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裡的東西剛送進嘴裡,差點沒吐出來。「...安蒂她就這樣,性格比較開放,但是做事是可以做好的...你該不會吃她醋吧?」
茗淵快速吃完盤子裡的東西,放下刀叉開始聽兩個人對話。
茗因沒有回答,餐桌上尷尬的氣氛又開始了。
「今天開會,會議文件和紀要全都下來了,鍾情,你來讀。」
鍾情始終站在茗因身後,聽到她喊她,遲疑了一下。
「真的要我讀嗎殿下?」
「你不讀難道要我讀嗎?」明銀顯得有些不耐煩。
鍾情讀完後,餐桌上再次爆發沉默。
「什麼是結婚?」
茗淵率先開口。
茗因抬眼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夜商秦。
「...我們不是已經簽了契約了嗎?那些人怎麼回事。」
「所以什麼是結婚?」茗淵對夜商秦總是不回應自己的話感到很生氣
「就是兩個人締結夫妻關係。結了婚之後就組建成了家庭,按照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跟茗因已經結婚了。但我們兩個結婚,對於兩星人來說,意義重大。」
沒想到夜商秦話剛說完,茗淵就重重一拍桌子,聲音比剛剛茗因的還大。兩個人都被這一聲嚇到了,見茗淵站起來,一句話也不說地就上樓了。
茗因扭過頭,看向鍾情:「他抽什麼風?」
見茗淵走了,大廳里只剩下三個人了,茗淵放下刀叉身體後靠。
「夜商秦,來談談我們兩個人的事吧。」
茗因神情嚴肅。
夜商秦也坐直了身體。
鍾情端上來一個密封的盒子,默默撤走了餐桌上沒有吃完的東西。
「這是?」
茗因戴上鍾情順便遞上來的手套,將盒子往夜商秦面前推了推:「打開看看。」
夜商秦遲疑地站起來,打開了盒子。
一陣惡臭隨著蓋子打開,直衝天靈蓋。
夜商秦被這陣突如其來的惡臭逼得頭昏腦漲,頓時感到有些站不穩。
鍾情不急不慢地給自己臉上扣了個防毒面罩,走上前去把蓋子蓋上。
「這是你留給茗淵的?」
茗因輕聲問道。
夜商秦好不容易緩過神,聽到茗因這麼一說,想起來了。
「是,我給的。」
茗因看了夜商秦好久。
「你安的什麼心?」
說完,夜商秦逼近了茗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側身來到她身後。
「我安得什麼心?我不過是送茗淵一個禮物。龍族不就喜歡這些血腥的東西麼?」
茗因怒火中燒,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匕首,直挺挺地插入夜商秦的胸口。
這一次她並沒有手下留情。
夜商秦緩緩低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茗因,又緩緩抬手,握住那匕首上的手。
兩個人面面相覷,鍾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下。
茗因眼神十分堅定,似乎要置夜商秦於死地。
「你剛剛把我帶到實驗室,做了什麼?」夜商秦開始喘不過氣,艱難地問道。
「我為你植入了一顆人工腎,現在看來,你需要植入一顆人工心臟了。」
茗因手緊了緊,帶著匕首再次深入。
夜商秦身體往前一傾,吐出一大口黑血,後退幾步倒在地上。
「...你為了一條龍,殺我?」
茗因最忌諱有人在她耳邊提茗淵是龍的事,見他痛苦的樣子,不屑一顧:
「裝!你一個異種,有什麼資格提茗淵的事?」
夜商秦愣住了。隔了好一會兒,他撐著地面坐起來,臉上顯露出陰暗又可怖的笑容。
他扶住那深入心臟的匕首,往外一拔——
黑色的血液瞬間往外湧出,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形成一個血泊。
「自己瞞了我多少,一個個說!」
茗因後退兩步,提起了戒備。她想到了冷血動物對痛覺的敏感度幾乎為零,這麼一把刀插入心臟,真正痛在身上的感受只有百分之十。
「你帶著答案問問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賭錯的概率?」夜商秦邊問,淡然地起身,抓起潔白的餐巾擦拭紅色的刀口。胸口處的血液依舊汩汩地流出,半身的衣服全都被血染得鮮紅。
茗因後退了一步,隨手順起桌面上切肉的刀,再次刺入胸口。
「我不希望我們兩個之間鬧得這麼難看,但你要是得寸進尺,別逼我現在就能了結了你。」
夜商秦咧開嘴笑的那一下,茗因心確確實實地畏縮了一下。她雖然能力強,但毋庸置疑的是,眼前的人似乎根本不怕死。
不對,應該是根本死不了。
「你實驗所用的每一顆心臟都是我的。我對你這麼掏心掏肺,你不該這麼對我。」
夜商秦低下頭。
茗因靠在桌邊,眼神冷得像一塊冰。
「凌雲國的規矩,必須身體健全的非異種人類才能成為執政者。你要是想保住你現在的這個位置,就牢牢把你嘴巴縫上!」
夜商請聽了無動於衷,攤開手道:「我嘴巴一直很牢,我對你什麼樣,你還不清楚嗎?」
「把你自己的血清理乾淨,就趕緊滾。」
茗因丟下這一句話,轉身上樓。
茗淵在書房裡呆了有好一會兒了。他坐在茗因的位置上,完全不怕茗因一會兒看到會不會生氣。
漆黑一片,打開燈,茗因被他嚇到。
沒等她開口,茗淵先說道:「我剛剛聽見樓下好大的動靜。」
茗因沒有看他,走到一側的書櫃:「吵個小架。夫妻之間吵架很正常。」
茗淵從座椅上站起來,刻意繞到茗因身邊:「那你臉上怎麼會有血?你受傷了嗎?」
茗因轉身,順勢把他推開:「不是我的血。以後夜商秦給你的任何東西,你都不要接受。」
茗淵不想多提他們兩個的事,看茗因在椅子上坐下,手裡拿了一本老舊的書籍。
「因因你和夜商秦結婚了嗎?」茗淵忽然問道。
茗因想了一會兒,回答:「是的。」
「那你愛他嗎?」
?
茗因抬頭,書還沒翻開,一張泛黃破舊的相片紙就從裡面滑落下來,掉在桌底下。明源眼疾手快地彎腰去撿起來。
「給我!」
茗因伸手搶過,見那張相片紙的正面早已斑駁不堪,可透過泛黃的霉斑,相片上的兩個主人公依舊能夠清晰地被看到。
那是一男一女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