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何喬兒便與那姑娘開始談笑,甚至將九宸當做空氣一般不予理睬。
一連三刻鐘過去了,女子依舊沒有任何收斂。
只有何喬兒不在他的計算之中,也只有她能讓他這般束手無策。
眼見寫兩人越聊越投機,倒顯得他多餘,九宸便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情愫。
以往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可面對何喬兒時,他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九宸沉著一張臉,眼眸中透出深沉的神情,就像一個黑洞要把她吞沒,何喬兒被看得心裡發慌,身體微微顫動。
不過何喬兒覺得她並沒有錯,是他自己說那姑娘會伺候人的,她也只是看看是不是真的而已。
「何喬兒!」她的名字從九宸的嘴裡艱難地蹦了出來,「你還打算裝到什麼時候?」
何喬兒不知道他是何時發現的,又是怎麼發現的,當場愣在原地。
「兄台莫不是叫錯了人?」
「你就是化成灰本王也認得你。」
男子眉似遠山,薄唇微抿,一雙烏黑鎏金的眼不經意地掃來,傲氣凌人。眉眼之中一點溫度都找不到。
見此情形,那姑娘突然懂了,原來是一對情侶來此打情罵俏了啊,難怪她怎麼覺得兩人之間情意濃濃呢!
暗戳戳的,害她在中間做了壞人。
「你不待在葉府,跑這裡來幹什麼?」
九宸惱她,不僅與蘇子言有說有笑,還把他當做外人,做什麼事情都瞞著。
且她一人出入這些地方,那些男子色慾薰心,他實在是不放心,若是被人識破了女兒身怎麼辦?
「王爺未免管得太多了。」
何喬兒與一改往日的態度,以前她認為王爺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和這些凡夫俗子一樣,貪圖美色,整日流連在這些風花雪月中。
他還夸那姑娘會伺候人呢?
他的嘴巴竟然也會誇人?她們認識這麼久以來,今日是第一次聽他誇讚一個女子。
「你這是什麼態度?」
「沒什麼,王爺不是說那姑娘會伺候人嗎?人都走了,要不我再給你叫回來?」
何喬兒知道她不該如此說話,可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那話到了嘴邊,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對面便傳來了九宸帶著些痞氣的悶笑,繼而是他意味不明的語調。
「你的意思是你比她更會伺候人,對嗎?」
見何喬兒如此生氣,他直勾勾地盯著她,沉默三秒後,忽地低頭笑了起來。他的眉眼舒展開,唇邊的梨渦也若隱若現。
她分明就是在吃醋,難道她竟不知道嗎?
吃醋便代表她心裡是有他的!
思及此,九宸眼眸一彎,頓生波光粼粼。
他看著何喬兒,眸光溫柔,心裡再無旁人。
也從未有過旁人!
他對她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只是何喬兒,卻一直都不明白。
何喬兒賭氣一般,不就是伺候人嗎,不就是狐媚子的功夫嗎,她也會。
下一秒她便拉著九宸坐下,自顧自挑了幾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將皮慢慢地剝開,很是生疏地將其塞到九宸的嘴裡。
九宸雖從未見過這般伺候人的方式,可那是何喬兒啊,即便他並不習慣,卻也配合地張開了嘴。
那伺候人的方式,他實在是不敢恭維,若換成其他人這般伺候他,早就已經人頭落地了,絕不可能還好好地活著。
但他眼裡心裡卻都是何喬兒,只要她在他身邊,他便不由自主地歡喜。
「王爺,這葡萄甜嗎?」何喬兒故意夾著嗓子說話,她的聲音本就甜美,而現在更增添了幾分嫵媚,她下意識側頭看他,恰好對上了他微微上彎的嘴角。
見九宸沒有回答,何喬兒乘勝追擊道:「王爺你說,我會不會伺候人?我比她強吧?」
其實,只要何喬兒站在那裡,她便已經贏了。
從他第一眼看到她,便認了出來,從蘇子言在時,他的目光便沒有一刻不在她的身上。
不論他人多麼貌美,溫柔體貼,亦或是會伺候男人,他一直都連個正眼也沒給過。
「你在本王心裡,是獨一無二的。」
「嗯?」
這話什麼意思?是在讚美她會伺候人嗎?
那他便直接誇讚她就好了,何必說這麼多。
但何喬兒聽到後,她的心卻變成了一團亂麻,心臟急速跳動著,有什麼東西從沸騰的血液里蔓延,在心尖匯聚。心口還燙得她幾乎不敢呼吸,只能無措又徒勞地拼命遏制。
男子見她依舊沒有明白,惱羞成怒用力地抱住了她,將她摟在懷中,坐在了他的膝上。
可她從來沒有這般姿勢被男子抱在懷中。
她害羞地低下頭,光潤的臉突然斂住了笑意,顯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拘束,隨即,臉頰驀地紅了起來。
何喬兒羞澀的樣子,像極了花蕊嫩瓣上的露珠,清新而又讓人心動。
這可不是他要欺負她的。
是她蓄意勾引!
不知為何,何喬兒總是輕易地便讓他意亂神迷,他俯下身來,緩緩地靠近她,笑容促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眸光瀲灩如晴水,薄唇輕勾。
何喬兒想要伸手拒絕,那手卻沒有一絲力氣,怎麼抬也抬不起來,渾身酥酥麻麻的,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難不成,九宸給她下了什麼藥?
下一刻她全身的衣服便全被扯掉,露出那充滿彈性的玉女峰與嬌嫩雪白的肌膚,男子正欲深入探索,卻聽見門外傳來蘇子言的聲音。
「宸兄,是時候該走了!」
他竟然還沒有走?等在這裡幹什麼?
聞言何喬兒恢復了一絲理智,用盡全部力氣終於從九宸的懷中掙脫出來,似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與惶恐。
以後,她再也不要與他共處一室了!
原來他真如傳說中的那般,那麼危險!
甚至她認為自己向來穩重自持,可今日她竟干出了如此荒唐的事情。
九宸被蘇子言打斷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滿臉怒氣地開了門,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般道:「你不必等本王。」
「今日是為刺殺之事而來,此事尚未有定論,我心裡實在是不安啊!」
不安?
他在不安什麼?
趁此機會,何喬兒穿戴整齊,逃一般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