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揚著臉看向皇上:「是六娘幫臣妾將臉醫好的,臣婦相信,六娘闖進東偏殿定是想要救太后!請皇上給六娘一點時間!」
皇上盯著程夫人的臉,皺眉問道:「花六娘懂醫術?」
還不待程夫人回答,花老夫人慌忙道:「皇上!她不過是看過幾本醫書,哪裡懂得什麼醫術!」
花芊芊雖然離開了花府,但她自小在花府長大,她是否懂醫術,花老夫人應該最清楚。→
花老夫人說花芊芊不懂醫術,可程夫人的臉卻光潔得如同一顆被薄了殼的雞蛋一樣,眾人心裡更加疑惑了。
這時,大長公主想起了花舒月所說的那個靜怡師太,和那祛疤的玉凝脂。
看著程夫人那幾乎恢復如初的臉,更加相信花芊芊是從靜怡師太那裡盜取了方子,占為己用。
「皇兄,那花芊芊就是個欺世盜名之輩!其實程夫人這臉並不算是她醫好的,她不過是從一位神醫手中騙來了幾副配方!」
大長公主覺得自己前前後後想得十分透徹,咬著牙對羽林衛道:「還等什麼!動手!」
見大長公主並不相信自己的話,程夫人急道:「皇上,臣婦沒有說謊,請皇上三思!」
一旁的段娘子和程甄也跪了下來,齊聲道:「請皇上三思!」就連清河郡王也摸著下巴走了過來,「皇兄,臣弟覺著這件事有些蹊蹺,還請皇兄三思而後奪。🐉🐸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瞧這麼多人給花芊芊求情,皇上有些驚疑不定。
花舒月在一旁恨得牙根都癢了起來。
這一次,花芊芊就算是逃了死罪,也逃不了活罪,這些人難道就不怕被花芊芊牽連麼!
太后即便無事,那也是萬紅丹的功勞,她不相信連陳太醫都救不了的人能被花芊芊救活!
那女人竟想出這樣的辦法拖延時間,真是蠢透了!
花舒月正垂眸冷笑,等著羽林衛的人像拖文懷玉一樣,將離老夫人和花芊芊拖進天牢里時,東偏殿的門「咯吱」一聲響了起來。
見花芊芊從門內出來,羽林衛的人一擁而上,將花芊芊和離淵圍了起來。
皇上顧不得先處置花芊芊,而是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一個太醫,罵道: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看看太后如何了!」
幾名太醫連滾帶爬地進了屋子,皇上也急切地跟了進去。
「把這妖婦抓到天牢里!」
大長公主一刻也不想再見到花芊芊這張魅惑眾人的臉,憤怒地咆哮著。
花芊芊剛剛為太后行針,精神高度緊張,此刻有些虛弱,但看著大長公主憤恨的目光,她卻是絲毫沒有害怕和退縮。
反而走到了護在她身前的離淵身旁,迎著大長公主的目光,冷聲道:
「大長公主殿下口口聲聲說我害了太后娘娘,可有什麼證據!」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大長公主喚來一個宮人,將宮人呈上來的一個荷包扔到了花芊芊的面前。
「你說,這荷包是不是你的!」
瞧著花芊芊拾起荷包抿唇沒有說話,大長公主以為她在想辦法推脫,便咬著牙繼續道:
「你別想再用花言巧語矇混過去!
清河郡王能夠證明,這荷包上的味道與你身上薰香的味道一模一樣!
段娘子也能看出,這荷包上繡著的花樣乃是出自你手!」
段娘子和清河郡王表情凝重地對視了一眼,並沒有反駁大長公主的話。
他們雖然覺得這事很蹊蹺,卻不能否認那荷包是花芊芊的。
「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就在不久前,眾人還在東偏廳查看諸位夫人小姐所捐之物。
宮人將這隻荷包從木箱裡拿出來時,清河郡王很快就分辨出這荷包乃是花芊芊之物。
因花芊芊今日的表現實在讓人難忘,所以大家無不好奇花芊芊捐了什麼。
太后也頗為好奇,便讓人將荷包拿過來,她親自查看。
結果,太后將荷包里的東西倒出了後,就發出了一聲驚呼,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眾人瞧清從荷包里掉出來的東西時,也都是驚得魂不附體。
那竟然是一隻被砸碎了頭的灰雀!
太后受了驚,皇上立即傳來了太醫們,可太醫們均說太后氣血瘀滯,怕是已經無力回天!
大長公主只要回想剛剛的場景,她都覺著四肢冰涼,頭皮發麻。
這女子不願捐出東西也就罷了,居然將這種東西放進荷包里,她這豈不是在詛咒大奉!
角落裡,花舒月看著那荷包,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她就是要讓花芊芊再無翻身的機會!
雖然沒想到太后會被嚇得暈死過去,但這樣更好,太后出了事,花芊芊的罪孽就更加深重了。
而她的萬紅丹能夠救下太后,趙王和皇上都會記得她的好,估計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被封為趙王妃!
她早就說過,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笑得最好的那一個!
花老夫人此時只擔心花芊芊會牽連花府,吃力地跪到大長公主和皇后面前,哭訴道:
「皇后娘娘,大長公主,花府出了這樣的畜生,是老身的罪過,可這孽障確實早就被老身趕出了花府,她會做出這樣的事,老身也沒能想到!請娘娘明鑑……」
說著,她又指著花芊芊罵道:
「你這孽障,知道你會做出這等事來,老身就不該把你趕出花府,應該直接將你打死!」
花老夫人是又急又怕,氣得胸口不住起伏,雙手都顫抖了起來。
大長公主忙上前扶起花老夫人,「本宮明白,這件事與花府無關!但花芊芊做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事,是斷不能輕饒了她,你們花府就不要再管了!」
「是,大長公主想如何處置她,花府絕無二話!」花老夫人急忙應道。
大長公主轉回身,冷冷看向花芊芊,「這回,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著,她又看向離淵:「這件事,這麼多雙眼睛看得清清楚楚,你要是不信我說的話,可以去叫人去離府將她所繡的東西拿過來比較一番!這一次,你別想再包庇她!」
看著從荷包中掉落出來的灰雀,離淵本能地看向了躲在花老夫人身後的花舒月,眼裡露出了森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