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瀾太妃和欣太妃身體已經安穩,楚晚卿開始動手處理太后。
她先召見了賀顯章。
夜凌軒死後,夜九宸登基。
賀顯章卸下官職,閉門不出。
大概是知道,賀家再無人能登上皇位。
賀老二在江北的勢力,是賀家的護身符,也是催命符。
賀家全族幾百人口,這個時候膽敢有半點異心,都是在給夜九宸發兵鎮壓的機會。
到時候,賀家唯一的籌碼將不復存在。
所以,賀顯章為保賀家全族性命,比以前低調很多。
再次進宮,也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鋒芒,盡顯謙卑。
「草民賀顯章,參見皇上、皇后娘娘。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夜九宸一擺手。
「平身,坐下吧。」
「多謝皇上。」
賀顯章起身,隨後恭敬的坐在身後的凳子上。
楚晚卿先開了口。
「今日召你進宮,是想了解下太后的一些事情。賀大人可能還不知道,前幾天,太后在後宮搞事情,害得懷孕的瀾太妃和欣太妃摔倒,差點兩屍四命,本宮和皇上念在她是太后的份上,沒有立馬處置了她。太后畢竟是賀家女,想聽一聽賀大人的意思。」
賀顯章聽到太后做的事情,表情淡定,沒有任何不意外。
「皇后娘娘,草民已經不是朝廷命官,不敢稱大人,您直呼草民名字就行。至於太后,早民已經很久不和她見面,對於她做的事情,毫不知情,還請皇上皇后不要遷怒賀家其他人。」
撇清責任撇得真快。
看來以前夜凌軒做得事情,是真的傷到賀家了。
楚晚卿笑了笑。
「直呼名字不敢當。您年長,又曾是國舅。本宮稱呼您賀公吧。」
賀顯章顯然沒料到,楚晚卿還能對他這麼客氣。
只是轉念一想,怕是今天有事相求。
賀顯章點了點頭,算是應了這個稱呼。
楚晚卿這才繼續道:「本宮知道,太后做的事情跟賀家沒有任何關係,賀家任何人不會受牽連。只是,太后做這件事情,好像很順手的樣子。之前先帝的後宮,無故死去的嬪妃和皇子時常發生,不知道賀大人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賀顯章聽明白了。
這是要他主動供述太后的其他罪行。
他沉默了。
太后畢竟是他賀家人,對親人落井下石,他有些心理負擔。
夜九宸知道賀顯章在猶豫什麼。
他道:「太后殘害皇嗣,證據確鑿,已經是死罪!今日找賀公來,也只是為了給賀家一個立功的機會。畢竟賀家子孫還有入朝為官的。有一個皇家重罪的姑母,不是光彩的事情。可如果有立功表現,就不一樣了。」
夜九宸利益擺在明面上,果然賀顯章猶豫片刻,立馬有了選擇。
「太后在後宮做事隱蔽,太上皇和太皇太后都未曾察覺,草民也只知一二。只知道當年七皇子落水那日,太后宮裡失蹤了一個宮女。後來聽說,那名宮女死在了宮外。十三皇子生母死的那天,太后宮中曾有人去過她的寢宮,出來沒一會,十三皇子的母妃就死了。
還有曾經太上皇后宮的嬪妃,位份低的能順利生產,位份高太上皇格外重視的,反而很容易出意外。當年當今太子出生之時,太后曾找過草民,說當年的蕭貴妃武將出身,十分謹慎,外人根本近不了身。可太后擔心蕭貴妃憑藉楚家軍功恃寵而驕,奪了大皇子的恩寵,便讓草民想辦法除掉當今太子,草民百般勸說下,太后才打消這個念頭。
後來的十七皇子,太后也是動過手的,只是宸太妃和十七皇子福大命大,十七皇子早產,宸太妃有了警惕,後來便沒有得逞。」
賀顯章說得絲滑,中間磕絆都不打。
顯然這些年的事情,他是記憶猶新。
至於當今太子那會,賀顯章到底是阻攔了,還是動手了沒有成功。
楚晚卿就不得而知。
但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賀家已經不成事,賀顯章想保賀家人,楚晚卿給他機會。
賀顯章供述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大理寺少卿進來了。
賀顯章說完,大理寺少卿也落筆,將寫得密密麻麻的供述呈給賀顯章。
「賀公仔細看看,若沒有問題,簽字畫押!」
賀顯章愣了一瞬,沒想到楚晚卿和夜九宸準備那麼充分。
但他緊接著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並按了手印。
夜九宸說到做到,立馬命令身邊的馮公公。
「陪著賀公去賀府傳旨,賀公大義滅親指證殘害皇嗣之人,賞黃金千兩。賀府所有在朝官員,升一個職級。封賀老婦人一品誥命!」
馮公公立馬躬身:「是。」
賀顯章神色微愣,是真的沒想到,夜九宸的承諾兌現得那麼快。
他已經卸任不在朝為官,最近多少承受了一些人走茶涼悲涼。
連家裡的小輩在官場,也多受排擠。
如今夜九宸給了家中女眷一品誥命的地位,那是等於告訴所有人,賀家還沒有沒落,有當今皇上撐腰呢。
賀顯章感恩戴德。
「多謝皇上恩典!賀府上下,一定效忠皇上,絕無二心。」
等馮公公帶著賀顯章下去,楚晚卿拿著供述看了看。
「太后千算萬算,沒想到最後把自己的兒子算死了。這可真是報應!」
見楚晚卿收起供述,明顯一副去清理門戶的樣子。
夜九宸叮囑:「一會朕要和國子監的老師一起過問太子功課,就不過去了。陸升和阿布隨行,你注意安全,別被瘋狗傷到。」
夜九宸料定了,這件事情一旦揭開,太后必然跟不會老實就範。
這形容,讓楚晚卿猝不及防樂了。
「女人之間的事情,你們男人去了也不方便,。太子的功課重要,你帶著旺仔一起去。讓他也提前薰陶薰陶。」
正在玩耍的旺仔小嘴一撅,表示他還是個孩子呢,為什麼要薰陶這玩意?
劉鶯歌從欣太妃和瀾太妃那裡犯了事,回去沒一會,事情就傳到了太上皇和太后那裡。
太上皇就受到了消息,一臉的不恥。
"這點小事都干不好,蠢貨!"
彼時在餐桌上,太后自顧優雅的吃著晚餐。
聽聞太上皇的話,有些意外。
「竟然真是你讓她做的。」
太上皇冷哼一聲。
「只要朕在後宮一日,楚晚卿和夜九宸就別想安生。他們關得住朕,關不住朕的人。」
太后不以為然,只以為太上皇在放狠話,過嘴癮。
他自從被關在這裡,除了打嘴炮詛咒楚晚卿和夜九宸,從來沒見過他幹什麼實事。
唯一一件指使劉鶯歌對付楚晚卿身邊的人,還給搞砸了。
太后正要冷嘲熱諷太上皇幾句,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響聲。
她抬起頭,看到楚晚卿一身鳳袍加身,被眾人捧著進了門。
她嫉妒又憤恨。
那衣服,明明以前是她的。
如果沒有楚晚卿和夜九宸,當年的皇上,就應該是她兒子。
她好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