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嵐氣沖沖地進來:「說什麼說!實驗室那邊都忙死了,你既要又要啊?還給不給人家休息時間了?」
冬嵐對茗淵喊道,表示自己對他大驚小怪的行為極其不滿意。
「茗因!你醒了啊!可嚇壞我了,前天我剛走你就暈過去了,要不是岩君那會兒剛好來長安宮看你,我還不知道什麼個情況呢!」
冬嵐面對茗因又是另一幅面孔,跑到茗因床邊,把臉放在她的手心蹭了蹭。
茗淵被懟得啞口無言...
女人原來都這樣的麼...
茗因一直眼睛睜開了,用手揉了揉另外一直眼睛,才勉強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前天?
也就是說,她從睜眼那一刻開始,一共已經過去了三天了?
恍惚回憶過來,好像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好像自己差點死了。
不,是已經要死了,是岩君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了。
「安息草...龍血藤呢!草藥呢...草藥...找到了嗎!」
茗因無力地問道。
「有、有!都還在呢,你別擔心這些了,交給博士們去就好了!」
冬嵐白了茗淵一眼接著道。
「舞司...舞司...」
茗因後怕地抬手去摸自己的臉,順帶抹去了滑落到眼角的淚水。
茗淵輕輕拉起她的手:「這裡沒有舞司,因因,這裡只有我們在。舞司不會來了,不會再欺負你了。」
別人說的她可能不信,但是茗淵說的,她應該有百分之八十是信的。
「好好躺著,再躺三天,就能出院了!我還想讓你下次來接小光放學呢...我還想看到你帶著你的寶寶來我的班上上幼兒園呢...我可不想看見你提前先走了,你不能拋下我們啊!」
說的是啊。
茗因硬生生地將眼淚憋回去了。
她不能還沒見到自己的寶寶出生就先走了,她還沒聽見寶寶喊過自己一聲「媽媽」呢。
一轉眼,都已經三四個月過去了啊...
茗淵看著這一幕,雖一言不發,但卻無比痛心。
警區
辦公室里,舞司一個人站在窗前。
一根又一根燃盡了的菸頭落在地上,幾乎無處下腳。
下屬們不再守在她身邊,那並不是舞司要求的,而是茗淵嚴令禁止的。
她的任意一切下屬都無法直接接近舞司身邊行事,所有的指令,都是茗淵從她例行事務中抽取出來,傳下去執行的。
咚咚咚。
「那個...警長,茗淵閣下過來了。」
德西說道。
「進。」
茗淵踩著皮鞋,進入到煙霧繚繞的辦公室,看到滿地的菸頭,他平靜的臉上,帶了些許嫌棄。
「聽說你不吃飯?」
此話一問出口,德西連忙解釋:「不不不,吃還是吃的...只是量少了,一天送三頓,頓頓都只吃一點...講真的,這跟被關在監獄裡有什麼區別?」
自從德西賠償了大幾萬星幣過後,明顯老實了不少,因為茗淵手下從帝國過來的政治官員們管控力度大,以德西為例,再沒有人敢胡作非為搞一些小動作。
德西也可算是見識到了茗淵的厲害,表面上恭恭敬敬,甚至不敢睜眼看他了。
「嘖,賣什麼慘。」茗淵吐槽了一嘴。
舞司丟下一根菸蒂在窗台上,轉身面對著茗淵,笑了笑。
她臉色蠟黃,頂光一打,明顯能夠感受到舞司瘦了許多。
「要是還想當我聯邦的警長,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
「說笑了,閣下,我怎麼敢不老實呢。人活著總有那麼一天的,閣下也別總盯著我一個,要不...看看您自己呢?」
茗淵冷眼看她:「今天,我是帶著請求來的。」
看他那樣子,倒也不像是請求啊。
舞司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桌面上亂糟糟的。茗淵早有打算,在這個時候跟她談事,早晚都得成。
舞司已經沒有退路了。
「軍區常年駐紮在氣候惡劣嚴寒的地域,對戰士們的身體健康沒有保障。如今警區一個區域獨享四區,未免有些浪費土地資源。」
「你想幹什麼?」
舞司放下二郎腿,聽了他這話,警覺起來。
「五區氣候惡劣,我已經把五區遷到了三區邊上,自作主張這件事,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怎麼敢介意的?舞司聽了,只有冷笑:「當然不會。」
「我想也是。」
茗淵低了低頭。
「對了,剛剛說到四區空曠,我今天開會的時候和二區的署長沈千肅商量了一下,打算在這裡開一個商業街區,恰好也能整治一下四區的環境。你沒注意嗎?警區的大樓邊上,都已經快變成垃圾場了。」
舞司怎麼能注意不到?她整天開著窗,想聞到除了煙味以外的一口新鮮空氣都不能,空氣淨化器遍布整個大樓都無濟於事。
「你懶得處理,自有居民會反饋。我前段時間自掏腰包把這些垃圾都處理了,這些錢由你這裡扣。」
舞司:「......」
「我的安排合理嗎?」
舞司默不作聲。
德西看上去有些心慌,勸說道:「...警長,您要不...還是聽一次吧!我們每天進出大樓,都覺得這個味道太難聞了...」
連德西都這麼說了,舞司也不得不做出點表示了。
她顯得有些難堪。
「合...理。」
當時她就是為了讓軍區的地位低人一等,同時為了在暗中報復「死去」的茗因,才選擇讓他們遷移到五區。但是茗淵會成為他們後來的執政官,舞司也是沒有想到。
她無路可走,被逼到如今的這個地步,也只能選擇妥協。
「好,你能在今天回心轉意,我很高興。」
茗淵雖嘴上說著,但是臉上看起來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意思。
「那就這麼說定了。」
茗淵離開。
「你站住!」
舞司喊住了他。
「...茗因的事情...有朝一日你一定會後悔的!」
茗淵聽到這裡,臉色驟然一變,頭也不回地冷冷道:
「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你發出警告,不要讓我從你的狗嘴裡,吐出『茗因』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