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問你兩個問題。你是怎麼進入的會場?其餘人,是否還有你的同夥?」
男人張了張滿是鮮血的嘴,搖頭。
茗因見自己問不出什麼,嘆了口氣,起身準備出去。
夜商秦手拿一份報告,見茗因出來,笑著道:
「查到了,昨晚是警務的疏忽,看好了大門,沒有看好側門,所以才導致了漏網之魚的出現。會場上所有人都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你可以放心。」
茗因點頭。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夜商秦又補充道。茗因滿腦子都是常識那張垮下來又兇悍的臉,心裡的那股子氣又重新升起。
四區離一區的確有那麼點距離,茗因回家之後,天都黑了。
一進門便聞到一股特殊的果香,夾帶著一陣濃郁的酒香。茗因開了燈,一眼就看到廚房裡,一道高大的身影。
茗淵身上繫著一條白色的圍裙,上半身赤裸,露出麥色的,結實明顯的背部線條。一頭黑髮散落在肩,正支著一口鍋,不知道在煮什麼。
茗因悄悄走過去,本以為他不會聽見,可當她一靠近,茗淵就轉頭了。
「因因你回來了!」
茗因往鍋里看了一眼,才知道是熱紅酒。
「以後這種事情,讓鍾情來就行了。」
茗淵把火關閉後,將各種浸泡在裡面煮的水果片都撈出,然後盛了一碗到杯子裡,遞給茗因。
「這是我學著星網上的教程做的。昨天晚上的酒柜上有,我看因因喝了很多,應該是喜歡喝吧。」
昨晚的記憶太混亂了,茗因只記得自己只喝了小半杯,就被拉去忙碌,在茗淵眼中,這就是所謂的愛喝。
她嘗了一小口,感覺味道竟出奇的不錯,又喝下去大半杯。
整個人都暖起來了。
茗因端著杯子上樓,打算去書房小坐一會兒,可剛走出幾步路,便感覺頭暈乎乎的。
茗因扶住了欄杆,想起來剛剛那口鍋里似乎放了很多橙子片。
難怪醉得那麼快...
「因因?」
茗淵從身後環住她的腰,指尖輕輕發力,在她的小肚子上順手掐了一下。
「膽子大了?」茗因緩慢進入書房,撒開他的手,一轉頭,見茗淵頭上兩個角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外。
她不由自主想要去撫摸。
茗淵乖覺地低下頭,好讓她輕易就能夠到。
龍角上帶有一些細小的紋路,觸感冰涼。但沿著臉頰往下,不知是不是也喝了酒,茗淵的臉頰發燙,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體溫的熱度。
茗因連忙收回手,感覺自己又有些醉了。
她的酒量屬實不怎麼樣。
茗淵見她收回了手,以為是她沒興趣了,臉上呈現出小小的失落,感覺還是有些意猶未盡。於是在茗因坐下後,他輕輕蹲下,將頭靠在了茗因腿上。
龍角頂的茗因大腿生疼,但她沒有拒絕。手往上一搭,摸著茗淵的龍角,呼吸開始灼熱。
茗因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了沒多久,竟直接就這樣睡著了。
次日一早,茗因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身。
昨天夜裡迷迷糊糊就睡熟過去,工作一點都沒動。一想到是因為喝了茗淵煮的熱紅酒才這樣,心裡就不由得冒火。
「鍾情!」
鍾情很快就趕來。
「茗淵呢?」
「殿下,茗淵去軍校了,昨天晚上我幫您換了衣服,除此之外還有一通星電,是安達女士打過來的,我沒有接。」
窗戶外太陽很大,茗因眯著眼睛查看終端的通話記錄,果然看到了那通未接來電。
「知道了。幫我收拾一下實驗室,今天等茗淵回來之後,我要在他身上做實驗了。」
鍾情低頭:「是。」
白吃白喝了這麼久,總該到了作出貢獻的時候了吧!
下午三點,茗因剛擦拭完實驗器械,準備等待茗淵回來,等到的卻只有安達的又一通電話。
忘記回電了!
茗因連忙接通,星電那邊,傳來了救護車和警車的鳴音,背景聲音嘈雜,安達氣喘吁吁。
「茗因,你現在有沒有空?麻煩來一下軍校...不對,你現在要是有空的話,直接去岩君那邊吧。茗淵出事了。」
器械從手中滑落,掉在實驗台上。
「什麼情況?」
茗因詢問之餘,隱約聽見了安達身後,還有常識的聲音。
動靜鬧得不小啊。
「有人潛入軍校,疑似竊取了一些軍用設備。茗淵見義勇為,跟歹徒打起來了,結果兩個人都掉進了軍校後面的生化池,那生化池都是工業廢水...茗淵...」
「我來了。」
茗因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丟下終端,一把脫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和護目鏡。
「鍾情,準備飛艇!」
茗因來到軍校的時候,恰好趕上常識從裡面不緊不慢地走出。
「閣下也聽聞了這個消息?」
茗因的視線淡淡從他身上掃過。
「學生有恙,你是真不著急。」說完,她繞過常識身邊,快步進入學校。
常識帶領著身後一行人在軍校外,沒有跟進去。
茗因從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服用藥物的茗淵。
「執政官閣下!」
安達敬了個禮。
茗淵發梢還在滴水,身上已經換了一件乾淨的衣物。看見茗因來,下意識地想開口叫她,所幸安達搶先一步,才阻止了「因因」兩個字從他嘴裡脫口而出。
「茗淵,執政官閣下來了,別擔心!」
茗因看見一個男生坐在他身邊,安撫道。
「安達,清場。」
茗因抬手示意。
身後的警務都開始忙碌起來,不到一會兒,場上就沒有人了。
醫部的人為茗淵服下最後一管藥物之後,也接到命令,紛紛離開。
茗因看見地上躺著的用白布蓋住的屍體,毫不猶豫地上前,拉開一看。
「死了?」
「他同時和茗淵掉進生化池裡,茗淵活下來了,這人都沒來得及撈上來就已經斷氣。好在我們被竊取的設備被找回,這一切還得感謝茗淵。」
安達解釋道。
茗因重新蓋上白布,身上冒著寒氣。