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心眼折騰，能長壽才怪！
皇上一步步走近楚晚卿，楚晚卿看清了他的眉眼。
厚重的黑眼圈，掛在眼帘下。
但皇上的皮膚，卻詭異的白，更塵著整個人黑白分明，格外恐怖。
他板著一張臉，那表情顯然是等不及的急躁！
「戰王妃，朕對你的耐心有限！」
楚晚卿表情淡淡的無所謂。
「我說過，皇上要的東西我沒有。沒有的東西，我可沒本事變不出來！皇上為了長生不老術，對戰王府趕盡殺絕。有沒有想過，會因此葬送自己。」
啪得一聲。
皇上用盡力氣揮起胳膊，一巴掌打在楚晚卿的臉上。
耳朵嗡鳴作響，半張臉連帶著耳朵根，火辣辣的刺痛。
楚晚卿有一瞬間的蒙圈。
從小到大，她活了兩世，從來都沒有人這麼打過她。
皇上面色猙獰，那一巴掌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差點腳下站不穩，踉蹌了下。
身後的段逸雪急忙扶住。
「皇上，您當心！你千萬息怒，對付她，讓臣妾代勞就是。」
楚晚卿看著段逸雪掃向她狠毒的眼神，嘴角一勾。
「皇貴妃可真是過河拆橋呀！前幾天還央求我給你治療不孕，這會就想置我於死地！這變臉的速度，實在是讓我佩服！」
段逸雪臉色一變，皇上嗖得看過去。
「你和她，有什麼交易？」
段逸雪嚇得當即跪地。
「皇上息怒！臣妾只是覺得，深受皇上寵愛，卻不能給皇上誕下龍嗣，是臣妾的罪過！所以就找她給臣妾看了看。臣妾與她沒有任何交易，只不過給了她幾頓飽飯而已。還請皇上明察！」
「可不止呢！」
楚晚卿背靠在牆角，好整以暇的看著段逸雪。
「皇貴妃還跟我說過不少事情。說皇上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以末，全靠她的血吊著最後一口精氣神！還說是皇上下令在夜涼害死夜九宸，就是擔心他功高蓋主！皇貴妃還說了，她是故意跟皇上說，是我治好的鳳思雪身上的火蛇毒，讓皇上故意懷疑我，將我囚進宮裡。她一心想嫁給夜九宸，沒想到被我捷足先登了，所以她心中不平，要利用皇上之手，對我報復！」
「你胡說！」
皇上越聽臉色越陰沉，段逸雪急得又驚又怕。
「皇上，切勿聽這個賤人胡說。臣妾自從進宮以來，對皇上一心一意，從未有過二心，更未想過其他任何男人！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
楚晚卿冷笑。
「要不是皇貴妃說，我怎麼可能知道皇貴妃用血供養皇上的事情。又怎麼會知道，是皇上下令害死夜九宸？這兩件事情，可不是隨便誰都能知道的。」
「楚晚卿，你閉嘴！」
皇上怒著一張臉，一巴掌打在段逸雪臉上。
「你給朕閉嘴！朕有腦子，分得清真話假話！你的小心思朕不跟你計較，膽敢再說一個字，朕把你扔進水裡餵鱷魚。」
三條鱷魚原本都鑽在水底，對人類的爭吵與世無爭。
一聽要有餐了，當即齊齊越出水面。
段逸雪嚇得往後縮，再不敢說一個字。
皇上視線震懾地掃過段逸雪，最後落在楚晚卿身上。
「就算你都知道了，朕也不在乎。你能治好火蛇毒的事情，確實是她告的密，但朕也不糊塗，親自派人調查過此事。鳳思雪被夜九宸養在別莊好幾年，鳳思雪幾次差點死了。可一接到你身邊，人很快就好了。你敢說，跟你沒關係？」
楚晚卿理直氣壯道：「確實跟我有點小關係。」
皇上神色一動，楚晚卿微微一笑。
「這點關係就是，是我把鳳思雪留在身邊，親自照料過問她的飲食和藥物，才讓她避免了被人下毒謀害。沒人下毒了，症狀自然也就好了。」
下毒？
皇上和段逸雪的臉色，都變了變。
「你什麼意思？誰下毒了？」
楚晚卿看向段逸雪。
段逸雪心跳幾乎停止，有一種強烈不好的預感。
楚晚卿說得跟真事一樣。
「據我診斷，鳳思雪的身體，根本不是火蛇毒。而是一種跟火蛇毒症狀非常相似的毒，名為牽機草！這種毒不會立即讓人致命，但會讓人染上一種罕見的失血症，每次病發，都渾身慘白，口吐黑血，渾身上下如同失去所有的血一樣。這種症狀，是火蛇毒的一種表現形式。」
「你胡說！」
鳳思雪好像猜到楚晚卿要說什麼，神色慌亂，急忙開口。
「火蛇毒和牽機草是兩種東西，就算外人分辨不出來，戰王府的軍醫老胡不可能不知道。他親口承認，鳳思雪染上的確實是火蛇毒，你別想狡辯！」
楚晚卿從容淡定，娓娓道來。
「老胡擅長外傷，不擅長治毒。而且，這兩種藥症狀及其相似，就算是老胡想要分辨，也需要時間。但牽機草只生長在江南，過黃河境地以北就會喪失藥效。鳳思雪從未去過黃河以南，所以老胡才會排除掉牽機草的可能，草率斷定了是火蛇毒。再加上……」
楚晚卿別有意味的看向段逸雪。
「再加上，有人為了接近夜九宸，刻意將鳳思雪身上的毒往火蛇毒上引，再藉故自己的血能治，讓夜九宸不得不留你在身邊。可實際上，你從小泡的藥浴里，就有牽機草的成分，你身體的血液帶著牽機草。鳳思雪用你的血當藥引，當然會越來越重，永遠好不了！」
「你胡說！」
段逸雪徹底慌了。
「皇上，臣妾的血里只有對身體好的中藥，絕對沒有牽機草！楚晚卿治鳳思雪，治的確實是只有日不落才有的火蛇毒，求您相信臣妾。」
皇上聽了這麼多，腦子裡只有一句話。
段逸雪的血里，有牽機草。
他猛得看向楚晚卿：「你說她身體裡有牽機草，那麼朕喝了她的血，會怎樣？」
楚晚卿上下打量皇上。
「皇上最近，是不是時常白天感到困頓乏力，晚上房事上力不從心。最重要的是，皇上的皮膚越來越白，每天補血，缺好像越來越像失血過多的樣子！」
皇上眼眶瞪大，如晴天霹靂！
楚晚卿，都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