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卿壓了壓唇角，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喝了杯酒掩飾嘴角的弧度。
這不是明擺的說，當今皇上繁殖能力不如先帝和聖祖先帝嗎？
說一個普通男人都受不了，更別說是當今皇上。
這個大長公主，到底是什麼變的，這麼敢說。
皇后愣了兩秒，急忙討好的幫皇上圓場。
「長公主，皇上膝下的有十五個皇子，三個公主，加起來，也有十八個呢。稱得上福澤深厚。」
大長公主目光掃射全場。
「是嗎？那十五個皇子在哪，我怎麼沒見著？」
皇后指著下面的幾位皇子，解釋道。
「大皇子染了風寒，擔心把病氣過給長公主，今日沒來，等身體好了，一定進宮向長公主請安。七皇子身體羸弱，不常出門。其餘的四皇子、六皇子、十三皇子、十五皇子和十七皇子，都在那裡坐著呢。」
大長公主眼珠子一轉，粗粗一算。
「那就是有八個皇子沒活成，還有兩個病秧子。身為皇子，存活率不足一半。本公主記得，父皇和皇兄的孩子可是都無病無災的活到成年。我皇家是天佑的貴族血脈，怎麼到皇侄這一代，就不行了呢？」
皇上再次變了臉色。
他想反駁，發現根本找不到話。
因為不敢懟大長公主這個遠道而來的長輩，壞了兩國的關係，更因為，她說的都是實話。
大長公主目光一轉，看向旁邊被噎了的皇后。
「那是你皇后不行，連後宮的皇子都照顧不好。實在沒有母后和皇嫂會管理後宮！」
一句話，成功讓想討好的皇后，也變了臉色。
楚晚卿和孟玲瓏，倆人埋著頭，憋笑要憋瘋了。
這個大長公主無差別攻擊，倆人看笑話看得，實在是忍不住。
正憋著笑，突然聽到頭頂傳來一個聲音。
「戰王妃在哪？」
楚晚卿笑容僵住，猛得抬頭。
和大長公主來了個直接對視。
她起身行禮。
「臣婦在。」
大長公主目光上下打量看她。
「本宮聽說，戰王至今只有一個世子。別的王爺像他這個歲數的時候，早就三五個起步了。戰王妃，這是為何？」
真是針不扎在自己身上，永遠不能感同身受。
成為無差別攻擊的其中之一，楚晚卿無語又無奈。
「啟稟大長公主，是戰王不想要。臣妾求了他好久，他才願意生下這唯一的世子。」
滿堂又是一片錯愕。
這戰王妃，比大長公主還敢說！
楚晚卿說得毫無心理負擔。
想當年，她表姐和表姐夫勵志當丁克。
婆家催生的時候，表姐就是全都推到了表姐夫身上。
楚晚卿記得，這一招管用極了。
果然，滿堂寂靜極了。
連大長公主也沒想到，楚晚卿是這種回答。
她頓了頓，眼底的神色說不上和煦。
「早聽說戰王妃伶牙俐齒，本宮的這位好侄兒，可真是找了個好王妃！」
楚晚卿微微頷首：「大長公主過獎了！」
大長公主沒接話，算是暫且放過了楚晚卿。
太皇太后怎麼看楚晚卿都不順眼，如今聽她把不生孩子的事情歸結到夜九宸身上，顧不得眼下的場合，直接冷了臉。
「放肆！生孩子又不是男人疼，戰王怎麼可能不想生孩子？鶯歌懷了戰王的孩子，你卻連門都不讓她進。以哀家看，就是你這個戰王妃，善妒成性不許戰王納妾，自己又不願意承擔生孩子的痛苦。戰王府子嗣凋零，都是你這個戰王妃的責任。」
楚晚卿一張被催婚慣了的敷衍臉。
「太皇太后說得是！臣婦惜命，不願再經歷九死一生的生子之苦。至於戰王，臣婦也沒有時時刻刻看著他，他要想生孩子，早就組成一個球隊了。他自己不播種，怪不得臣婦。至於劉鶯歌，不怪臣婦不讓她進門。要是隨便哪個女人頂著大肚子找上門，臣婦問也不問都接進戰王府，那戰王府不成小孩國了嗎？戰王好歹是皇親國戚，混淆皇家子嗣的罪名，臣婦可擔當不起。」
一番話落下，太皇太后氣得手抖。
「你放肆！」
「行了！」
大長公主也不知道是什麼態度，面上不見悲喜和立場。
「母后，今天是女兒的歡迎宴，您何必給一個晚輩置氣。這個戰王妃說得也沒錯，當年有人盯著肚子找上父皇，您不是也沒認，還把人亂棍打死了嗎？」
太皇太后……
「陳年往事，你提它幹什麼？」
這事就這麼打岔的被遮了過去。
等楚晚卿坐下的時候，孟玲瓏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什麼情況？她又是針對你，又是幫你，她到底哪邊的？」
楚晚卿小聲嘀咕：「我怎麼知道？」
孟玲瓏還想問什麼，突然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坐戰王妃旁邊那位。」
孟玲瓏一個激靈。
皇家的催生，跟她沒關係吧？
「這姑娘的眉眼，跟孟國公夫人極像。如果本宮沒有記錯，你應該是孟國公最小的女兒吧。」
孟玲瓏起身：「臣女孟玲瓏，參見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本宮出嫁遼東那年，記得你剛出生。如今歲數也不小了，怎麼還是姑娘的打扮？孟國公夫人怎得這般小氣，就這麼不捨得女兒出嫁嗎？別家姑娘在你這個年齡，早就三年抱倆了。」
好吧。
說來說去，逃不掉孩子。
孟玲瓏抬頭：「回稟大長公主，臣女出嫁與母親無關。臣女當年退婚大皇子，在皇上皇后面前自毀守宮砂，發過誓終身不嫁。您是看不到臣女出嫁的樣子了。」
大長公主聞言，冷眸看向皇上和皇后。
「什麼時候，皇家還幹這種干涉人家婚姻的事情來？因為退了你們兒子的婚事，就要求人家姑娘終身不嫁。你們怎麼不要求你們的兒子終身不娶？」
皇上……
皇后……
大長公主扭頭看向孟玲瓏，端著一副和藹的語氣。
「你放心，有本宮給你做主，你可以自由出嫁。若是大晉找不到合適的，本宮在遼東給你找一個。本宮還有一位侄兒未婚配，這次也跟本宮一起來大晉了，不如一會介紹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