚蘭心依舊美麗大方,眼睛流露出特別溫暖的光芒,並詢問起她的近況。
雙方互有好感的樣子!
「姑娘可有急事,可否喝上一杯?」
楚蘭心出門確是有重要事情的,可陳景文的身份非同一般,所以她願意留下來。
說不定日後定會派上大用場呢......
「如果公子邀請的話,蘭心樂意之至~」
兩人當即一拍即合,準備好好暢談一番。
身後跟蹤之人害怕被他們發現,只得離得稍微遠些。
可楚蘭心一進去便後悔了,因為酒樓里除了他們兩人,還有一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謝安!
謝安看見楚蘭心與一男子出雙入對,臉色當即變得十分難看。
陳景文與葉榮氣質相同,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難不成楚蘭心又喜歡上了他?
他倒想看看楚蘭心究竟要做什麼,於是隱忍不發,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多日不見,陳景文似乎有許多事情想要一吐為快,他早就把楚蘭心當做了他的紅顏知己,願意與她傾訴。
兩人入座後,他向店家要了一罈子酒,且給楚蘭心也滿上了。
楚蘭心見謝安在場,不免顯得刻意,可情況越是不利,她越不能亂了陣腳,以免謝安衝動之下做出什麼荒唐事來。
陳景文喝著酒,卻發現旁桌的男子總時不時地望向他們,於是看向謝安道:「兄台,我們可認識?」
「說認識也算認識,說不認識,也不認識。」
謝安說這話時,那眼神分明是意有所指,眼神直勾勾的,就差明目張胆地告訴陳景文他與楚蘭心是舊識了。
見狀陳景文只得詢問起楚蘭心,楚蘭心只是保持沉默,一想到那威脅她的人有可能就是謝安時,她不免憤憤不平。
「不認識!」
這三個字生冷地鑽入了謝安的耳朵,他真想立刻衝上去問問楚蘭心什麼意思?
需要用人的時候就想到他了?
現在不需要他了,需要別人了,便將他一腳踢了?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都沒她這麼快!
可一想到他手上有楚蘭心的把柄在,他又壓住了火氣,心中的怒火頓時化作一抹笑意,蕩漾在他的唇邊。
可這笑容在楚蘭心看來,卻是那麼意味深長,讓人不得不防。
楚蘭心此時已經有些按耐不住,想要快些將陳景文打發走,好問問謝安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真是他在威脅她?
可若真是他,葉榮也不會放過他的,畢竟他毀的是他親妹妹的清白,對謝安也不會有什麼好處。
三人雖在同一處,卻又各懷心思,而陳景文三杯酒下肚後,也有了些醉意。
仿佛只有喝醉了,他才能忘記父親逼他娶不愛的女子的事情。
他自小苦讀詩書,最後竟連自己的婚事也做不得主?
也不知是酒醉人,還是人自醉,又幾杯後,陳景文便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蘭心,我是不是活得特別失敗?」
楚蘭心此時只想趕緊請走這尊大佛,可也不能因此得罪了他,於是安慰道:「不是的,景文哥,你是最好的人。」
這話似是充滿了魔力一般,讓陳景文的心中十分溫暖,同時楚蘭心在他的心裡,也是無比溫柔善良的存在。
聽完這些話後,男子便醉倒在了桌上,還是楚蘭心吩咐老闆將人送回了國公府去。
「楚蘭心,你倒是挺會勾三搭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