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國正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著一場朝堂政變。
夜九宸每隔幾天，都能收到王德發的消息。
等他看到關於異瞳的情況時，眼神銳利的眯了眯。
楚晚卿陪著旺仔在御書房玩耍，太子正端正的坐在案桌前處理國事。
遇到不懂的，就直接問夜九宸。
夜九宸給旺仔遞玩具的時候，三言兩語就可以給太子引路。
剩下的細節，太子自己也能處理得七七八八。
可這會，太子一個問題問了兩遍，夜九宸眼睛落在一封信上，卻都沒有回答。
太子疑惑，求助楚晚卿。
楚晚卿將旺仔遞進太子懷裡，隨後走到夜九宸身邊。
「通紅色異瞳？這件事情，怎麼這麼熟悉？」
夜九宸面色冷峻。
「去夜涼之前，朕曾去過地下黑市，見了大長老一面。她說，她在雪山救下爺爺的時候，把南宮爵打傷了眼睛。御族眼傷的症狀，便是通紅色異瞳。後來，南宮爵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楚晚卿美目微瞪。
「是南宮爵，他在夜涼？」
夜九宸打開火摺子，將信件點燃，看著它一點一點化為灰燼。
「南宮爵已經被御族除名，要想崛起，必須找同盟。他找誰都可以，可唯獨找了德妃和段灃，這其中就耐人尋味了。」
德妃，夜涼後宮嬪妃。
段灃，夜涼大將軍，夜涼國舅爺，皇后的親兄弟。
段灃就算是為了爭皇位，也一定是選擇其他有皇子的后妃，不應該和德妃勾結在一起。
除非，他們有大的陰謀。
別忘了，德妃還有另一個身份，金族後人。
夜九宸眸色思量。
「當初，她非要逼朕娶依蘭公主為妃，她說是外公的的意思，除非她和母妃嫁的是同一個男人，否則所生男女，必須結為夫婦。以前以為是金族的什麼族訓，可後來，有點想通了。或許，德妃打得是更大是算盤。她想要的，是金族純正血脈。」
楚晚卿震驚到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會？如果是這樣，那要麼依蘭公主不是夜涼皇帝親骨肉，要麼夜涼皇也是金族人。還有你，她怎麼就能確定，你的金族血脈，就一定純正呢？」
夜九宸道：「不需要我們的純正，只要她手裡有純正金族血脈的人。」
說著，夜九宸看向楚晚卿。
「就像你一樣。換血！」
「換血！」
楚晚卿和夜九宸異口同聲。
日不落書籍有記載，想要換成各族純正血統的血，不難。
只是需要被換的人，要有這個家族的基因，便可通過換血，成為純正的人。
可德妃要金族純正血統做什麼？
當年金族長老更喜歡熹太妃，想讓熹太妃繼承金族的一切，帶領金族繼續守護日不落後人。
德妃小小年紀就生性嫉妒，將熹太妃丟進荒野。
可後來，金族長老也從未想過選擇德妃。
她對金族，應該是恨的。
以至於後來進後宮多年，也從未想過回去找金族的親人。
這些，都是夜九宸後來調查出來的。
這樣一個對自己家族恨之入骨的人，怎麼會惦記著父親指定的婚約呢？
她應該巴不得離金族遠遠的才對。
還有想要金族純正血統的後代，她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金族，還藏著什麼寶藏，只有純正血統的人才能打開？」
楚晚卿猜測了一下，但也沒什麼真憑實據。
夜九宸安慰她道。
「朕會派人盯著，你別擔心。總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楚晚卿嘆了口氣。
「各族都出現了蹤影，可只有火族，到現在連個活人都沒見過。不知道是他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還是火族就真的沒有後人了？亦或者，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再不願干涉是非，只想隱姓埋名，安穩度日？如果是三種情況，我都不怕，我也希望他們能夠遠離是非，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可我擔心，火族早就出現，只是已經變了心，躲在暗處，就是想等到何時時機，給我們痛擊。」
火族一日不出現，楚晚卿就總會不踏實。
她要想回歸雪山，就要確定，曾經齊心協力的幾大家族，還是原來的樣子。
否則有任何一個家族叛變，對日不落的復興，都是很大的阻礙。
這也是楚晚卿一直隱瞞身份，不敢暴露的原因。
她的身份暴露的時候，必須是進入雪山之後。
正思考著，門外陸升求見。
「屬下查了瀾太妃和欣太妃生產那日的情況，那隻大鳥，是十三皇子曾經的一隻寵物，那日被餵了易癲狂的藥物，見到人就會興奮，所以才會衝撞了兩位太妃。事發之後，那隻大鳥在御花園的一個角落找到，已經死了。」
十三皇子？
楚晚卿對於這個結果，是不太相信的。
「十三皇子吃飽了撐的，要對兩個還未出生，尚且不知道男女的嬰兒動手？他要想動手，不應該是太上皇其他已經成年的皇子嗎？」
這些人，才是他登基奪位的障礙。
對於楚晚卿的這個問題，陸升極為贊同。
「皇后英明。此事確實十三皇子是冤枉的，他在後宮的院子已經好久不住人了，那隻鳥是他養的，但離宮的時候並沒有帶上，說明十三皇子也不是多喜歡那寵物。照顧寵物的宮女說，今天那隻大鳥，只和太后娘娘，有過接觸，其他的時間，他們都是在寢宮沒有出去過。屬下也悄悄潛入太后的偏殿，發現了癲狂藥物的殘留。請皇后娘娘過目！」
楚晚卿看著陸升手裡的東西，是一種黑色粉末。
她沾了一點聞了聞，確定是罕見的刺激人精神的藥物。
如今這藥物給了大鳥吃，效果翻好幾倍。
太后？
楚晚卿都快忘了有這麼個人了。
她要是安分守己，楚晚卿準備讓她享受太后的虛名，富貴一生。
可她在後宮，竟然動了害人的心思。
這就絕不能留。
楚晚卿本來的關門打狗，沒有太后的事情。
大皇子雖然荒唐可恨，可她這個母后，還算安穩。
現在看來，是時候要一起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