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好像沒看見劉鶯歌的表情，繼續持續輸出。
「本宮聽說，是你追著出使隊伍去勾引戰王，後來被遣送回來就說懷了戰王的孩子。首先是你不守婦道、不知廉恥，就不該有臉說出來！其次，這要真是戰王的種，那戰王不給你名分就先把你睡了，再讓你一個人回京面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倆半斤八兩一丘之貉，誰也別裝無辜！可憐的，是明媒正娶的戰王妃。
話說回來，這要不是戰王的種，混淆皇室血脈是誅九族的大罪。別說是你跟你的孩子，就是你們劉家的祖墳，都得刨了！綜上，不管是那種，你這種玩意，都不配出現在本宮面前。滾！」
劉鶯歌膽戰心驚，臉色煞白，直接跪了。
大長公主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當天晚上，太皇太后沒讓大長公主進準備好的寢宮。
大長公主只能去找皇后。
皇后也不敢非議這母女倆之間發生了什麼，匆忙安排宮女，將離太皇太后不遠處的舊宮殿收拾出來，給大長公主臨時居住。
大長公主也不挑，晚上還睡得格外舒坦！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
楚晚卿是被孟玲瓏給搖醒的。
「卿兒，快起來吃瓜！」
楚晚卿正在夢裡和夜九宸battle劉鶯歌的事情。
夜九宸堅持說那孩子不是他的。
楚晚卿說就算不是他的，惹出這麼多風流債也是他的錯。
眼看著夜九宸都要跪下來跟她服軟了。
一條腿剛要彎，孟玲瓏硬是把她從睡夢中拉了出來。
楚晚卿哭笑不得，又氣又惱，眯著眼睛趴在床上不起來。
「你就不能再晚來一會嗎？」
孟玲瓏掃興：「我剛跟我娘打聽完保熟的瓜，就迫不及待跑來找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吃瓜的熱情哪去了？」
楚晚卿眯著眼睛掀開被子一角。
孟玲瓏借坡下驢，當即脫掉鞋子鑽了進去。
她還不忘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床。
「放心，我輕點，絕不吵醒旺仔。」
說完立馬頓住。
這話在床上說，細琢磨不對味。
楚晚卿硬是被氣得睜開了眼睛。
「他睡著了雷打不醒，你放心說。」
這麼一說，孟玲瓏可就敞開了。
楚晚卿這才知道了後宮的一段往事。
瑞王並不是皇家血脈，他的親生父親當年是跟隨聖祖先帝打天下的副將。
當年，副將為救聖祖先帝而亡，聖祖先帝念瑞王年幼，便將他收為義子。
當年錦繡大長公主在軍營長大，曾經和瑞王日久生情。
只是當時，瑞王還只是一個沒有建樹的小兵。
怎麼可能配得上嫡長公主。
萬一哪次打仗輸了，大長公主就成了喪夫的寡婦。
於是，太皇太后先是讓大長公主出使遼東，趁著她不在大晉，親自給瑞王選擇了軍營伙夫的女兒為妻，並下旨讓倆人即可完婚。
等大長公主從遼東回來，已經木已成舟，一切都晚了。
隨後，遼東國君發出和親意願，太皇太后順理成章將大長公主嫁過去。
在她看來，遠嫁雖然辛苦，但一定比嫁給一個小兵有前途。
一對情人，就是這麼被拆散的。
只是誰也沒想到，瑞王硬生生從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兵，給自己殺出了一條血路。
後來，還被聖祖先帝封為大晉第一個異姓王。
瑞王不僅是個武夫，也熟悉君臣制衡術。
皇上登基後，也迅速交出兵權，表明忠心，甘願退出歷史舞台。
是大晉少有全身而退的王爺。
曾經的有情人，時隔二十年再見，有昨天那樣的表情，也是難免。
「這個太皇太后，真是個害人精。」
孟玲瓏喋喋不休說了一大堆，最後總結出這麼一個結論。
楚晚卿卻不這麼認為。
「從情感上來說，她犧牲了兩個相愛之人。但從兩國的發展來說，沒有她當時的決定，大晉和遼東不會平安無事這麼多年。而且，如果錦繡大長公主真的嫁給了瑞王，你覺得，瑞王會有如今的安穩嗎？」
孟玲瓏有點懵。
「你說詳細點，我沒聽懂。」
楚晚卿解釋道：「皇上之所以覺得瑞王不是威脅，是因為瑞王沒有靠山，瑞王妃母家也不是什麼權貴之人。他們就算是有心，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但如果瑞王是駙馬爺，你試試看，皇上還能不能如此放心？」
孟玲瓏好像懂了。
「尤其是錦繡大長公主的駙馬，就跟不可能了。錦繡大長公主不是溫室里的花朵，不像其他公主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只有夫君。她有野心，有謀略，就算瑞王想交出兵權，她也絕不會同意。如果他們真的成了夫妻，留在大晉，在皇權的忌憚下，還不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楚晚卿突然對太皇太后，有了全新的認識。
「這個老太婆，雖然看著壞透了，但不得不說是個有遠見的人。至少在這件事情上，給自己的女兒謀了個適合的歸宿。即滿足了她的野心，又避開了被皇權的忌憚。避免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如果她繼續留在大晉，只怕會像武則天的太平公主一樣，牽扯進皇權的鬥爭中。
而當年的遼東太子無心朝政，性格優柔寡斷，要不是嫡出身份，根本輪不到他來做太子。
嫁給這樣的人，正好可以滿足錦繡大長公主的野心。
而對於遼東皇室來說，錦繡大長公主，也是遼東太子做好的輔佐。
雙向共贏，雙方都很合適。
在這一點上，老太婆這個母親，做得合格，且有眼光。
只是可憐了一對有情人。
可越是這樣，楚晚卿對十三王爺夜不疑的死，就越好奇。
總不至於一心只為女兒，不管兒子死活吧？
這太皇太后，也不像是重女輕男的人呀！
孟玲瓏想明白這一點，就不糾結了。
她又扔出另一個大瓜。
「我還知道大長公主為什麼一直催別人生孩子，因為她自己一生無子。被人拿這件事情指責了一生，現在指責別人，純屬是找心理平衡。」
楚晚卿從深思中回過神來。
「展開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