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平兒嘮叨,今天改成了楚晚卿。
她跟平兒說,沒打算要孩子之前一定別聽信狗男人的花言巧語。
男人的十分鐘,女人的十個月。
一個說得口無遮攔,一個聽得臉紅脖子粗。
某一刻,房門突然推開,夜九宸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平兒見狀,仿佛見到了救星,扔下衣服撒腿就跑。
楚晚卿攔都攔不住,只能朝著夜九宸笑眯眯。
「嘿,回來挺早呀。」
夜九宸冷笑。
「回來再晚點,就錯過王妃剛才的豪言壯語了。」
楚晚卿心裡暗自後悔,也不知道他聽了多少,只能賠笑哄人。
「你別當真,我就是提醒平兒注意安全。」
「不想給本王生孩子?」
夜九宸突然發問,楚晚卿一懵。
銘心自問,自從懷孕以來,夜九宸做得事情,放在現代都是24孝好老公的典範。
楚晚卿挑不出一點錯來。
"也不是不想……"
楚晚卿斟酌著詞,實在不想一句話沒說對,24孝好老公給弄沒了。
「主要是太突然了。我以前明明吃藥的。」
夜九宸心裡不舒服,這還是從來沒打算懷孕。
「這孩子在你嚴防死守下還是來了,就沒想過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楚晚卿認命的直呵呵。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人為?」
夜九宸一冷臉:「你什麼意思?」
楚晚卿連忙抬手:「我沒說你,我說我爺爺。那藥是他給我的,我懷疑他忽悠我。」
夜九宸轉怒為笑。
「倒是不蠢!」
楚晚卿:「……你什麼意思?真是我爺爺?」
夜九宸也不隱瞞,撩衣在一邊坐下來。
「楚老將軍去漠北之前,找本王談過,希望你能生下本王的孩子,在戰王府安分下來。」
楚晚卿……
她哪有不安分?
她只是想保護家人。
被最信任的人欺騙的感覺很不好,心裡好氣哦!
夜九宸提起這是楚懷瑜的意思,也是希望楚晚卿在得知真相的時候,能看在楚懷瑜的份上,保護好這個孩子。
眼下見她神色落寞,也猜到她心中所想。
他道:「你求楚家安穩,但楚老將軍也求你能安穩。你心裡埋怨楚老將軍的時候,也該想想,你之前的一廂情願,是否是楚老將軍想要的?」
楚晚卿霎那間火氣上涌。
「什麼叫我以前的一廂情願?你想說什麼?」
夜九宸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一直想接管楚家軍,讓十五皇子藏拙,不就是希望蕭貴妃和楚老將軍能退出大眾的視線,給楚家換一個天嗎?到時候,人們提起楚家軍,想到的就是你,而那些覬覦楚家軍的人,再想打歪主意,也只能打到你身上。楚老將軍不是傻子,他什麼都知道。」
楚晚卿心裡的怨氣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人猜中目的的喪氣,和莫名其妙。
「這跟我生不生孩子,有什麼關係?」
夜九宸:「因為你想扛起楚家軍,唯一的靠山,只能是本王。你天天提和離,這也是無奈之舉。」
楚晚卿……
聽出一絲莫名的幽怨。
若是沒有原主前世的記憶,夜九宸的表現,確實足以讓楚晚卿相信,他是條好大腿。
但前世的記憶時刻衝擊著她,讓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始終無法全心相信。
「靠人不如靠己!我喜歡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夜九宸依然不被信任,以前是生氣,現在更多的是無奈。
無奈到咬牙切齒。
「看來陳方玉說得對,女人都是餵不熟的白眼狼。」
楚晚卿氣提到了胸口,卻發現從夜九宸的視角看,好像確實這樣。
只能又慢慢的放了下去。
然後又有些懊惱,她為什麼要換到夜九宸的角度想問題?
這麼一懊惱,楚晚卿變換角度,先發制人。
「聽說陳方玉是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花花公子,你跟他什麼時候走那麼近了?你們還聊女人?」
夜九宸好笑。
「陳方玉小的時候在太皇太后宮裡住過幾年,跟著本王讀書練劍,那個時候就認識。吃喝嫖賭是他回了泉州之後學會的。你放心,本王只跟他打聽有用的事情,沒用的一樣沒聊過。」
楚晚卿不信。
「那你說說,『女人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這句話,有什麼用?」
平兒端著飯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楚晚卿斤斤計較的在追問。
好像一個妻子,審問回家晚了的相公,今天去哪了?見了什麼人?身上的胭脂味道哪來的?
平兒埋頭擺盤,暗自得意。
剛才他們還說王妃好像不在意王爺,王爺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好可憐!
可如今聽來,王妃是外冷內熱,在意得很。
平兒擺好飯菜,很麻利的退了出去。
她要好好把王妃的形象宣傳宣傳。
楚晚卿餓了,注意力都在飯菜上,還有剛才問夜九宸的那句話,完全不知道平兒這個大嘴巴,要出去傳閒篇了。
夜九宸先給她夾菜,然後才回答。
「今天本王見了陳方玉,這句話是他隨口感慨。他以前在泉州雖然還沒娶正妻。但小情人養了不少。結果他一走,泉州來信,說那些女人都找好下家了。他說,他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夜九宸用最一本正經的語氣,說了最搞笑的事情。
一個走腎不走心的花花公子,輪得找他相不相信愛情?
是愛情從來就不相信他!
不過提起陳家,楚晚卿想起馬上來要的大皇子大婚。
自從地下黑市回來,她就沒見過大皇子。
她都快忘了這個人了。
可楚晚卿想起之前每次見面,大皇子奇奇怪怪的眼神,就覺得他是個危險人物。
她還記得,上一世,這個男人一登基,第一個處理的,就是楚家。
還有他要娶的兩個人,一個是段逸月,一個是陳可兒。
楚晚卿的直覺,這倆人沒一個是簡單的。
她還有些感慨。
「陳家的聯姻對象,從陳寶兒換成了陳可兒,他們陳家內部也沒傳出什麼不和諧。這陳家的女兒,還真成了工具人。貌似被寵的嫡女,如今也成了廢棋,泉州的那位正房夫人,就這麼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