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輪比賽,茗淵獲勝!」
訓練場上人頭攢動,發出激烈的歡呼和雷鳴般的掌聲。
「別急,還有最後一個環節。」
常識說罷,將喇叭往地上一扔,閃身向前。
「常署長要上了?!」
「茗淵要和常署長打了?這...」
「茗淵再厲害也鬥不過常署長的戰術啊!人家身經百戰,茗淵這下慘了...」
茗淵反應過來時,常識已經從空地上向他沖了過來。
他連忙進入戒備狀態,心中隱隱不安。
儘管常識沒有他那樣的體格,但經過剛剛在場下的觀察,一定也摸清了他的戰術和套路。
這一次,要是防禦過度,就再也沒有機會起身!
茗淵毫不猶豫地向他進攻,雙方各自展開攻勢,不到一會兒便扭打在一起。
訓練場中央,兩個人拳打腳踢,揚起一陣塵土。
「茗淵!茗淵!快打他啊!反擊啊!」
金文在下面扯著嗓子大吼。
「常署長,你可是百戰不敗的啊,別讓我們瞧不起你!~」
茗淵一會兒被摁在地上,一會兒又反身壓制,兩人遲遲不分勝負。
體能在一點一點消耗,場上的歡呼聲也漸漸低了下去。兩人身上的汗液不停向下流淌,形成一圈水霧。
在場的幾位營長重新開始帶動氣氛。
隨著人們的加油鼓勁聲再次響起,茗淵使出了最後的勁。
一道血色的光暈從他瞳孔中央閃過,被常識看在眼裡。
不知從哪來的一股力量,突破了他身體的極限。茗淵猛的一拳重重砸在常識的胸口,拽著他的後領狠狠一翻,翻了個面後,騎乘在他背上,一拳又一拳,狠狠砸在他身上。
常識被壓製得動彈不得。
茗淵總算獲勝了。
「差點死在你手上...」
常識氣喘吁吁,下巴一下一下地磕著地面,吐出這句不怎麼聽的清的話。
「我才差點...死在你手上。」茗淵喘著氣,感覺身體已經虛脫。
散場後,茗淵一個人慢慢走回寢室。
現在去找茗因也來不及了,身上沒有終端,也沒有力氣,回去休息一會兒也不急。
前腳剛要進入寢室樓,後腳便感覺一陣沉重。
像是失去知覺一樣,只能拖沓著自己的後腿。
他越走越累,進入電梯後,靠著牆緩緩坐下來。
眼前一陣眩暈,耳邊也開始嗡嗡作響。
「喂,哥們兒,哥們兒你還好嗎?」
僅憑最後一點意識,茗淵被喊醒了。
他見樓層已經到了,胡亂搖搖手,拖著一條腿遊蕩回寢。
之後的事,他便再也不記得了。
醒來後,茗淵猛一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茗因實驗室的手術台上了。
「不准動!!」
茗因發出尖銳爆鳴,把他嚇了一跳。
「身體沒問題啊...各項數據都很正常。你幹了什麼?我進來的時候,聞到一股子汗臭。」
茗因手裡拿著數據儀,分析問道。
茗淵聲音沙啞,回答道:「打架。」
「打架?跟誰打架?」
「...不是,擂台賽。我晉級成功了,到最後和常識又打了一架,出汗太多了。」
茗因翻了個白眼,收起儀器。
「那難怪了。出汗的量和補給的水分行成反比,脫水暈過去了。你們醫務處當時查了半天沒看出你什麼毛病,又聯繫不到常識。還好我多留了個心眼,把你接回來了。」
茗因一把拽開茗淵身上蓋著的防射服,他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被扒得精光,光溜溜地躺在上面,一絲不掛。
茗淵抱起手臂,不好意思地側身,蜷縮成一團。
「怎麼還害羞了?以前你可不會臉紅的啊。」
茗因淡淡地掃瞄了一眼,隨手丟給他一套乾淨的衣服。
茗淵連忙穿上。
常識自被茗淵揍了一頓之後,第二天訓練,感覺哪哪都痛。
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什麼是:感覺被人揍了一頓。
茗淵整個人完好出現在他面前,經過常識身邊的時候,看見了他怨恨的目光。
明明是你自己要來跟我打的。
訓練完畢,散場之後,有人從身後喊住了他。
「茗淵!」
這一聲女生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男兵都沉默了。
像是一群口渴的野狗迎來了開春,男人們看著那身穿軍裝,S形身材的女兵羞澀地低頭,一路走向茗淵。
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身高差。
男人們開始起鬨。
茗淵一步步後退,警惕道:「你...幹什麼?」
背後突然被人一推:「廢物,給你機會你不中用!」
走投無路了。
茗淵抓耳撓腮。
「那個...給你的!」
羞澀的女兵從口袋裡掏出一封手寫信,遞給茗淵。
軍事基地平常用不了任何虛擬電子設備,信息傳輸用傳統的手寫形式很常見。
「哇!!」
「你小子吃這麼好啊!」
戰友們遲遲不散去,開始湊熱鬧。
茗淵接過信封,聞到上面淡淡的香水氣息。
女兵低著頭後退了,那群瘋狗一樣的男人們像是看到了骨頭,一哄而上,吵著要茗淵拆開信看看。
信紙被暴力地撕開,寫了大半張的情書呈現在眾人眼前。
「喲!還有小愛心。」
茗淵皺著眉頭瀏覽了五秒,緩緩抬頭。
「那個...」
男人們迅速讓開道,把女兵重新推到茗淵面前。
「不好意思啊,我不認字。」
人群瞬間安靜了。
靜到連放一個悶屁都能被聽到。
「廢物!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剛剛罵他的那個人再次跳起來,一拍他後腦勺。
茗淵一撩頭髮,滿臉苦悶。
「沒關係,我帶回去讓別人幫我看看...」
說完,他轉身離開人群。
「誒!...」女生想喊住她,但看看身邊這麼多人,頓時羞紅了臉,轉身跑開。
茗淵來到茗因的辦公室,敲了敲門進去。
常識不在。
茗因看見他來了,取出每日的保鮮盒遞給他。
茗淵把保溫盒往桌上一放,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皺皺巴巴的紙。
茗因聞到了一股香味,蹙眉道:「什麼東西?」
茗淵回答:「一個女兵給的,我不識字。」說完,他就捧著餐盒吃起來。
茗因似信非信地看著他,邊拿起紙,從頭到尾大致瀏覽了一遍後,往桌上一放,眼睛直勾勾盯著面前,沒有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