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二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等找到楚晚卿，才能有答案。
可對於劉鶯歌懷了夜九宸孩子這件事情，雲嬤嬤一萬個不信。
「我相信卿兒和父親的眼光，他們看重的男人，不會是一個在出使路上還有閒心寵幸女人的人渣！劉鶯歌肚子裡的孩子，有問題。」
宸皇貴妃順著這個思路，細細琢磨。
「劉鶯歌回京的路上，是被地方的衙役護送。回京之後，都沒有回劉府，直接被太皇太后接進了後宮。地方衙役知道劉鶯歌是京城官員之女，就算再色迷心竅，想來也不敢碰。至於這後宮，都是宮女太監，唯一的男人……」
宸皇貴妃思緒頓住，眼神錯愕。
「皇上？」
她好像發現了驚天大秘密。
有些不可思議。
可過往的事情一幕幕在腦海閃過，她卻絲毫找不到理由反駁。
「劉鶯歌最開始是住在太皇太后的寢宮，後來突然有一天，被皇后接了過去。那個時候我還在納悶，咱們這位皇后，這麼多年來雖然沒有主動傷害過後宮嬪妃的子嗣，可也絲毫沒有給予過什麼照顧。怎麼突然就開始對一個王爺的孩子這麼上心？可緊接著，大皇子被皇上從地牢里放出來，借著錦繡大長公主回朝省親之事，皇上也開始重用賀家。那個時候我就在懷疑，皇上和皇后是不是達成了某種交易。可絲毫不敢往劉鶯歌身上想。」
雲嬤嬤越聽越心寒。
實在是萬萬沒想到，皇上竟然做出親自上場，替站王府生孩子這種事情來。
他讓世人都以為，劉鶯歌肚子裡的孩子是戰王的親骨肉。
所以就敢肆意處置了戰王府所有人。
那可是先帝最寵愛貴妃所生的兒子，是正宗的皇室血脈。
這樣對待一個保家衛國的功臣、自己血脈相連的親弟弟。
雲嬤嬤縱使早就對皇上失望，依舊寒意從腳底涼到心底。
宸皇貴妃也想到了這些，更加堅定了她現在的選擇。
未來不管是誰登基為帝，她一定要帶著一雙兒女離開這個吃人的皇宮。
誰許她離開，她就為誰肝腦塗地。
十五皇子端著冰糖雪梨水，本來想直接去御書房。
跑去打探消息的太監回來，神神秘秘的在他耳邊輕語。
「奴才打聽到，這會雪皇貴妃在御書房陪著皇上呢。我們要不要晚會再去？」
太監怕十五皇子被為難。
畢竟那位雪皇貴妃，前和十五皇子的表姐戰王妃有仇，後和十五皇子此刻寄居的宸皇貴妃有怨。
真要在御書房使起壞來，太監怕十五皇子小小年紀被欺負。
十五皇子倒是不怕，只是他還是想了想，看了看日頭。
他想起了最近在後宮，橫著走的錦繡大長公主。
錦繡大長公主一生無子無女，進宮之後雖然時常毒蛇，但對後宮的皇子公主們，無論是誰生的，都很和藹。
不管實際喜不喜歡，至少表面還留著幾分面子，和長輩的慈愛。
尤其是後宮年紀最小的十八，公主。
錦繡大長公主幾乎是天天派人，來宸皇貴妃寢宮接十八，公主出去玩。
她保持高冷不和任何嬪妃親近，卻和十八，公主成了莫名其妙的忘年交。
這會大長公主的人剛把十八，公主接走半個時辰，約莫正在御花園玩耍呢。
十五皇子心思轉了轉，又從小廚房裝了幾個十八，公主愛吃的芙蓉糕。
「走，繞道去御花園。」
御花園裡，十八，公主正在和大長公主玩得開心，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影子，她扔下皮球，飛也似的往前跑。
「十五哥哥！」
稚嫩歡快的叫聲，任誰聽了，都想抱一抱親一親。
十五皇子放下食盒，將十八，公主抱在懷裡。
他先向錦繡大長公主請安。
「孫侄兒見過皇姑奶。」
錦繡大長公主打量著他放在地上的飯盒。
「這是要去哪？」
十五皇子把十八，公主放在地上，從食盒裡取出一盤芙蓉糕。
「孫侄兒聽聞父皇染了風寒，原本是去御書房，給父皇送藥膳。宸皇貴妃擔心十八，公主餓了，特命我順道帶了她最愛吃的芙蓉糕來。」
十八，公主見到芙蓉糕，眉眼笑開。
她踮起腳尖一手拿起一個，噔噔跑到錦繡大長公主面前。
「皇姑奶，吃！」
錦繡大長公主被這份可愛和孝心萌化了。
這大概是她喜歡和十八，公主呆在一起原因。
年少懵懂，心思乾淨，誰對她好她便對誰好。
不像其他的皇子們，一個個都死死盯著皇位，心眼多得跟篩子似的。
她掃過十五皇子。
不知道這位接連失去母妃、楚家、站王府的孫侄兒，心思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樣？
不過錦繡大長公主不在乎。
如今遼東是國力，可不是二十年前，求著大晉的時候了。
不論以後大晉誰當皇帝，都必須和遼東最盟友。
十八，公主吃了兩口芙蓉糕，才想起來剛才十五皇子說的話。
「父皇，病了。十八也要去給父皇送藥膳，十五哥哥帶我一起。」
錦繡大長公主一聽，更喜歡十八了。
「我們十八小小年紀，沒想到這麼有孝心。也罷，本宮今天反正也閒著無事，就帶十八跟你走一趟，也順道探望探望我那皇帝侄兒。」
十五皇子恭敬應聲。
「是。」
「不過。」
錦繡大長公主頓了下。
「十八剛才玩的時候弄髒了衣服，本宮差人給她量身定做了一件衣服，昨天也到了。本宮帶她先回宮換衣服。你先去御書房，當心耽擱太久，藥膳涼了，影響你表孝心。」
最後幾個字，也不知是有意諷刺，還是無意玩笑。
總之十五皇子就像沒聽到一樣，恭敬垂手。
「是。孫侄兒在御書房等著皇姑奶和十八。」
錦繡大長公主抱著十八離開。
十五皇子面色如常的往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御書房前。
楚家沒了之後，十五皇子在後宮的存在感越來越低。
他一向遠離朝堂，不干涉朝政，就算站王府滅門這種的大事，皇上不許他出宮，他就當真不哭不鬧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