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我幫你換嗎

  茗淵看上去風塵僕僕的樣子,一身黑色的風衣更顯的他體格矯健。他頭上還帶著一頂軍帽,看上去意氣風發。劍眉鷹目,似乎早已不是當年的茗淵了。

  茗因腦海中閃現出一副畫面,連忙揉揉眼睛,緊接著意識過來現在的處境,整張臉都紅透了。

  玻璃門在茗淵身後關上。

  他摘下自己手上的黑色皮手套。

  「你...你想幹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他,茗因就總會產生想哭的感覺。

  茗淵面無表情,一臉嚴峻。

  茗因光著雙腿,一絲血紅順著大腿根部流下,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暈染出一朵紅色的花來。

  茗淵的目光淡淡望向她兩腿間。

  茗因恨得咬牙切齒,面紅耳赤,根本說不出話。

  羞恥感湧上心間,可此時此刻的她又無能為力。

  茗因低下頭,垂下雙臂。似乎放棄了掙扎。身上的浴袍從肩頭滑落,在即將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間被接住。

  茗淵為她重新系好了腰帶,解開自己的大衣,從裡面掏出一包粉色包裝的衛生巾。

  淡淡的菸草味混雜在浴液的玫瑰花香中,茗因敏感的聞到了。

  她目光顫抖地看著這一小包衛生巾。

  「愣著幹什麼?還需要我幫你換嗎?」

  茗淵開口道。

  茗因咬了咬嘴唇,聽到他這樣的淡漠,硬生生將眼淚憋回去了。

  忽然,茗淵二話不說將她整個人一把扛起,掐住她纖細的腰肢,直接抗在肩上。

  「放開我!放開!」

  茗因大叫著,身上的疼痛已經被羞恥感淹沒,已經根本不算什麼了。

  推開浴室們,一陣暖氣撲面而來,茗因大叫道:「固若還在...」

  茗淵停下腳步,茗因定睛一看,房間裡已經沒人了,並且已經細心的開上了暖空調。

  啪的一下,茗因被丟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身體輕輕回彈了一瞬,身旁忽然向下陷了陷,一睜眼,茗淵支著寬闊的上身已經在自己的上方,而另一隻手,已經開始輕輕地解開自己的腰帶。

  「我自己來...!」茗因掙扎了一下,立即又被摁回去了。

  「別動。」

  明明只是平淡的兩個字,卻能讓她的心跳飆升,加速。

  兩人之間的沉默,似乎在此刻間震耳欲聾。心跳的聲音逐漸大過了她的呼吸聲,胸口的一起一伏全都被茗淵看在眼裡。

  「呼吸這麼急,難道看的還少嗎?」茗淵平靜問道。將帶有蝴蝶結的內褲去用修長的兩指輕輕勾上去後,他才起身。

  茗因臉已經憋得通紅,胡亂地抓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我...我...」

  越來越不對勁起來。

  茗淵好歹現在也算是個初級博士,雖然沒有固若這麼高的經驗,但還是能看得出異常的。

  這根本不是意亂情迷的狀態,而是由於心率過高,而造成的...

  「我...好難受,好...好難...啊...啊...」

  茗因一句話都說不完整,臉色已經由紅色變為紫色。

  茗淵冰冷的神情,終於染上了一絲焦急。

  過度呼吸綜合徵。

  「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藥!」

  「不...我...我要死了...別走...別...」茗淵轉身要去開門,可轉頭就被茗因扯住了衣角。

  「死不了的,死不了。」茗淵聲音顫抖,終於有些慌了。

  「啊...啊...」茗因已經說不出任何話,臉上呈現出詭異的綠色。手上依然緊緊拽著茗淵不放。

  「那我去找固若,我去叫固若過來...固若!固若!」

  「陛下,我在!」

  門外,固若急匆匆的跑來,一進門看見這樣的景象,也嚇得不輕。

  天色漸暗。唯有茗因的房間燈火通明。

  一屋子白大褂的醫生搶救了半天,才勉強將她從生死邊緣拉回來。

  茗因高燒不斷,囈語不斷,手上還抓著茗淵的風衣衣角,喃喃地說著一些別人說不懂的話。

  臉上沾滿了汗,手心也是,可她還是緊緊抓住,怎麼說都不願意放手。

  看上去,似乎是做噩夢了。

  茗淵只好將大衣脫下,輕輕蓋在她身上。可是,剛一脫,就有一股菸草味。

  這幾天是沒少抽菸。

  茗淵只好作罷,只能將衣物一角剪下。

  元梓一直都在露台邊待命,看茗淵出來,就著夜風又點了一根煙,沉默了好久才開口:

  「陛下,古地球在幾千年以前,也有一個剪去衣角的這樣一個故事。」

  「不感興趣。」

  茗淵吸了口煙,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霧。

  「陛下,古地球應該是茗因小姐的故鄉。」

  元梓提醒道。

  雖然元梓可能知道,這一句純屬多嘴,可這裡面還有賭的成分在。果不其然,茗淵聽到這裡,又沉默了一會兒。

  「那你說吧。」

  元梓:「《漢書·董賢傳》:『常與上臥起。嘗晝寢,偏藉上袖,上欲起,賢未覺,不欲動賢,乃斷袖而起。』這是漢哀帝和董賢之間的故事。漢哀帝早起上朝,所愛之人就在身邊,壓住了自己的衣袖。漢哀帝起身不能,卻又不忍心將他叫醒,遂剪下了自己的衣袖,帶著殘了半截的衣物上朝,才流傳了這樣的一個故事,世人稱它『斷袖之癖』。」

  茗淵嘆了口氣搖搖頭,彈了彈菸灰:「這是講男寵之間的故事,我跟漢哀帝不一樣。」

  「都是為愛人如此,有什麼不一樣的呢,陛下?」

  元梓輕笑道。

  茗淵掐滅了菸頭看向元梓:「你在拿我跟漢哀帝比?」

  元梓這才搖頭:「不,我沒有這個意思。」

  茗淵嘆了口氣:「唉,算了。我懂你的意思。」

  茗淵咽下淺淺的一股菸草味,後知後覺的苦味開始在喉嚨里蔓延開,一直蔓延到整個口腔。

  「阿萊的身世查清楚了嗎?」

  元梓連忙點了下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件:「這是從茗因小姐的床下發現的。」

  茗淵接過,打開大致瀏覽了一遍。見這上面的字跡歪歪扭扭,但下筆又不像是個男人寫的。勉強看了一下大致內容,講的都是茗因怎麼怎麼被害的過程。

  茗淵想到了那天在醫院裡,半路攔截他們的那個女人。

  那個好像是冬嵐,她一直陪在茗因身邊,那這封信,應該是冬嵐寫的。而信里的內容,應該是茗因告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