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俢寒點了點頭。
「這些年，我能給樓汐月的資源越來越少，她不滿已久，早就想造反了。只可惜她拉不動你我，有心無力，要謹防她和外人勾結。」
楚晚卿總覺得少點什麼。
正想著，突然聽到外面有小廝來報。
「稟城主，南宮爵公子回來了！」
楚晚卿一個激靈，終於知道少什麼了！
一直以來，都少了一個南城城主，不知道南宮家是什麼立場？
莫俢寒聞言，抬腿就往外走。
「墨染，跟我去看看。嬌兒，你在家陪你娘。」
莫嬌兒道：「好的爹爹。」
楚晚卿看著消失在門口的兩道背影，實在好奇。
「南宮爵是誰？」
莫嬌兒解釋：「南宮爵是南城南宮傲叔叔的兒子，如今南城的主事人。」
楚晚卿收回視線，跟莫嬌兒一起坐在陽光下曬太陽。
「南宮家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開市大會，和剛才那麼大的事情，都沒見到南宮家的人出面？」
莫嬌兒懶洋洋地眯著眼睛，說起南宮家，語氣十分惋惜。
「南宮叔叔幾年前遭歹人下毒，害得雙腿不能行走，只能坐輪椅，這些年極少出門。南宮爵痴迷打獵，對地下黑市的管理不感興趣。他大年初二聽說深山有一隻罕見的紅毛狐狸，連開市的錢都不掙就去了。」
倒是沒想到，四大城主里還有如此堅持愛好，不戀錢財的。
「聽著，像是個性情中人。」
莫嬌兒直搖頭：「嘖嘖嘖，真要那麼簡單就好了……」
話沒說話，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
「小姐，夫人起床了，叫您過去伺候呢。」
「來了來了……」
莫嬌兒起身就往西院跑。
「卿兒，早飯我陪我娘親吃，你自己隨意哈。」
楚晚卿雖然很想聽後面的話，眼下也只能暫停。
「好，你不用擔心我。」
回到院子裡，楚晚卿剛踏進房門，就聽陸升正在跟夜九宸匯報門口的事情。
「王爺，莫城主故意將水運使用權交給樓汐月，這次是想引大魚上鉤。」
夜九宸把書卷捲起來，若有所思。
「地下黑市的船支，運往什麼方向？」
陸升道：「一路北上，經過京城，直達漠北。這一路要比陸運快十幾天。」
楚晚卿一聽漠北，就想起楚懷瑜即將去的地方。
「漠北天寒地凍的，船還沒到漠北呢，水就結冰了。樓汐月究竟想運什麼東西，還不能被發現呢？」
夜九宸也沒想出所以然來，見楚晚卿進來，把手裡的書放下。
「你先出去吧，派人盯緊樓家。」
「是。」
陸升告退。
夜九宸又吩咐平兒把早飯端上來。
「先吃飯。」
楚晚卿一大早去看熱鬧，早就餓了。
她掰了個包子來吃，想起剛才莫嬌兒沒說完的話，問夜九宸。
「南城南宮家，你了解多少？」
夜九宸看了她一眼。
「不多，你知道多少，本王就知道多少。」
楚晚卿明顯不信，嫌棄撇嘴。
「不想說就直說。秦墨染是你的人，你來之前肯定早就把四大家族了如指掌。騙誰呢！」
夜九宸無奈笑了。
「不是不想說，是沒什麼可說的。自從五年前南宮傲遭人暗算不能行走，南宮家就低調起來，新晉家主南宮爵痴迷狩獵，不問世事。除了南宮家族的生意，對地下黑市的管理以莫家馬首是瞻，從不提反對意見。」
楚晚卿嘴裡慢慢咀嚼，腦子琢磨著。
「看來，只有樓家跟大家唱反調？可嬌兒剛才說事情沒那麼簡單，好像南宮家還有隱情。」
夜九宸看了她一眼。
「隱情就是，南宮家三代單傳，南宮爵卻不不能人道，斷了南宮家的香火。」
楚晚卿……
掰包子的動作頓住，脖子一卡一卡的轉過去。
「真的假的？」
一個痴迷狩獵的人。
楚晚卿浮現在腦海的第一印象，就是膀大腰圓、魁梧有力、精力無限、讓人羨慕。
結果……
怎麼就不能人道呢？
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
如果是後天，應該能治吧？
夜九宸猜到楚晚卿腦子裡在想什麼，一張臉說不上和煦。
「男人的那方便，跟外形和幹什麼沒關係。」
楚晚卿脫口而出：「那跟什麼有關係？」
夜九宸一眼瞪過去。
「你很想知道？」
楚晚卿從他的言語和眼神里，猜到她敢說想，她今天就別想出門。
「不……不想。」
樓府。
南宮家。
南宮爵果真打來了一隻紅色的狐狸。
這個時候，紅色的狐狸還活著，只是後腿被鉗子夾了一下，少許的毛髮被鮮血濡濕。
其他的地方，周身鮮紅，毛髮映著鋥亮的光澤。
狐狸通人性，縱使已經被南宮爵馴服。
可如今看到那麼多人圍著自己看，野性被激活，衝著籠子外面齜牙咧嘴，十分囂張。
南宮爵見狀，一鞭子抽了過去。
「畜牲，老實點！」
紅狐狸嚇得縮在角落裡，收起齜牙咧嘴，隻眼神透著幽怨和憤恨。
南宮爵滿心滿眼，都是征服了野性的粗獷和優越。
「莫伯伯，墨染，別怕。這隻小畜生看著凶，實際上怕人，不敢怎麼樣的。」
莫俢寒走近，看到南宮爵胳膊上綁著繃帶，直蹙眉。
「你受傷了？」
南宮爵不甚在意。
「小事，莫伯伯別擔心。」
莫俢寒怎麼可能不擔心，擔心的臉上的褶子起了好幾層。
「你可答應過莫伯伯，這次回來，就專心在城裡做事，不准再進山了！」
南宮爵嘆了口氣。
「答應莫伯伯的，自然作數。不過呀，後山還有很多好玩的，可惜了了。」
莫俢寒語重心長。
「別怪莫伯伯多管閒事。你是南宮家唯一的繼承人，南宮家業還需要你打理。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悔之晚矣！」
南宮爵很順從的點頭。
「聽莫伯伯的。」
秦墨染接話：「你若有不懂，儘管來找我。」
南宮爵衝著秦墨染笑了笑。
「那我以後，可要時常打擾墨染了。」
前院一派祥和，後院，劍拔弩張。
樓汐月面對輪椅上的南宮傲，一臉的戲謔。
「三哥，好些日子不見了。這裡又沒外人，別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