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房間,看到門口焦急等著的段逸月,勾唇笑。
「我們不是同盟嗎?月側妃今天要置本皇子於死地的樣子,可是不厚道呢!」
段逸月驚得連連後退。
「怎麼?怎麼會是你?」
耶律齊道:「我能安全出來,裡面的那位只會更得寵幸!月側妃還是想想,怎麼自保吧。」
段逸月看著緊閉的房門。
耶律齊出來了,大皇子和陳可兒卻沒有。
這是陳可兒的臥房,看來大皇子今晚要在這裡過夜了。
可明明今晚,大皇子是宿在她院子裡的。
倆人都做到一半了,要不是聽說陳可兒偷人,她才不會放大皇子過來。
豈料最後,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白高興了。
段逸月不知道倆人是怎麼逃脫的,但她感覺,等陳可兒得了勢,她一定會把今天的巴掌還回來。
她必須早做打算才行。
段逸月忐忑想辦法的時候,耶律齊大搖大擺離開大皇子府。
楚晚卿這邊,半夜剛得到好消息,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形勢逆轉。
耶律齊竟然光明正大的進宮,見了皇上。
還是大皇子帶領的。
楚晚卿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這個大皇子,這都能忍?」
耶律政身邊的忠僕福伯,一大早被派來戰王府。
聽到楚晚卿的疑惑,笑著回答道。
「王妃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我家太子的掌控之中。」
楚晚卿疑惑看向夜九宸,夜九宸給她加了一隻灌湯包。
「耶律齊和陳可兒密謀多年,詭計多端,這種低級的陷害,很難真的擊垮他們。讓耶律齊現身,已經是成功的第一步。」
他們早有準備,楚晚卿就不多問了。
她還有更關心的事情。
「關於耶律依蘭,你家太子知道多少?」
福伯回答道。
「依蘭公主,是我朝皇上最小的一位公主。她的母妃德妃,是曾經服侍在先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是先皇后外出遊歷的時候,救回來的一個孤兒。先皇后好心好意對她,她卻在先皇后的發喪期間,爬上了皇上的床。後來生下依蘭公主,被皇上冊封為德妃。我家太子不喜歡德妃,連帶著也不喜歡依蘭公主。」
楚晚卿恍然大悟。
「好一個農夫跟蛇的故事。自己救命恩人屍骨未寒,就敢勾引救命恩人的丈夫。這個德妃品行敗壞,怪不得養出來的女兒也喜歡盯著別人的夫君。哎,那我朝已故的熹太妃,怎麼會認識這個德妃,還將自己的兒子和耶律依蘭定下婚約?」
福伯繼續。
「關於依蘭公主的婚事,是我朝都知道的事情,但都不知道從何而起。依蘭公主一出生,脖子上就帶著一個玉佩。德妃說,是她曾經的一個救命恩人給她的,倆人發過毒誓,所生的孩子如果女兒或者同為兒子,就結拜。如果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妻。若違背誓言,必遭五雷轟頂,百毒侵身之害。死後挫骨揚灰、形神俱滅!
後來,依蘭公主長大之後,德妃堅稱救命恩人生的是兒子,拒絕讓皇上給依蘭公主婚配。但又從來不說她的救命恩人身在何處。依蘭公主的婚事,就這麼耽擱了下來。在依蘭公主十五歲那年,國師預言朝中過十五不婚配的公主,是夜涼災星,將會衝剋國運,給夜涼帶來滅頂之災。
滿朝文武上奏皇上,要麼將依蘭公主嫁人,要麼將依蘭公主處死。可就算被逼到絕境,德妃寧願跟著依蘭公主一起死,也絕不同意給依蘭公主選駙馬。皇上實在捨不得德妃,便頂著滿朝的非議,將此事壓了下來。
如今,依蘭公主順利長到十八歲,國運依舊鼎盛,力克當初謠言。此事,後來就沒人再提及。這次,太子要來大晉,是依蘭公主偶爾聽到,纏著皇上讓她出來見見世面。我家太子沒有辦法反抗皇上的命令,只能帶上她。」
這麼一大坨話聽下來,楚晚卿的注意力停留在熹太妃和那個德妃的毒誓上。
「什麼樣的關係,要發這樣的毒誓?而且,既然有這樣的毒誓,你小時候,母妃為什麼從來不阻止我愛慕喜歡你?我可是記得,母妃還跟其他嬪妃開玩笑,說很中意我這個兒媳婦呢。」
說起母妃中意楚晚卿這個兒媳婦,夜九宸還有印象,不由勾唇笑。
那個時候,他遠遠看著楚晚卿小小的人,在自己母妃面前,因為長大之後能嫁給自己,開心得活蹦亂跳。
他的母妃也是開心的,是中意的。
當時的場景,還有楚晚卿的親娘,已故楚夫人,鳳娬。
這麼說來,他們才是從小就定下娃娃親的青梅竹馬。
是兩方父母見證過的愛情。
兜兜轉轉,慶幸到現在,倆人沒有走散。
楚晚卿替夜九宸操心他的爛桃花,根本不知道,夜九宸滿眼都是她。
聽不到回答,楚晚卿不由瞪了他一眼。
「問你話呢。」
夜九宸回過神來,笑了笑。
「出生前的事情,本王怎麼會知道。而且母妃交給本王玉佩的時候,也從來沒提及過這件事情。母妃可能是真的喜歡你,忘了這門親事也不一定呢。」
楚晚卿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這枚玉佩,應該是這樁婚事的信物。
熹太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保存的這麼好,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呢。
福伯也就知道這麼多,關於德妃進宮前的事情,除了已故的段皇后,就真的只剩下德妃自己了。
夜九宸越發覺得,夜涼國是非去不可了。
福伯走後,侍衛通報,段逸安從後門悄悄進了王府。
他這次低調進來,是來告別的。
他已經決定,和陳寶兒倆人,帶上段家所有的錢財,去夜涼國,投靠夜涼段家。
「大晉段家的生意,已經被競爭對手搶得差不多了。我也和段家恩斷義絕,這個時候離開自立門戶,正是時候。在下在夜涼,恭候戰王和戰王妃。」
段逸安肯接受夜九宸安排,做出這樣的決定,楚晚卿還是有點意外的。
要知道,去一個陌生的地方東山再起,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