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現在都沉默了,知道眼下的形勢很不好,如今皇后與太后鬧僵,就是為了織坊的事情,現在想想當初進宮之後,第二天皇后就召見了康淑妃與瓊章夫人,那時候她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現在明白了。💚💎 6➈𝐬ʰυ𝔵.cỖм ☝👤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皇后娘娘就已經籌劃織坊的事情,不,只怕比那還要早,然後選中了康淑妃與瓊章夫人。
想到這裡,阮淑容看著勾婧輕聲說道:「並不是皇后娘娘選中了康淑妃與瓊章夫人,而是康家與付家投靠了陛下。」
勾婧神色微微一變,她的父親是御史,可沒少上摺子彈劾,甚至於對陛下的諸多政令都不贊同,她的臉色都白了。而且,她父親與蘇丞相往來密切,還讓她進宮後幫扶蘇德妃。
她也是蠢,竟然沒能想到這些。
她當初還以為能為家裡爭榮耀,但是家裡頭就沒想想把她送進宮,結果他們還與陛下對著幹,自己這個女兒的處境會如何?
勾婧何止是臉白了,心都冷了。
「阮姐姐,咱們……咱們怎麼辦啊?」勾婧此時都有些被自己嚇哭了。🍓☮ ❻➈ᔕĤ𝓤𝐗.Ć๏𝐦 🐲✎
阮淑容一見也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勾婧抓著阮淑容的手,哽咽道:「阮姐姐,你想想這件事情怎麼會那麼簡單,只怕咱們當初進宮,家裡頭就是想著用咱們試探陛下,給他們做踏腳石的啊。不然的話,怎麼會讓我聽德妃的,讓你跟隨惠妃呢?再往前想想蘇丞相與寧遠侯也是曾聯手過的啊。」
「咱們太傻了,以為家裡頭不會害咱們,結果呢?」勾婧眼淚一顆顆往下掉,手都抖了起來,「阮姐姐,咱們得想個辦法,不然這樣下去的話,你跟我指不定性命都得搭在這裡。」
阮淑容被勾婧搖得有點頭暈,「你慢慢說,別著急,把話說清楚。」
勾婧哭夠了,這才慢慢的鎮定下來,看著阮淑容說道:「阮姐姐,你還沒想明白嗎?這場選秀,只怕在選之前他們那些人早就已經做了打算。康家與付家投靠了陛下,所以康淑妃與瓊章夫人才能得封高位,又被皇后娘娘重用,咱們呢?只能跟在被人後頭做小嘍囉,所以封位我們排不上,與皇后對著幹別的好事自然也輪不到我們。♟👌 ❻❾ˢ𝓗Ⓤx.Ćᵒ𝓂 👺👤可是咱們跟著的惠妃與德妃又何曾真心照拂過我們?」
阮淑容抿抿唇,「那又如何?誰讓我們命苦,我們總不能背叛你家族,若是這樣將來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我們就算是不背叛他們,他們就會為我們著想嗎?他們不會管我們在宮裡死活的,進宮這麼久,你與我都沒有收到家裡的信,這說明什麼?」勾婧的聲音冰冷得像是數九寒天的雪花,「他們壓根就沒把我們放在心上啊。」
阮淑容一向是冷靜的性子,進宮這麼久做事小心翼翼,雖然是跟著惠妃,但是也不會輕易做出對皇后不好的舉動,此時看著勾婧輕聲安撫道:「你別著急,事情還沒有那麼糟,這幾個月你與我並未對皇后娘娘不敬,事情還是有緩和餘地的。」
「這要怎麼緩和?」勾婧實在是想不到辦法,皇后那邊軟硬不吃,每個月初一十五前去拜見,皇后從未為難過她們,像是德妃與惠妃偶爾也會態度強硬一點不太可客氣,但是皇后娘娘卻會更不客氣。
皇后娘娘擺出的架勢便是你們不要來打擾我,我也不為難你們,但是你們若是越界我也不會客氣。
他們家族與皇上對立,身為他們的女兒,他們在後宮的處境自然就尷尬起來。
阮淑容微微皺眉,「讓我想想,我們不能輕易背棄家族,但是又不能與皇后娘娘交惡,為今之計只能想想有沒有兩全之法。」
「不會有的。」勾婧道,「皇后娘娘這幾個月的態度已經說清楚了,不是嗎阮姐姐?」
阮淑容沉默了,她其實也知道,這世上哪有什麼兩全之法,要麼是背棄家族投靠皇后,要麼就是追隨家族一條路走下去,至於最後結果如何,誰也無法預料。
「阮姐姐,我只想好好活著,剛進宮的時候,我還想著恩寵,但是現在我只想能平安無事的活著。你沒看到嗎?許賢妃是從東宮的時候就跟著皇后娘娘的,可是一直到現在也沒得陛下寵幸,她尚且如此,何況我們?我敢跟你打賭,康淑妃也好,瓊章夫人也好,都不會被寵幸的。她們得了皇后的庇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權力跟榮耀,就要放棄陛下的恩寵,一定是這樣,不然的話說不通。」
阮淑容看著勾婧有些陷入瘋癲的樣子,忙說道:「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麼糟糕,咱們再等等吧,往後看看再做決定。」
勾婧看著阮淑容一下子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阮姐姐,當初我們家決定要參加選秀的時候,你知道應該參選的是誰嗎?」
阮淑容知道勾家一些情況,「按年齡應該是你姐姐。」
「對,應該是她。當初,我娘跟我說,我姐姐性子浮躁不適合深宮,怕是一進宮就得把命丟了,又誇我生性柔軟,做事謹慎,是進宮的最好人選,還給我描述進宮後的風光生活與榮耀,我當時哪裡想那麼多,自然就一口答應了,現在想想我也是傻,他們哪裡是偏心我,這是怕他們的大女兒進宮吃苦,這才推了我進來。」
枉她當時還高興母親與父親還是更看重她,一直與她爭的姐姐還不是讓給她?
又想想當初事事與她爭一爭的姐姐,唯獨在這件事情沒有多大的反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怕爹娘早跟她說清楚厲害,只怕她背後還要笑自己蠢。
勾婧恍恍惚惚地站起身,「阮姐姐,我先回去了,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以後怎麼走,我還這麼年輕,我不能走錯路。」『
她不甘心給家裡人做了踏腳石,他們還要笑她蠢,說她活該,就好像她活著就是給他們當牛做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