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
指揮中心的通訊大屏突然全部變黑。
成排的電子屏幕紛紛發出紅色警告。
「沒信號了!」
一名下屬大喊起來。
指揮中心在坐的所有人面前呈現漆黑一片,屏幕怎麼都打不開。
「去通知安署長!」
安達很快趕來,忙碌了許久,終於勉強連接上了信號。
只是,信號怎麼都連接不到茗因所在的星艦上。
「完了啊!」
真是完蛋了!
剛上任沒多久就出這樣的烏龍。聯繫不到茗因,萬一她們那裡出了什麼緊急情況,自己就是最先被查的人!
安達愣愣地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微弱的軍區信號,感覺四肢麻木。
另一邊,科研基地。
岩君在實驗室睡了很長的一覺,等她醒來,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一看時間,竟然已經傍晚了。
茗因呢!?
難怪她能睡這麼久,沒人叫她啊!!
岩君重重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開了燈才看見自己試驗台上做了一半的實驗。
媽的,那個死女人到底跑哪去了?
恰好,佩麗婭在此時進來,看見岩君頭髮亂亂的,臉有些紅,就知道她是剛睡醒。
「佩麗婭!為什麼不叫我起床?」
佩麗婭送來一批全新的試管,頓了頓,疑惑道:
「今天難道殿下她沒來嗎?」
岩君看看自己安靜無比的終端,裡面竟然沒有茗因一條來電記錄。
「...沒來啊。」她揉揉頭。
「睡一天了。」
咚咚咚。
「咳咳。」
大門不知什麼時候開了,夜商秦已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了。
岩君半眯著眼睛,不滿地望向他。
「鍾情上午的時候讓我來取部分實驗試劑,我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也打不開。」
佩麗婭和岩君兩人相視一眼,好像意識到什麼。
「夜總理,你去過長安宮了嗎?」
夜商秦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攤開手,無奈道:「我去過了啊,剛進那個門就被鍾情支出來了。」
岩君支著下巴。
「不可能啊...這兩天軍區還沒開訓,茗因也不忙吧...」
「怎麼了?趕緊的,拿了試劑我得去找茗因了。」夜商秦靠在牆壁上,看看終端催促道。
「總理,你真的確定,茗因在長安宮?」
夜商秦聽不懂岩君什麼意思。
直到他不顧阻攔,衝上樓一看——
臥室、書房、陽台,全都沒人。
像是搬走了一樣,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
夜商秦轉頭看向身後的鐘情:
「人呢?」
鍾情就這樣靜靜佇立在他身側。
「我都說了好幾遍了,您來了也是白費勁。」
「那你要我去拿藥劑幹什麼?我這不是白跑一趟嗎!」夜商秦對著鍾情吼道。
「不准——欺負——鍾情!!」樓道里出現一個聲音,一陣重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黃瓜手裡拿著一個抱枕,突然朝夜商秦的後腦勺猛敲下去。
「餵...!」
夜商秦抱著自己的頭緩了好一會兒。
「住手!這是殿下的丈夫,不要亂來。」鍾情按住黃瓜,阻止道。
黃瓜壓根沒在聽鍾情說話,自顧自道:
「殿下不在家裡!今天不在,明天不在,過幾天也不會在!你要是怕自己跑空,那我勸你還是別來了!」
「黃瓜!」
鍾情撲上去捂住她嘴。
沒用,夜商秦全都聽清了。
他忽然伸手,抓住眼前這個穿著管家衣服的小蘿莉,輕聲逼問道:
「你剛剛說什麼?」
黃瓜依然鼓著腮幫子,大聲重複道:
「我說!殿下這幾天都、不、會、見、你!」
夜商秦鬆開她的胳膊,看向鍾情。
鍾情沒有反駁。
夜商秦邁開長步,踏著大理石地面,轉身離開。
-
垃圾星上的空氣足夠能讓火苗進行燃燒。
茗因卸下身上沉重的裝備,和茗淵一樣正常穿著。
兩人坐在星艦前,利用打火機點旺了一團篝火。
雖說第一天暫時一無所獲,但是茗淵捕來了一頭颶風獸。
他在茗因面前將颶風獸開膛破肚,手法嫻熟又迅速。
不愧是肉食動物的本能啊。
茗因心想。
看著颶風獸的五臟六腑全都被他戴著手套親手拽出來,血肉模糊的一片,茗因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她別過臉,慢慢喝著手裡的營養劑。
「這還只是只幼獸,也不知道颶風獸一下能生多少只幼獸。」
將颶風獸幼崽開膛破肚後,茗淵脫掉手套,打算生吃。
「停!」
茗因站起來,回星艦之後很久才出來。
她手上拿著一台檢測儀,對颶風獸全身上下都掃描了一遍。
「細菌有點多,你打算就這樣吃嗎?」
茗因說完這句話,便覺得不對勁。
祖先們的那個時候茹毛飲血,從不會在意細菌多少,只要用肉填飽肚子,就能為身體補給所需的營養。
更別說茗淵一條龍了。
「...算了,吃吧。」
茗淵撕扯下颶風獸背部的肉,往自己嘴裡送。
茗因看著他一口接一口。
雖然在家吃的也是生肉,但是沒有清洗掉血漬的肉,她實在有點看不下去。
茗因坐的離他稍遠了些,不想問到那一股腥味。
營養劑雖然難喝...但,至少是正常人能吃的。
咕咕~
「什麼聲音?」
茗淵注意到了不遠處坐在火堆旁,背對著自己的茗因。
他看看地上血肉模糊的一灘,忽然放下手裡沒吃完的肉。
茗因一轉頭,發現茗淵不見了。
她感到口渴,肚子裡的食物又單一乏味,起身去星艦上找水喝。
等再出來的時候,她看見火堆旁,不知道茗淵從哪裡找來了一塊石板。
「因因,你快過來!」
茗因往前走了幾步,問到一股焦香味。
是肉...
咕咕咕~
胃裡空空的,翻江倒海地發出抗議。
她走到火堆旁坐下,見茗淵想辦法找來了一堆石頭,架起了那塊不怎麼平整的石板,然後將颶風獸拖到了邊上,小心切割下腰上肚子上的肉,放到石板上面。
呲啦——
肚子上肥肉里的油接觸到滾燙的石板,發出聲響。
幾縷細細的煙霧冉冉升起。
茗因吞了口口水。
好香。
似乎是出於本能,聞到肉味,心情都開朗了不少。
幾塊肉在石板上煎了不久,很快就從血紅色變成了焦糖色。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