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陳可兒,陳寶兒面色猙獰。
那個曾被她踩在腳下的賤女人,如今倒成了大皇子的身邊人。
進京的時間不長,陳家人誰也沒想到,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陳寶兒從天上掉到地上,陳可兒卻將她取而代之。
段逸月自怨自艾,陳寶兒輕蔑瞪視她一眼。
「沒用的東西!還沒成親呢,就被那個賤女人踩在腳下,以後也成不了什麼大事。」
段逸月委屈。
「可我有什麼辦法?可兒姐姐比我會討大皇子歡心。」
陳寶兒冷哼一聲。
「都是跟她娘學的勾引男人的狐媚術,看我不揭穿她,讓她再沒臉見人!」
段逸月佯裝擦淚,手帕掩飾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段逸雪教她的方法,可真好使。
這一次可真是一石二鳥。
既能挑撥陳寶兒幫她對付陳可兒,還能替大皇子拉攏夜涼國八皇子。
以後大皇子府,可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段逸安出事的消息很快傳開。
大皇子夜凌軒正在皇后宮裡請安,聽說此事只是眉間輕挑了下。
想起那女人還有這等本事,不由嘴角勾起。
最近段逸月的表現,本就讓皇后不滿。
聽聞段家還有這麼個不知分寸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段家最近怎麼回事?真是越來越讓本宮失望了。」
嬤嬤從旁安撫道:「商戶比不得官宦人家有規矩,養出來的兒子紈絝一些,也是常有的。娘娘別生氣,只要那段逸月安分守己,娘娘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皇后聞言,氣順了幾分,偏頭看向夜凌軒。
「此事不管是誰對誰錯,你都出面去過問一番。段家對我們,還有用。」
夜凌軒收起唇角,放下茶盞。
「兒臣知道該怎麼做,母后放心。」
皇后目光落在夜凌軒的脖領處,那裡露出曖昧的紅痕一角。
皇后臉色一沉。
「都要大婚的人了,最近克制一些,別讓那些老臣抓住把柄。」
夜凌軒反應了一瞬,立馬將衣領攏了攏。
「兒臣知道了。」
只是腦子裡想起昨夜纏著他不放的妖精,他有立馬心猿意馬起來。
只是如果,能換一張臉,就更好了。
此時,劉培山在御書房,朝皇上進諫了此事。
「皇上,臣已查明。曾經段逸安對戰王妃出言不遜,被戰王妃和戰王府的丫鬟平兒聯合整治。段逸安懷恨在心,趁平兒外出的時候,將人擄進同福客棧,企圖羞辱。平兒誓死不從,撞柱明志。戰王妃救人心急,用刀自衛。現如今,平兒救治及時,已無生命危險。段逸安傷勢嚴重,恐有殘疾的可能。」
皇上靜靜聽著,眼睛看著呈上來的摺子。
上面有詳細記錄著段逸安的傷勢,確實慘不忍睹。
右手邊,還有段蕭山送上來的御狀,把段逸安的傷勢慘烈程度又拔高了幾個等級。
皇上記得,楚晚卿雖然是將門出身,但從未學過武藝。
以前經常聽聞,她就是個花痴草包,楚家嬌慣養出來的廢物。
一個廢物,能把一個男人傷成這樣?
看來,這個戰王妃並非傳聞那樣簡單。
皇上合上摺子,將段蕭山的御狀也扣在一邊。
「戰王如何說?」
劉培山道:「戰王說戰王妃受了驚嚇,將人帶了回府上,讓屬下有事情找他。」
皇上輕哼一聲。
「她都能把一個男人傷成這樣,還能被嚇到?闖了禍就躲起來,她倒是會甩爛攤子!」
劉培山不敢接話。
皇上道:「傳戰王。」
劉培山腦門兒都出汗了。
「回皇上,剛才戰王爺被太皇太后叫去了。」
皇上聞言,趕緊起身。
只是剛走兩步,腳步一頓,又慢慢的退了回去。
「你先退下吧。」
劉培山摸不清皇上的意思,不敢多說話,恭敬退了出去。
皇上坐在原地沉思片刻,隨後喊來太監。
「去蕭貴妃那裡。」
蕭貴妃宮裡。
十五皇子正在書房寫字。
蕭貴妃坐在院子裡,隔窗看著兒子認真的模樣,十分欣慰。
她的腳邊,趴著一隻黑色的小狗。
嬤嬤從外面匆匆進來,走到蕭貴妃身邊。
「娘娘,不好了。戰王妃差點殺了段家少爺,段家把御狀告到皇上跟前了。這會,皇上正往這邊來呢。」
蕭貴妃神色一緊。
「卿兒怎麼樣?」
嬤嬤道:「娘娘放心,戰王妃沒事,就是那貼身小丫頭受了點傷,不過也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倆人都已經回戰王府了。」
蕭貴妃鬆了口氣:「段逸安死了?」
嬤嬤搖頭:「沒有。聽說是重傷,可能下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段家不依不饒,一定要皇上和戰王給段家主持公道。」
蕭貴妃冷哼一聲:「卿兒不是無緣無故動手的人,一定是段逸安對卿兒不敬了。那個狗東西,很早就對卿兒有非分之想。沒想到他連戰王都不忌憚。」
嬤嬤也替楚晚卿叫屈。
「若王爺重視王妃,這些狗雜碎豈敢對王妃不敬。說到底,還是王爺的問題。」
蕭貴妃也覺得是這樣。
就像這後宮,得皇上寵愛,誰都要敬讓三分。
可一朝失寵,連個掃地的宮女都敢給眼色。
確定楚晚卿沒事,蕭貴妃收起心神,對著窗戶喊了句。
「皇兒,別寫了。把東西收起來,陪小黑玩會。」
十五皇子十分聽話的放下手裡的紙筆。
人剛跑出來,小黑見到他,迎面就朝他飛奔而去。
一人一狗立刻玩成一片。
這時,皇上邁進了宮門。
十五皇子連忙放下狗,跟著蕭貴妃行禮。
「參見皇上。」
「參見父皇。」
皇上抬手讓他們平身。
「其他皇子這個時候,都在學習練武,你怎麼只是到玩?」
十五皇子剛要張嘴,蕭貴妃出聲打斷。
「回皇上,是臣妾允許的。皇子不喜歡,臣妾也不想勉強他。臣妾不求他多出色,只求他平安長大。」
皇上意味深長的看了蕭貴妃一眼。
「愛妃以前可不這樣,督促皇兒可勤著呢。」
蕭貴妃上前挽住皇上,聲音軟糯又委屈。
「就因為逼得太緊,皇兒年前才大病一場。臣妾想起皇兒生病的樣子,就害怕的不行。皇上,臣妾只有這一個皇兒,只希望他能健康。求皇上成全臣妾當母親的心。」
皇上也不知信了沒有,握著蕭貴妃的手,倆人往寢宮走去。
「朕也是希望皇兒成材,你以後也有個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