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安看向門開的位置:「小姐好像因為身體不舒服,不久前被送出去了,在樓上的客房休息。」
「那一會兒吃飯怎麼辦?」茗淵抬腕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
「只能單獨再做一份。」糖安聳聳肩道。
空氣中漂浮著玫瑰花味道的香薰的氣息,水晶吊燈投射下無數細碎的光斑,灑落在地面上。
茗淵大步走出宴會廳,抬頭向二樓看去。
「糖安,前面茗因說的『北里夫人』,名單上有這個人名字嗎?」
茗淵提出疑問。
糖安撩了一把頭髮,抬起終端:「稍等,我得查一查。」
茗淵沒有等糖安,視線掃了一眼擺滿甜點的台面,隨手拾起一塊小蛋糕,向樓上走去:「茗因在哪個房間?我上樓看看去。」
糖安頭也不抬回答道:「320,固若應該也在。」
「好。」
茗淵手拿蛋糕大步上樓。
客房裡。
門輕輕掩著,一推開,便是一陣撲面而來的淡淡的花香味。
床頭柜上擺著兩個白色的香薰蠟燭了,床上撒著心形的玫瑰花瓣,這一看就是糖安設計的,也是一看就知道,沒有人來動過。
「是320沒錯啊。」茗淵站在窗前,掃視房間一周,輕輕呼喚了一句:「茗因?」
沒人作出反應。
茗淵再次開口:「固若?」
依然是沒人回答。
茗淵納悶著,準備離開房間,忽然聽見窗簾之後的露台上發出一絲響動。緊接著,固若的聲音響起:「啊...怎麼了陛下?」
茗淵連忙回頭,只見固若揉著腦袋從地上起來,忽然的這麼一出現,還是讓茗淵嚇了一跳。
茗淵故作鎮定,實則臉上滿是詫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茗因呢?」m
固若還處於懵逼的狀態,看看周圍,扶著腦袋,一臉迷茫回答:「啊?...不是,我不知道啊!陛下,我記得我把小姐送到房間裡來啦。小姐她人不在嗎...?不對,我怎麼回事,我為什麼忽然在地上睡著了?現在幾點,宴會結束了嗎?!!」
固若神色慌張,看著茗淵鎮定的面孔。
一時間,房間裡死一般的寂靜,兩從樓下傳來的喧鬧聲,讓固若鬆了一口氣:
「噢!還好宴會還沒結束...小姐呢!?」
「是啊,小姐呢。」
茗淵臉沉下來,轉身跑出房間。
固若緊緊跟在身後。
後台。
漆黑一片。
「小姐,這裡您不能進去。」
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保鏢伸出手,攔住了戴著口罩的女人。
茗因只露出一雙眼睛,目光從兩個人的臉上掃過。
「讓開。」
冷漠的聲音在漆黑又密閉的空間裡迴蕩。
兩個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搖搖頭:「不行的,這位小姐,裡面是陛下擺放重要設備的實驗重地,明確規定過不讓進人的。」
茗因不耐煩地扯下口罩,一張白靜的臉呈現在兩個人面前。
兩個人一看是茗因,便多了些動搖。
「連我都不能嗎?」
茗因道。
黑衣保鏢還是遲疑地點了下頭。
「你們要是不讓我進去,你們的工作,從今天起就別想要了。」
還是那樣嚴酷冷峻的話語,毫無一絲溫度。兩個人臉色一變,低下頭,終究還是讓開了一條道路。
茗因踏進漆黑的密室,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霉味,還有消毒水冰冷的氣味。儀器發出低低的轟鳴,身後兩個人緊緊注視著她。
茗因回頭,兩個人又立即轉移視線。
「你們都走,要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茗因又說道。
「不行的,小姐,我們擔心你發生危險。」
「我不會的。」茗因不滿地眯起眼睛。
「你們要是還想活命的話,就趕緊滾。你們還信不過我嗎?出了問題,我一個人擔著就是了!」茗因補充道。兩個保鏢還是敵不過茗因的氣勢,低著頭滾走了。
門輕輕掩上了。
茗因摸索到了一個電源開關,打開,微弱的頂光在天花板上搖曳,忽明忽暗。
茗因一下就看到了擺放在正中央的那個實驗艙。透明的玻璃之下,是落紅蒼白的臉。
茗因連忙走進,扶著玻璃湊近一看——落紅全身顫抖,唇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看上去好像很冷的樣子,整張臉都有些發青。
「喂,喂!你聽得到嗎?」
茗因試探性地問。
落紅看似有了一點反應,長長的睫毛上下煽動。
嘀嘀——
實驗艙發出一聲提示音,茗因順著光亮的方向看過去,見顯示屏上顯示出一串紅色的異常數據。
茗因撲過去看——她竟然能看懂這些數值代表的是什麼。
眯起眼睛一行一行對過去,這些數據,竟然沒有一個數字是正常的。
因為異常,實驗艙本能地發出低聲的警報。
「你還好嗎?」茗因聲音顫抖,抬起手去扶著艙壁,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的手也都在顫抖。
「快...走...」
從試驗艙里發出女生微弱的呼喊。
「快走...快走...這裡...不能再待人了。」
落紅努力睜開眼睛,聲音微弱且無力。
茗因看清她瞳孔的一瞬間,嚇得整個人都往後縮了縮。
落紅的雙眸已經變成了灰色,像是蒙上了一層白膜,又像是失去了瞳孔,變得十分詭異。茗因心臟狂跳,雙手輕拍著自己胸脯,好讓自己迅速冷靜。
「你...你要異變了。」茗因吞了口口水,她十分清楚落紅現在的狀態。
落紅點頭,兩行淚瞬間從眼角滑下。
「走...快走...不要管我...」
「不行!要是不管你,你一旦異變就會傷害更多人!趁你還有意識...我要把你弄出來。」
茗因開始尋找打開實驗艙的方法。
「小姐...小...小姐,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別著急!我在找。」
茗因心頭窩著一團火。
落紅被關在玻璃艙內的聲音悶悶的,茗因只聽清了三成。
「也不知道茗淵怎麼想的,把你一個人關在這裡。他難道不清楚你的情況嗎?!你不是他的實驗體嗎!?」
茗因越說越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