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卿心裡感慨，這個男人，真的是越來越會拿捏她了。
不過夜九宸總不會害一個孩子。
楚晚卿想著，也就沒有再多問。
周圍的人在聊家常，因著楚晚卿抱著旺仔有些累了，夜九宸很自然的接手過去。
對面不知道是誰家的夫人，當即開了口。
「戰王好寵妻呀！還是戰王妃眼光好，當年想盡辦法進了戰王府，才得了如今的如意郎君。我等女子，都該跟戰王妃學學這一招。」
這話乍一聽是好話，可細想怎麼這麼彆扭？
想盡辦法，等同於死纏爛打胡攪蠻纏。
楚晚卿蹙眉看過去。
不然是那個女人，但認出來她身邊的男人。
禮部侍郎卓文山。
卓文山今年四十歲了，他的原配夫人應該和他同齡。
可他身邊坐著的，是一個二十來歲花枝招展的小姑娘。
楚晚卿想起前陣子聽孟玲瓏八卦，說禮部侍郎寵妾滅妻，讓原配伺候小妾的事情。
細看，這個小妾還有點眼熟。
楚晚卿想起前世，就是這個女人後來時常跟在段逸雪身邊討好，給卓文山討了個錦繡前程。
自那之後，卓文山就更寵她。
最後怎麼樣了呢？
楚晚卿搜索了一下記憶，才想起來，最後原配是被卓文山休棄，不甘受辱，一根繩子吊死在了卓府門前。
怪只怪卓夫人太溫柔賢惠，太為卓府著想，鬧都不敢鬧。
別說是跟別人搶男人比風騷了，就是吵架都不會。
果然，男人不能慣著，女人也不能太懂事。
她叫什麼來著？
哦對了，想起來了。
閨名阮玉兒。
猜到對方是誰，楚晚卿剛鬆懈一會的身姿，都端了起來。
「我記得，卓夫人出身書香門第，今年已有四十，長相端莊大氣，很有正室之風。不止這位年輕的夫人，穿著花花綠綠，跟花孔雀似的坐在卓大人身邊，你是誰呀？」
對面的女子當即變了臉。
可今天的場合，她還有點理智在，沉著一口氣
「臣妾阮玉兒，是老爺的枕邊人。姐姐年邁，已容顏老去，不喜歡出來見客。特囑咐玉兒陪在老爺身邊。讓皇上和太皇太后見一見年輕美麗的面孔，心情也好不是？」
楚晚卿：「哦，是小妾呀！」
阮玉兒當即臉色又沉了下來。
孟玲瓏慢條斯理開始搭腔。
「卓大人，這可就是你不對了。皇上向來以仁義治天下，對皇后也一向尊寵有加，這就是對天下人的表率，讓天下男子尊重原配。今天這樣的場合，你帶個小妾來，還允許小妾當場污衊原配年老色衰，污衊皇上和太皇太后不喜歡見到原配。這豈不是在告訴天下人，皇上是在假仁義？」
這話一出，皇上和皇后臉色都變了。
阮玉兒氣急，怒指孟玲瓏。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沒有你說的意思！」
聲音太大，嚇得旁邊的十八，公主一哆嗦，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十八，公主當即哭出來聲音。
「哇，母妃，我怕！」
十八，公主一哭，旺仔也緊跟著撇嘴，當即嘹亮的哭聲響徹大殿。
一時間，小孩子的哭聲此起彼伏。
宸妃慌忙安撫十八，公主，怒斥阮玉兒。
「哪來的潑婦，竟然敢在太皇太后壽宴撒野！」
阮玉兒驚慌，又氣憤。
「我沒有，不是我。」
段逸雪見事情沒有按照自己預想的走，當即開口解圍。
「當眾喧譁，還不退下！」
卓文山收到信號，當即弓手。
「臣有罪，臣現在就帶她走，不打擾大家。」
卓文山說完就拽著阮玉兒起身往外走。
如今太皇太后和皇上還沒有說話，明顯不想把事情鬧大。
再待下去，可就說不好了。
眼看著倆人就要逃過一劫，耶律政淡淡開口。
「一個小妾也可以進宮面聖，再下開眼了。」
此話一出，大殿又安靜下來。
除了十八，公主和旺仔隱隱約約的抽泣聲。
楚晚卿哄著旺仔，看到耶律政朝她得意的挑眉，隨後看向皇上。
「素問大晉是禮儀之邦，如今再看，可能有點誤會。妾不過是玩物而已，寵妾滅妻的事情，在我夜涼從不允許發生。在此，在下也誠摯邀請大晉的世家未婚女子，去我夜涼挑選如意郎君。我夜涼有國法為原配撐腰。」
一番話，說得皇上臉色都變了。
這話要是傳出去，丟的是大晉的臉，更是他這個一國之君的臉。
皇上當即一拍桌子。
「來人，把這個阮氏抓起來，丟出宮外。以後，朕再也不想看到她。至於卓大人，寵妾滅妻，是為大逆不道。罰他官降三級，罰俸一年。卓夫人受委屈了，賞卓夫人一品誥命夫人的封號。告訴卓夫人，她是正妻，該有正妻的風範，以後在府上受到任何委屈，都可以直接面聖。朕替她做主。其他官員看好了，再有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懲罰翻倍！」
卓文山和阮玉兒雙腿一癱，坐在地上。
最後是被太監抬出去的。
段逸雪損失了一個盟友，氣得臉都變形了。
楚晚卿看耶律政在看她，默默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耶律政笑，舉杯回應她。
這一幕，被耶律依蘭看在眼裡。
孟玲瓏暗戳戳拉孟擎雲的衣袖。
「夜涼真的有這種律法嗎？」
孟擎雲也不知道，但他猜。
「要是耶律政這位太子能得到皇位，以後應該會有。」
孟玲瓏不由多看了耶律政一眼。
嗯，挺不錯的帥小伙！
回頭，得跟楚晚卿多嘮嘮。
一場鬧劇結束，楚晚卿不受影響的繼續吃。
時不時還偷偷把自己覺得好吃的裝起來，回去帶給平兒和鳳思雪。
夜九宸看著她鬼鬼祟祟的動作，一臉的縱容。
這些落在對面的耶律依蘭眼中，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她怎麼還有臉吃？」
耶律政斜了她一眼。
「不然呢？」
耶律依蘭一臉的不服。
「要是我，被當眾這麼說，早找一棵樹撞死了。霸占著戰王妃的位置，哪來的臉？」
耶律政雲淡風輕。
「當年滿朝文武上奏，讓把你和你娘母妃處死的時候，也沒見你沒臉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