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初

  元梓故作鎮靜,面不改色道:「沒有。」

  岩君指指點點道:「為啥啊!你這是不想對我們冬嵐負責嗎?」

  「哎呀岩君!你就不要提這一茬了好不好。我跟元梓其實...」

  「其實什麼?」岩君轉過身來問道。

  茗因也好奇地豎起耳朵。

  「其實我們還沒有在一起...」

  「?」

  不僅是岩君,茗因也是一臉迷惑。

  茗因的一口老奶差點吐出來。

  「你說什麼!?」

  岩君的尖叫聲在整個客廳迴蕩。

  冬嵐「噌」的一下站起身,跑上樓。

  茗因再度起了好奇心,發懵的那一會兒,恰好和餐桌上的茗淵對上眼神。

  那眼神和每次茗淵出去辦事時的一樣,就是在暗示讓自己跟著一起去。

  她很快知會了意思,恰好,心中也有些關於元梓的疑惑想要試探試探問問茗淵,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

  茗淵今天要去四區找舞司了。

  據說舞司被關了這麼些天,不知道是暴露了本性還是精神失常,對著被面對面關住的沈千肅大吼大叫,弄得沈千肅也有些精神恍惚了。

  茗因一直沉默,易容成了假假的模樣後,和茗淵肩並肩走向關押沈千肅和舞司的監獄。

  果然,舞司看見假假之後臉上露出了狠戾,兩眼紅紅的。

  她這幾天不吃不喝,肉眼可見的瘦了,面色蠟黃,明明年紀輕輕,但就是面黃肌瘦,原本一頭烏黑的短髮,此刻都長長了不少,並伴有根根白髮。

  這些都是這短短几天之內能發生的事?

  再看看沈千肅,他看上去不像是個三言兩語就能夠被改變的人,但是此時此刻,他靠坐在地上,見到茗淵來了,也只是從地上爬起來,向茗淵淡淡地問好,面色憔悴,沒有一絲光澤。

  「在監獄裡被關了這麼久,見不到陽光都會這樣的吧。」茗因小聲嘟囔了一句。

  「強者從不抱怨環境,內心豐盈者,獨行也出眾。」

  茗淵這樣回答道,隨即立即把注意力轉移到沈千肅身上。他揮手事宜下屬開門,把沈千肅放了出來。

  沈千肅懵懵地看著茗淵把他放出來,還沒反應過來。

  「您這是...?」

  看來真的是被環境所影響的久了,長此以往,也就默認了自己身上本不該有的罪過。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已經往你終端上打入了一筆星幣,作為這段時間給你的補償,你可以回家了。」

  沈千肅眼神淡淡掠過茗因臉上,也不敢看茗淵,低下頭,輕聲笑笑,笑得很輕鬆:「謝謝。」

  他就這樣輕描淡寫的道了謝,然後從茗因身邊經過。茗因聞到了一陣不同於別的署長香噴噴的味道,而是一陣鐵鏽味,一陣讓她無比覺得厭惡的氣息。

  「元梓,帶二區署長去療養院休養一段時間,再出來吧。」

  這時,茗淵下令了。

  元梓一直靜靜跟在身後,聽聞茗淵下令,便點了下頭。

  沈千肅倒也不急於拒絕,見茗淵已經自作主張給他安排好了出獄以後的事,便點了下頭。

  「都聽執政官的。反正在這裡被關得久了,從一個封閉的地方轉到另一個封閉的地方,也是一樣的。」

  茗因全都看在眼裡,相反這個時候,舞司倒是靜靜的。

  送走了沈千肅,茗淵開始解決舞司的事了。

  這裡的氣氛太過於壓抑,她便先退出來了,免得舞司又在茗淵面前辱罵她,被她聽見了。眼不見心不煩。

  剛好四處逛逛,這裡應該對她沒有設限。

  茗因走出警部的大樓,來到附近的景區。

  這邊已經被打造成世外桃源了,各種生態公園和動物園。

  她隨便走著,一路上到處都是牽著手的情侶。

  莫名覺得有些奇怪。

  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大街上有秀恩愛的人了。

  之前,大街上要麼就是看破了紅塵的中年人,要麼就是帶著孩子獨自走在路上的女人,要麼,就是和好兄弟們勾肩搭背走路的。

  「夫人?」

  元梓在背後喊她。

  茗因回頭,看見元梓恰好向她走來。

  他這應該剛好送沈千肅去療養院,速度真快啊。

  元梓解釋:「療養院恰好就在這附近,剛開始建起來的時候就考慮到了署長出來一定需要一小段時間的心理疏導,所以提前準備預約了。」

  茗因笑笑,招招手讓他過來,跟自己一起走:「恰好,我也有事問你。」

  元梓當然樂意奉陪。

  兩人沿著街邊走,越走,裡面的空氣越清新。

  草木植被也越多。

  「您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儘管問我。」

  「真的嗎?什麼都能問嗎?」

  茗因笑笑,低了低頭。不知道元梓是不是在裝傻,也不知道元梓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反正那天在星艦上冬嵐所說的話,她是全都聽進去了。

  元梓也回給茗因一個笑臉:「當然。」

  「那,我比較好奇你們五年前在帝國的事呢,這個可以問嗎?」

  元梓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隨後平靜地答道:「不過是和現在一樣,只是那時,我們塞里德帝國的領袖並不是茗淵殿下,而是銀初陛下。」元梓說完,立即停住了嘴,沒有繼續說下去。

  「繼續說啊,怎麼停了?」

  茗因疑惑。

  元梓忽然著急地搖頭:「不行,不能再說下去了...這個話題,太敏感了。」

  敏感的話題無非就是涉及軍事和政治。沒記錯的話,五年前那個時候兩國才在交戰,並且是茗羅還在之時。

  確實,有些涉及敏感了。

  銀初殿下。

  這個名字,她既熟悉又陌生。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她似乎在父母留在英靈殿裡的舊書中看到過。

  「都是累出來的。」元梓長嘆了一口氣,接著道:「銀初殿下的死因不明,我也不知道了。」

  忽然,氣氛安靜下來。兩個人沉默好久,茗因為了緩解尷尬,連忙轉移了話題。

  「元梓,我忽然很好奇,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這個話題,對於元梓來說,似乎更為敏感了。

  反正茗因是這樣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