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妃?
耶律齊動作一頓。
「本皇子今天,只見到了戰王。而且,大殿上除了一些個宮女,竟然沒有帶婦人出席的。」
語氣里,還有些惋惜。
侍衛給耶律齊倒茶,隨口道。
「聽說,大晉是男權制度,這樣接待使臣的場合,是不允許女人參加的。不過主子別忘了大將軍的囑咐,您這心思要是讓大將軍知道了,恐怕……」
耶律齊不耐煩皺眉,滿眼掃興。
「行了行了,別提舅舅。本皇子都說了自己來大晉,母妃非讓舅舅跟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還能不知道分寸?」
侍衛哂笑著:「主子說的是。」
耶律齊想起剛才的話題,問:「你剛才說,戰王妃有趣?什麼意思?詳細跟本皇子說說!」
侍衛將今天在齊家藥鋪看到的,詳細講給耶律齊聽。
「現在滿大街都在議論,段家為了爭搶生意,用了不正當手段。齊家有戰王妃撐腰,又是孟國公夫人的娘家,以後在京城的地位,只怕要和段家平分秋色。」
耶律齊聽著,倒是覺得索然無味。
「我夜涼國女子哪個不是有勇有謀的?能斷案有什麼了不起!說起來,本皇子更喜歡宮裡的宮女,看上去柔柔弱弱,與我夜涼的女子相比,一定別有一番風味。」
侍衛想起楚晚卿那張臉,覺得他家主子沒看到人才這麼想。
若真看到了,就一定不會這麼說了!
不過,侍衛沒打算細說。
就算沒來過大晉,他也清楚大晉的戰王爺,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家主子惹誰,也不能惹戰王妃。
耶律齊對侍衛口中的戰王妃不感興趣,倒是對段家十分不滿。
「蠢貨!栽贓人都不會,辦事辦得漏洞百出,還讓人抓住把柄,把心腹都陪進去了!段蕭山是吃屎的嗎?」
侍衛道:「聽說,大晉的段家藥鋪,現在是段蕭山的大女兒,段逸雪在管事。」
「段逸雪?」
耶律齊擰眉:「就是那個一心想嫁給夜九宸的人?」
侍衛點頭。
耶律齊一把將茶杯扣在桌上。
「這麼蠢,連戰王妃都對付不了。我要是夜九宸,我也不會要她!」
戰王府。
夜九宸回到王府,就聽到夜風從外面帶回來的消息。
藥鋪惡意競爭的事情,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傳得沸沸揚揚,段家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再這麼傳下去,宮裡都要知道了。
夜九宸聽完整個過程,擰著眉。
「現在段齊兩家什麼情況?」
夜風道:「齊家生意興隆,名聲大噪。段家藥鋪直接關了門!」
夜九宸冷聲:「胡鬧!」
楚晚卿從外面進來,剛好聽到夜風在告狀。
也聽到了夜九宸最後兩個字。
她拎著從街上買回來的糖葫蘆,目不斜視從倆人中間傳過去。
擦身而過的時候,夜九宸一把扣住楚晚卿的手腕。
他扭頭,看向夜風。
「去段家傳句話。夜涼國使臣來訪是皇上最重視的事情,段家作為皇商,該恪盡職守、安分守己。再敢使出什麼下三濫的么蛾子,損了皇家顏面,別怪本王不留情面!」
夜風應聲後,就退了出去。
楚晚卿咬了一口糖葫蘆,聲音含含糊糊,呼出的氣息酸酸甜甜。
「拉我幹嘛?」
夜九宸目光停留在她一張一合,粘著冰糖的紅唇,他有一種想嘗一口的衝動。
吐出一口氣,夜九宸壓下悸動,開口。
「齊家的事情,你背地裡參與本王暫不追究,為什麼要抬上明面,讓所有人都知道?掙錢掙瘋了!」
楚晚卿呸的一聲,吐出一顆山楂核。
「你能明目張胆護段家,我為什麼不能抬上明面護齊家?別忘了,上次要是沒有齊伯父指點,你哪來的雪蓮參救你狗命。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夜九宸:「……你說,是齊霍讓你去黑水崖的?」
楚晚卿點頭:「對呀。不然我哪能知道那種神秘的地方。」
夜九宸臉色更陰了。
「以後離齊家遠點。本王不妨礙你掙錢,每月讓夜風幫你去取分紅。其他時間,別跟齊家來往」
楚晚卿一把甩開他的手。
「你家住海邊嗎?管那麼寬!你要真想為段家打抱不平,就去刑部放了那幾個害人精,讓天下人都知道,戰王是徇私舞弊、罔顧律法之徒。」
夜九宸氣得臉都白了。
「本王這是為你好!太出風頭,對你不是好事!」
楚晚卿呵呵一笑,直接往後院走。
「謝謝戰王關心。但打著對我好的名義,限制我的自由,大可不必。」
平兒躲在角落裡,瑟瑟聽完倆人的吵架。
見楚晚卿回院裡,立馬追上。
「王妃,奴婢倒覺得,王爺是真關心您!他跟段家最近都不來往呢,有什麼事都是夜風傳消息。」
楚晚卿扭頭看她:「夜風說的。」
平兒點頭。
楚晚卿彈了一下她腦門。
「夜風故意跟你這麼說,就是讓你跟我這麼說。倆人合起伙來騙咱倆,當咱倆是傻子呢。」
平兒手捂著腦門,眉心蹙的老高了。
「不能吧。夜風不會說謊。」
楚晚卿恨鐵不成鋼的戳她腦門。
「你呀你!就你好騙!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懂嗎?」
平兒似懂非懂:「可奴婢看,王爺是真的為您擔心,臉上的表情不像假的。他都沒對別人這樣過。」
楚晚卿一臉淡定。
「所以呢?他什麼都不說,只一句'為我好『,就想讓我對他言聽計從,想得是不是太美了點?他在我這裡,可不是一個有信譽度的人。」
上一世,原主就是太輕信身邊的人了。
這一世,楚晚卿只相信自己,絕不重蹈覆轍。
她問平兒:「我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平兒連忙點頭:「奴婢買通了驛站的門衛,門衛說,夜涼國太子住在驛站的西廂房,八皇子和大將軍住在東廂房。夜涼國大部分的侍衛,都是八皇子帶來的,跟著住在東廂房。西廂房只有太子和他的幾個心腹,加起來不超過十個人。」
想起早上城外那浩浩蕩蕩的隊伍,少說也有一百來人。
結果身為太子,連是個心腹也沒有。
楚晚卿想想太子的處境,就覺得可悲。
不過,不怕他處境不好,就怕他處境好。
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要好。
楚晚卿想了想,給了平兒一兜銀子。
「再去打探,太子只要出驛站,馬上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